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驛之禍”壓倒大唐的最後一根稻草

唐昭宗天覆三年(903年),在朱溫護送下,昭宗重新回到長安,朱溫此時吞併關中,勢力正熾,已有篡位之心,且朝臣大多受誅。朱溫乘機派部萬人駐神策軍舊營,以其侄朱友倫典掌禁軍,派遣心腹擔任宮苑使、皇城使、左右街等職,將京師、皇宮、百官全都監控起來。

宰相崔胤雖與朱溫表面親近,內心卻不甘受其控制,便以防禦李茂貞為由,募兵六千人充當京城禁衛。朱溫暗中派部卒假扮平民前往應募,控制了這支隊伍。經此事朱溫對崔胤起了猜忌之心,便產生將昭宗遷往洛陽,以就近控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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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不久,朱友倫擊鞠(古代一種球)時墜馬身亡,朱溫疑為崔胤等謀害,於是天覆三年十二月殺崔胤等朝官,強迫唐昭宗、妃嬪以及百官遷赴洛陽,拆毀長安宮室衙署及民間房屋,取其木材順渭河漂流而下,長安從此淪為一片廢墟。當唐昭宗路過華州(今陝西華縣)時,百姓夾道山呼萬歲。昭宗哭著說:“不要再稱萬歲,我已不再是你們的皇帝。”

昭宗遷都後,侍衛六軍逃亡散盡,身邊只有小黃門打毬供奉以及內園小兒共計二百多人。朱溫擔心他們生亂,意欲除之而後安。先是挑選二百餘人,與內園小兒貌相似,爾後令醫官許昭遠告內園小兒作亂,召集到別朝,至時一人擒拿一人,縊於坑所,然後穿其衣飾,充作內園小兒。昭宗起初沒能辨別,很久方才察覺。自此,昭宗的近前皆是梁王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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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而不忠的朱溫

朱溫遷昭宗於洛陽,屠其左右,使昭宗成為孤家寡人,意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引得天下藩鎮群起攻之。李茂貞、楊祟本、李克用、劉仁恭、王建、楊行密、起匡凝等皆以興復唐室為號,起兵挑戰朱溫。朱溫東征西討,又恐洛陽生變,便謀劃廢昭宗,另立新君,加以控制,日後再圖謀禪代。於是派判官李振、氏叔琮赴洛陽。龍武統軍朱友恭等在天祐元年(904年)八月弒殺唐昭宗,立昭宗第九子輝王李祚為帝,改名柷,史稱唐景宗(又稱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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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藩鎮割據

天祐二年,朱溫借宴會之機誅殺昭宗其餘諸子。朝中大臣結黨鬥爭,宰相裴樞等自恃出身名門,輕視同僚;柳璨進士及第,靠佞媚奉承,陷害朝臣登宰相位,雙方爭鬥不息。朱溫想要親信張廷範出任太常卿,宰相裴樞則認為太常卿按以往慣例要以清流人士充當,張廷範乃朱溫客將,不便擔當此職。朱溫聽後大怒道:“我本以為裴樞生性純厚不浮薄,現在看來裴樞亦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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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之說

當年四月,彗星現於西北。五月,彗星光芒大亮,掃過文昌、軒轅、天市三區。這時有占星人說:“這預示著君王大臣將有大難,應該以刑殺來應對天象。”宰相柳璨趁機將素來所厭惡的人說與朱溫:“這些人聚眾鬧事,橫加議論,且心懷怨望,不如盡殺之以消除災難。”李振也對朱溫說:“朝廷之所以綱紀紊亂不治,都是由於這些衣冠浮薄之徒所致。況且大王還要圖謀大事,這些人都是朝中難以馴服之徒,不如盡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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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臂一呼

朱溫此時正欲謀劃篡位,因此欣然同意貶斥一批朝臣要員。同年六月,聚裴樞、獨孤損、崔遠、陸扆、王溥、趙崇、王贊等被貶朝官三十餘人於白馬驛,將他們全部殺害,投屍於黃河,史稱“白馬驛之禍”。

朱溫謂之曰:“此輩常自謂清流,宜投之黃河,使為濁流。”——《資治通鑑·卷二百六十五·唐紀八十一》

凡是朝中不依附於朱溫者,且又自認門第高貴,或經由科第出身而身居三省臺閣官員、地位稍微顯赫者,都被誣告為朋黨,因此被貶逐而死的有數百人之多。朝中士大夫為之一空。“白馬驛之禍”為朱溫圖謀篡奪唐政權掃清了最終障礙。

朱溫大肆屠殺朝臣後,急於代唐自立。柳璨建議按歷代易號的慣例,先受“九錫”,爾後行“禪讓”。但朱溫急不可耐,以為柳璨故意拖延時間,立刻將柳璨斬首。天祐四年(907年),朱溫廢唐哀帝,改封濟陰王,加以囚禁,改元開平,定國號梁,史稱後梁。第二年,朱溫殺哀帝,李唐皇室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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