所謂上善伐謀,且看孫子兵法與企業謀略

從“攻而必取”到美軍的“蛙式越島”進攻——無往不勝的企業競爭戰略


二戰中,美軍與日軍在太平洋諸島拼力廝殺,日軍防守,美軍進攻。“武士道”精神激盪下的日軍浴血抵抗,美軍傷亡慘重,不得不改變戰法。原來美軍與日軍逐島角逐拼殺,日軍有備無患,以逸待勞。譬如A、B、C、D、E、F六島由南向北,美軍攻下A島,按順序進攻B島,如此,在日軍丟失A島之前,B島守軍已嚴陣以待,且日軍的軍需補給不受影響。

傷亡慘重的教訓,迫使美軍從思路及戰法上作了重大調整,一改逐島進攻的辦法為“蛙式越島”進攻,像青蛙跳躍前進一樣,不是按A、B、C、D、E、F這樣的常規“有序”進攻,而是攻A島之後,不攻B島,偏去攻B島以外的其他島。如此以來,日軍守軍在B島嚴陣以待,美軍卻出日軍意料進攻E島,該島自然未處於緊急備戰友狀態,日軍猝不及防,美軍輕而易舉攻下E島,這就不僅“攻而必勝”E島,而且使A島到F島之間軍需補給線被打斷。美軍“蛙式越島”進攻,大功告成。

從思維方法看,美軍由逐島按順序進攻的戰法變成“蛙式越島”進攻戰法,是從簡單的線型思維,升成跳躍式思維。

何謂線型思維?何謂跳躍式思維?比如有人問“冬雪化了是為什麼?”以線型思維回答則是“水”,而跳躍式思維的回答是“春”。


所謂上善伐謀,且看孫子兵法與企業謀略



美軍的“蛙式越島進攻”與“雪化了以後是春”的跳躍式創造性思維,是可資企業競爭戰略借鑑的思路,是無往不勝的競爭戰略。

上個世紀90年代初、中葉、各保健品廠家競相在城市追“名”逐“利”,殺得難解難分,三株公司的吳炳新從毛主席的“農村包圍城市”的思想受到啟發,果斷移師被各保健品廠家視而不見的農村市場。三株吃了城市這個“碗”裡的,又望著農村這個“鍋”裡的,城市、農村市場一概“兜剿”,贏家統吃,酣暢淋漓,好不痛快。難怪吳炳新有理由睥睨傲岸,“除了郵政網,我的網是最大的”“三株要做中國第一納稅人”,鼎盛時年銷售額80多個億,創造了人類自有商業史以來驟然成功的奇蹟。

宜昌企業有很多是“生長在泥土裡”,多少年來,兢兢業業,規規矩矩。從來沒有嘗試過“玩的就是心跳”的經營思路。在企業動作中,企業哲學有益啟迪是:在競爭中講究技巧,出奇制勝,讓人無從競爭,在無競爭處競爭,這就是無往不勝的無競爭戰略。

從“無恃其不攻”到《投訴潘石屹批判現代城》——化腐朽為神奇的企業危機公關應對

我在某大型國企回答提問裡,遇到了一次令人極為尷尬的提問。當時,有一個人多喝了兩杯酒後問:“你張誠篤有沒有做過不要臉的事?”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當時,國企的領導臉色鐵青,對提問的人幾乎要大聲喝斥。如果不馬上化解這一危機,今後必生事端。

我接過話題,坦誠地說:“我確實有不要臉的時候,比如當年,我追求我老婆時,我很不要面子。她要我東,我從來就不會往西,到現在都這麼多年了,這‘不要臉’的優良傳統並沒有發和改變。”

在危機應對上,黃炎培的名句“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驗之以封建社會治亂興衰的史實,在體不差,此所謂“歷史的週期律”。以這兩句證之近年來諸多民營企業起起落落的情形,同樣大體不差。

史玉柱一介書生,以巨人漢卡起家,又移師保健品,將全國分為幾大戰區,挾風雨雷電,聚集天下英雄豪傑,一時間史玉柱成了書生涉入商海的弄潮兒。中國青年知識分子的英雄主義情結,在他身上酣暢淋漓地揮灑宣洩,真可謂“其興也勃焉”。吳炳新一介政工幹部,先為他人代銷保健品,又自立門戶,大公關直擊消費者,大整合營銷,不數年間,年銷售額80多億,創造了中外商業史上的奇觀,真可謂“其興也勃焉”。

但好景不長,一老翁與三株口服液的官司,幾百萬用於“巨人大廈”不到位的資金,令“三株帝國”“巨人大廈”驟起多米諾骨版效應,連鎖坍塌,真可謂“其亡也忽焉”。

那麼,“其亡也忽焉”的原因是什麼?

表面看來,是打官司,資金不到位,實則是企業應以突發事件,特別是突發危機的公關能力太差,甚至沒有,或者應對危機反應太遲鈍,動作太遲緩。三株尚有應對動作,但為時已晚;巨人史玉柱則應對之策乏力。化解企業危機的能力,根源在於一些掌舵人,骨子裡缺乏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正因此,孫子告誡為將者,對待敵手要“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此段大意是時時刻刻要有自覺的敵情意識,不要依賴於敵人不會來,而要依賴於什麼時候來,我都要充分準備;不要依賴於敵手不會進攻,而要依賴於敵手什麼時候進攻,我都會讓敵人不可攻破。換言之就是“時刻準備著”,常備不懈。打仗如此,治國理政變當如此,孟軻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當然無論是軍事活動,還是企業實踐,僅有“時刻準備著”的警覺憂患意識還不夠,還要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這方面,地產商潘石屹堪稱此中高手。

北京現代城一度是媒體炒作公眾注目的焦點。現代城的購買者不少人噴有怨言,媒體也趁機喧嚷聒噪,一時間現代城及潘石屹成眾矢之的;但潘石屹卻借力打力,趁勢發揮,反彈琵琶,索性推出《投訴潘石屹批判現代城》。此書一反“此地無銀三百兩”式的欲蓋彌彰,你不就想找我碴,揭我的醜嗎?乾脆我把“碴”與“醜”都亮給你看,並鄭重承諾“無理由退房”,更奇的是你退了的房,我老潘再拿來拍賣,且賣得出去。這潛臺詞無非是,看看,你要退我接受,你退來我賣出,說明你退的選擇不見得就正確,要不怎麼有人願意買你退的房呢!潘石屹將滿城風雨的公眾輿論,退房壓力,以《投訴潘石屹批判現代城》及無理由退房,再拍賣退房的順手牽羊式反擊,不只化腐朽為神奇,且化干戈為玉帛。

當然,潘石屹在“現代城”裡與業主廝打,自然是敗筆,可就談不上什麼公關技巧了。不必為能者諱,實事求是嘛。

企業不只是要有“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的危機公關警覺意識,還要有化腐朽為神奇,化解企業危機的公關能力,方能使企業“立於不敗之地”。

從“非危不戰”到非洲獅子希望集團——不要輕開肉搏商戰

《孫子兵法》超乎兵學思想的價值在於,此書雖以兵戰立論,卻主張慎戰以至非戰,這是哲人孫子對人類和平思想的巨大貢獻。中國另一位哲人說“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為之”即有非戰慎戰思想的端倪。前賢又說“自古知兵非好戰”等都與孫子的非戰慎戰思想一脈相承。

《孫子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兵者,國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等都有非戰思想:“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軍,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及“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都是慎戰思想的體現。

無可諱言,戰爭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據學者統計,公元前3800年至1960年,全世界戰爭14531次,死人36億,損毀財物相當於繞地球寬150公里、厚十米的金帶。看了這幾個數字,再體味孫子“屈人之兵而非戰也”及“非危不戰”的非戰及慎戰思想,就可看出孫子不只“兵聖”,亦是有仁者之風的哲人。

今之工商社會,不抽商戰,或無視商戰,是不現實的舵鳥邏輯。筆者以為有兩在層次的商戰,第一個層次的商戰應是共贏或多贏式商戰,在商戰中共同成長的如可口可樂與百事可樂,此種商戰是圍棋商戰戰略;第二個層次是短兵相接式肉搏商戰,不只兩敗俱傷無贏家,還讓別人得“漁翁之利”。

第二個層次的商戰,最好不打,或者非打商戰不可時,一定要慎戰。“非危不戰”,不主動挑起諸如價格肉搏戰,或對他人短兵相接的肉搏挑戰,不作無謂糾纏,全當小卒罵陣,由他去吧。

現代商戰的慎戰實質有二:一是不輕開肉搏商戰;二是不得已而打商戰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制定周詳完備的商戰計劃,不戰則已,戰則勝之。糟糕的是,有些企業決策者非但輕開肉搏商戰,且了無勝算,戰到哪算哪兒;如央視每年“標王”商戰,挑戰及應戰的企業,“以怒而興軍”、“以慍而致戰”輕開肉搏戰,還美其名曰“志在必得”。不過“得”,“得”的不是真正的商業利益,得到的是“以怒而興軍”者個人出風頭的心理滿足感,是虛榮透頂的蠢舉。至於拿到“標王”以後,如何借“標王”之勢,將企業動作推向更高境界,則無“廟算”,無相應計劃,虎頭蛇尾。

瀋陽飛龍,本欲“好風憑藉力”,借洋藥“偉哥”,打開自己“開泰膠囊”營銷局面。但輕開戰端,與輝瑞藥叫板,且以“古老中藥與洋藥最後決戰”為口號,拉虎皮作大旗,不只與輝瑞開戰,且與藥政部門輕開戰端,休說與人家“決戰”,邊“戰”的邊還沾,便被藥政部門查處。

如此看來,無慎戰意識,即令以“決戰”云云易引起國人樸素的愛國主義衝動的口號,也只是幹吼幾聲而已,於企業實質性商戰不只無補,且徒增筆料。民間有句土語“咬狼的狗不叫”,“不叫”而有“咬狼”之舉,有點商戰的隱秘意識,在真“咬”上下功夫,別隻在“叫”上作秀。

時機不成熟絕不首開商戰,也決不倉促應戰,做一隻耐心的非洲獅子。據說,非洲獅子為找尋合適的獵物,可以忍飢挨餓一週耐心等待。新希望集團就像一隻耐心的非洲獅子,先在飼料做專做強,做好紮實細緻的基礎工作,不是不想在飼料產業以外發展,而是耐心等待,積聚力量;如一旦天時、地利、人和“萬事俱備”,則如非洲獅子一樣,撲入地產界,起手就不凡;由資產經營鳳凰涅磐般升入資本經營,參股民生銀行及民生保險。慎戰如新希望這樣非洲獅子,企業才算是真正進入了商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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