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著經典太長不看？
馬克n部劇卻沒時間？
我們做了這個“速覽”欄目，
讓空姐替你刷劇啃書，
然後給你講故事。
2019年的願望清單，好歹能做到這件事——讀一本劃時代的經典小說。
大家都知道弗蘭肯斯坦，不少人也知道它是第一部科幻小說。至於說讀過原著嘛……豆瓣收錄了三個版本的《弗蘭肯斯坦》，讀過的人總共5000——而《三體1》是22萬。
別等到201年了，這就來看看《弗蘭肯斯坦》講了個怎樣的故事。我們會發現即便放在今天，它也足夠詭異，足夠黑暗，足夠美麗。
《弗蘭肯斯坦》的創作，始於一名私生飯的追星之旅。
1816年夏天，在波里·道利醫生的陪同下，詩人拜倫來到日內瓦度假。當時的拜倫屬於頂尖流量小生。
△尼爾·蓋曼沒趕上那時候。
狂熱女粉克萊爾·克萊蒙特想把拜倫追到手，恰好趕上自己姐姐跟人私奔，就勸說姐姐和未來姐夫與她一同前往日內瓦，與拜倫會合。克萊爾的準姐夫是另一位大詩人雪萊，她姐姐隨了夫姓，叫瑪麗·雪萊。
△科幻之母就是我，我就是瑪麗·雪萊。
那是個暴雨驚雷的夜晚，在迪奧達蒂別墅，沒有家庭影院也沒有狼人殺，拜倫開始給大家講鬼故事，講嗨了還提出一項挑戰：各人自己來創作。
兩個重量級作品就此誕生。波里·道利創作出了《吸血鬼》，它成了現代吸血鬼故事的濫觴。
△波里·道利。《吸血鬼》出版時，出版社擅自將作者署名為拜倫，世人因此一度以為《吸血鬼》是拜倫作品。不過拜倫承認這是波里的原創故事。
而19歲的“少婦”瑪麗·雪萊則在紙上寫下——
“I saw the pale student of unhallowed arts kneeling beside the thing he had put togeher ……”（“我看到一位面容慘白的、踐行骯髒藝術的弟子，跪倒在他拼接的東西旁邊……）從那一刻開始，世界文學擴展出全新版圖——科幻小說。1818年，這部作品正式完成，定名為《弗蘭肯斯坦——現代普羅米修斯的故事》，後世一般稱之為《弗蘭肯斯坦》或《科學怪人》。
△《弗蘭肯斯坦》原著扉頁。
小說中完整的故事是這樣滴：
探險家沃爾頓矢志要帶領船員抵達北極，完成人類前所未有的探險征程。他和船員們一路行駛，在高緯度的冰天雪地中遇到一位歐洲人，名叫弗蘭肯斯坦。船員們讓弗蘭肯斯坦上了船，而後者則為沃爾頓講述了自己離奇的往事。
△原著插圖：船員將小弗帶上船來。
弗蘭肯斯坦（以下簡稱“小弗”）是個富二代，父母善良又恩愛。5歲的時候，媽媽又從外面領養了一名可憐的女童伊麗莎白，成為小弗的“妹妹”。倆人青梅竹馬，明顯就是衝著結婚去的。小弗7歲上，父母又給他添了一個弟弟威廉。
上學以後，小弗又結識了一個死黨亨利·克萊瓦爾。在作者筆下，“他是個日內瓦商人的兒子，一個才華橫溢，見解不凡的男孩。”
這些人就是主角小弗的親友團，他們下場都很慘。
而小弗本人，屬於天生的學霸胚子，從小就熱愛自然科學，而且天賦奇高。
△彷彿聽見有人在誇我。
小弗17歲時，媽媽因為感染猩紅熱而去世。這對小弗造成了深刻打擊。不過傷感歸傷感，生活還是要繼續，不久後，小弗到英戈爾斯塔特大學讀書，主攻化學方向。
在大學裡，小弗得到了教授瓦德曼先生的賞識。在導師的鼓勵下，小夥子對科學充滿了抱負，他從人體結構入手，研究生命的死亡問題。
△只有學習能使我快樂。
一通研究之後，小弗震驚地發現，自己也許可以讓死去的屍體復活，甚至創造新生命。
說幹就幹！狂熱的科學家從墓地、解剖室和屠宰場採集各種屍體作為原料：
“我從白骨間採集到了骨殖，用褻瀆的手指攪動了人體結構的天大秘密……解剖室和屠宰場也為我提供了許多素材。我的人類本性要我懷著滿腔厭惡離開工作，可不斷增強的緊迫感卻催逼著我，要我堅持到結束。”——《弗蘭肯斯坦·第四章》
△大哥，不醒過來還等我吻你嗎？
最後，在十一月的一個陰沉的晚上，小弗通過拼接屍體肢幹，造出了一個八英尺高（約合2.44米，比NBA現役最高的波爾津吉斯還高23釐米）的怪物。
對於這個怪物的誕生，瑪麗雪萊是如此描寫的——
“那時已是凌晨一點。冷雨悽清地敲打著窗戶，蠟燭也快燃盡了。在那半明不滅的微光裡，我看見那生靈睜開了呆鈍的黃色眼睛，吃力地呼吸起來，有了生命的手腳也開始動彈，像是抽搐。”——《弗蘭肯斯坦·第五章》
△“主人，你看我牙夠白嗎？”
然而這個怪物長得實在太嚇人，小弗接受無能，居然撇下它直接跑回去睡覺，連名字都沒給它起……（為了方便敘述，空姐就叫他“屍兄”吧）
第二天醒過來，小弗發現屍兄已經離開實驗室。他走到街上，遇到了老朋友亨利·克萊瓦爾。兩個小夥伴展開旅行，一路跳舞一路浪。至於屍兄，小弗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不過老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小弗的爸爸來信表示：兒子！你弟弟威廉掛了！是被人掐死的！
△伊麗莎白在威廉墓前。
悲傷的小弗馬上回到家裡，就快到家的時候他瞥見了一個人影。閃電照耀下，但見此人身材英偉，面目猙獰，宛如獵狗克里岡長高，又似卡西莫多變大，不是屍兄又是誰！
△是誰在cue我？
小弗毫不懷疑就是這廝掐死了威廉。
然而事情的發展還是超出了小弗的想象。他們家的女僕，善良可愛的賈斯汀被指控為兇手。因為有人在她的口袋裡發現了威廉母親的畫像，而這正是威廉被害那天隨身攜帶的物件。法庭據此認定賈斯汀是兇手，將其處以絞刑。
她當然是無辜的，小弗對此也毫不懷疑。但他卻沒有告訴大家真兇是屍兄，因為沒人會相信有這種怪物，也沒誰能抓得住它。
△一大波空中吃貨即將來襲。
*請注意！你已經來到劇情的1/3，如果有興趣看看原著，停在這裡可能是最好的時機。
事情告一段落後，小弗出門散心，再次“偶遇”了屍兄。屍兄看上去既痛苦又憎惡，還帶著幾分惡毒，氣場驚人。小弗心想不能跌份兒，於是帶著仇恨來了一段freestyle——
“你還敢到我面前來嗎？你就不怕我嚴厲地制裁你，伸出胳臂打破你那惡毒的腦袋嗎？滾！兇險的害人蟲！要不你就站住，讓我把你碎屍萬段！啊！我真希望能結束你那惡毒的生命，讓你殺害的人復活！”——《弗蘭肯斯坦·第十章》屍兄淡定地表示，你打又打不過我，還是收起你那小暴脾氣，聽聽老子的故事吧。
△屍兄：有棍子了不起嗎？動我一下試試。
原來，當初屍兄誕生之後，感官逐漸覺醒，他並沒有任何前世的記憶，像嬰孩一般認知這個世界。憑著怕冷的本能，他穿上幾件小弗的衣服，跑出了實驗室。
屍兄流浪到一座村莊裡，為了找吃的，走進一家農舍，沒想到引發了連鎖反應——
“我進了一家最漂亮的農舍。可我的腿剛邁進門，孩子們就尖叫起來，一個婦女嚇得暈了過去。整個村子都驚動了。有的人跑了，有的人則過來攻擊我。石頭、棍子，各種武器都向我飛來，我滿身是傷。我向原野上跑，然後就心驚膽戰地躲進了一個低矮的棚屋。”——《弗蘭肯斯坦·第十一章》
△“天下之大，何處是我家？”
村民們的群毆給屍兄留下了心理陰影，他意識到：原來長得醜還出來嚇人是會被打的！於是屍兄在一家農戶的棚屋裡當起了宅男，靠偷食物充飢，並養成了偷窺的習慣。
在偷窺中，屍兄發現這戶農民不一樣，他們全家都很和善。耳濡目染之下，屍兄也變成了一個暖男。他為自己偷食物而羞愧，開始在夜裡偷偷替這一家人幹活。
△“說啥偷窺，都是為了學習！”
不止如此，屍兄還在這戶人家學會了說話和閱讀，而且學的都是經典作品，比如《帝國的滅亡》《失樂園》《少年維特之煩惱》……
屍兄的心靈一次次受到衝擊，終於發出了靈魂三問——
“我要是死了，也沒人哀悼。我的長相猙獰，身材龐大，這意味著什麼？我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是從哪兒來的？要到哪兒去？”——《弗蘭肯斯坦·第十五章》隨著自我意識覺醒，屍兄深覺人生寂寞如雪，要是有個朋友該有多好！抱著“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的自我認知，他嘗試現身與農民家庭溝通，結果又是被一通亂打。
屍兄掩面而逃，回來後發現那戶農民已經搬家了。
屍兄心都碎了——
“人類有千千萬，可他們沒有一個同情我，幫助我。我還要向我的敵人表示友善嗎？不，我宣佈，從那時起，我要對所有人發動永久的戰爭，尤其要對那個製造了我、把我送進這痛苦得無法忍受的世界的人發動戰爭。”——《弗蘭肯斯坦·第十六章》反社會人格正式生成！
△屍兄把農家燒燬，告別過去。
屍兄在衣服裡發現了小弗的日記本，通過它得知小弗的家庭住址，到了之後先掐死小弗的弟弟。然後又將畫像暗中藏到賈斯汀的口袋裡，栽贓一波。
就這樣，屍兄從純情大男孩變成了腹黑殺手。
講完故事後，屍兄又提出一個要求。他希望小弗能再造一個屍妹來幫他脫單——
“我孤獨，我痛苦，別人都不和我來往。但是，一個跟我同樣奇形怪狀的可怕女人，她是不會拒絕我的。我應該有一個和我同類、跟我有同樣缺點的伴侶。你必須製造這樣一個女人。”——《弗蘭肯斯坦·第十六章》扎心了小老弟！
△弗蘭肯斯坦造屍妹。
屍兄還表示，只要有了屍妹，他們就會到南美洲的荒原上隱居，遠離人類。小弗一開始是拒絕的，後來耐不住屍兄說服，又答應了。他重新開始偷屍體、造新人，造到一半，看到了屍兄在窗外檢查進度。一瞅那張臉，小弗心生厭惡，再次反悔——
“我望著他，他臉上露出了最恐怖的猙獰與狡詐。我想到自己還要再製造一個像他那樣的禍害，就憤怒得發了狂。我渾身顫抖，把正在製造的東西嘩啦嘩啦地掰扯成了幾塊。”——《弗蘭肯斯坦·第二十章》
“How dare you!”屍兄心裡那個恨啊——
“報仇，從今以後，報仇比陽光還要重要，比吃飽肚子還要重要。我可以死，但是你得先死。”——《弗蘭肯斯坦·第二十章》
△“你丫五歲就有女票了，你不懂！”
屍兄先是殺死小弗的好基友亨利，又在小弗的新婚之夜搞死了他的妻子伊麗莎白。而小弗的父親，早就因為連續受打擊而死掉了。至此，屍兄達成五殺成就。
小弗死了全家，自己也不想活了，他一路追殺屍兄，一直追到了北極圈地區。
就在這裡，小弗上了沃爾頓的船。在長期奔波中，小弗的生命力已經燃燒殆盡，講完自己的故事後不久就死去了。而小弗剛嚥氣不久，沃爾頓就聽到有人跳上了船，正是屍兄。
得知小弗已經死去，屍兄良心覺醒，悔恨莫及。他在小弗的屍體旁哀聲懺悔，最後跳下船去，乘著一張木筏消失無蹤。
而沃爾頓在船隊經歷航行危機後，也放棄了向北極進發的目標，轉而回國。也許是害怕像小弗那樣一心達成成就，卻失去更重要的東西吧。
故事至此就結束了。
這個被簡稱為“科學怪人”的幻想概念，以及科學家與“實驗產品”的感情糾葛，被後世許多創作者看中，衍生出無窮無盡的改編，能撐起一個弗蘭肯斯坦宇宙。
在另一篇文章中，空姐收集了《弗蘭肯斯坦》的歷代影視作品。你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科學怪人”。歡迎關注
“Before you judge me, try hard to love me.”
——《childhood》 邁克爾·傑克遜
*選題 / 林昭
·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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