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彷徨之刃》无法套用推理万能公式,试用一下看有否惊喜

东野圭吾《彷徨之刃》无法套用推理万能公式,试用一下看有否惊喜

东野圭吾以推理小说著称,之前,笔者曾经总结、归纳、提炼 出一个“推理作品万能公式”,对东野圭吾的作品进行了测试,基本无一逃脱掉这一公式所设定的掌控。

笔者解析的东野圭吾作品有如下几种,对东野圭吾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一下:

——《圣女的救济》:架设在婚姻之路上的绞刑架

——《大雪中的山庄》:死人也会杀人模式的新演绎

——《解忧杂货店》虽含玄幻元素,但悬疑部分仍未脱侦破小说万能公式

——用推理小说万能公式,探究东野圭吾如何构思《嫌疑人X的献身》

——推理小说万能公式,套用东野圭吾新片《祈祷落幕时》看看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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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作品万能公式如下:

一是找祸型(无人策划)。它是指一个无关的小小的因素,与主体案件没有关系,只是在偶然的时间里,出于偶然的原因,恰好撞到主体案件的范围内,从而被当成了主案件的前因,诱导误会。比如在福尔摩斯探案的第一篇小说《血字的研究》中,房东女主人因为痛恨死者的无耻行径,曾经唆使自己的儿子殴打过死者,被警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凶手。

二是嫁祸型(有人策划)。这里分两种。第一,推卸型。其机制如下:1、证明自己不在现场,没有作案时间。波洛探案中的《阳光下的罪恶》、《尼罗河上的惨案》,肇事者都在努力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虚假表象。2、移动作案时间。比如波洛探案中的《滴血的钻石》,凶手早已害死了老者,但通过手动绳子,操控了屋内的物品,并用玩具发生尖叫的声音,以达到死者才死的假象。作案时间的推移,可以有效地逃避嫌疑。3、装作受害者,其目的也是改变作案时间,造成作案时间的变化。这是最高深的一种障眼法。如扮作死人,其实人并未死。克里斯蒂小说中公认最好的一部作品《无人生还》就写了一个被害死的人,其实就是真正的作案人。第二,转嫁型。这一种类型比较简单,也就是凶手找一个替死鬼,引导注意力。在《血字的研究》中,作案人是在墙上故意留下了一个神秘组织的“血字”符号,以达到转移注意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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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刃》的样本,笔者采用的是日本电影版。小说原著笔者没有看过,基本以电影提供的人物塑造与故事情节为主体,如果与小说原作理解有误,笔者承担责任。

《彷徨之刃》与《嫌疑人X的献身》一样,从一开始就把凶手交待了出来,这样,电影里便没有悬疑,推理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彷徨之刃》的凶杀源头,带着东野圭吾作品里密集度比较大的精神伤害问题,而当这种伤害对于女孩来说,则显得尤为致命。

至少如《彷徨之刃》这样的对少女的身心伤害问题,在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祈祷落幕时》中都有着相似的设定。

《彷徨之刃》中,女中学生晚上归来,被三个未成人的恶少年拉进车子,带到家中,百般凌辱,猝死而亡。

这是电影里提供的画面,可以说一目了然凶手是谁。电影没有遮掩谁是凶手的问题。而更为缺乏技术含量的是,三个恶少年中的一个开车少年,出于脱罪的原因,把另外两个恶少年的地址及姓名告诉了受害者的父亲,可想而知,饱受爱女被害痛苦的父亲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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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父亲立刻展开了人之常情形态下最容易采取的措施:复仇。

父亲复仇的动机在于有一款法律条文,会让恶少年逃脱掉相应的处罚,那就是未成年人犯罪不会被处死刑。父亲要为女儿复仇,唯一的办法,就是绕过法律的清规戒律,而直接用他自己的准则,去行使“黑暗中的公正”。

父亲实际上挑战了法律与公正之间的龃龉。而这种龃龉,影片里负责杀人案的警察也处于这同样的纠结中。影片里的警察织部曾经问他的上司:“警察不是保护市民,而是保护法律,根本不去关心正义。”

从理论上讲,法律应该最大程度地维护正义,但是为什么法律会与正义的目标出现南辕北辙的尴尬状态?

这原因,应该是法律是一个框架条文,是出于维护社会整体上的平衡目的而制定出来的,它会照顾到各方的诉求与利益,它追求的是宏观上的正义,但是落实到个案中,它无法体现出对每一个个体的兼顾平衡,这必然导致法律与正义之间根本无法处于一种对等均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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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出现众多的英雄用“黑暗中的公正”手段来寻求自己认可的“正义”。

包括《战狼2》里开头部分,吴京扮演的退役军人对暴力拆迁者大打出手,也是这种“黑暗中的公正”模式的一次使用,其雷霆万钧、横扫六合的暴力风格很容易获得观众的满堂彩,也彰显了人物的个性。

这样,《彷徨之刃》里的父亲便开始了他的游走在法律边缘之外的独自复仇。他首先在恶少年之一的屋子里,把这个少年杀死,然后,他开始了对另一个漏网少年的追踪。

在一般推理作品里,必须通过种种推理手段获得凶手踪影的过程,在电影里被简化为恶少年同伙的通风报信,所以电影里的父亲很容易甩掉了推理手段,直接杀奔凶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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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电影里交待,找到最后一个凶手的信息提供者,竟然是一直阻止暴力发生的警察的时候,电影的荒诞意义便显得凸现出来。

警察织部在追踪正处于报复杀人途中父亲的时候,一直处于一种纠结状态之中。他一样痛恨那个残害无辜女孩的恶少年,他知道他手里执行的法律途径,无法平息对恶少年之恶的仇恨与愤怒,所以,他在情感上认同父亲的法律外复仇的诉求,这也导致了他把恶少年出现的位置地点,告诉了父亲,这样父亲也就能够出现在警方诱使恶少年出现的街头设伏点,让父亲有了一次选择,可以亲手杀掉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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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看到,电影里出现的三方力量,也就是身为受害者的父亲、警察还有那位把枪给了父亲的老人为代表的普通民众,都在心里赞同父亲在法律框架之外,处死恶少年。

这种势所必然的强大的合力,使电影在最后一刻所形成的气场,是站在法律的对立面的,包括观众在内,都被电影里输出的这种强大力场所控制,那就是杀死恶少年,是真正的大快人心之事,是比严守法律更代表着正义与公正的判断与决断。

实际上,《彷徨之刃》用“接受美学”的理论与手段,把观众裹胁进了电影里所设定的气场与氛围内,使观众的情感与情绪,成为电影里的一部分,合伙着射向所期待的那一幕:那就是杀死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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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彷徨之刃》恰恰在最后的一刻,逆转了观众的期待,父亲没有杀死恶少年,反而是他被警方杀死。因为恶少年,在最后的时候,他不管有没有恶,都已经成为法律控制的一个部分,对他的判决,应该由法律决定,而由法律判定的东西,是容不得别人染指的。父亲恰恰在最后时刻,意图染指与侵犯法律的权利,这样不管他的情感动机是一种什么样的属性,他注定是法律的对手与敌人,所以,射向他的子弹,代表着法律的公正与正义。

从法律层面上看,父亲最后被杀死,一点没有什么歧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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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可以感受到,父亲在取掉枪里的子弹、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向恶少年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意识到他必然会踏上一条死亡之路。但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一切?

我想,父亲在女儿被杀害后,已经处于一种生不如死的绝望状态,生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他采取的复仇措施,只是他精神死亡之后以求得肉体死亡配合的一次别无选择的选择。他最后用枪指向恶少年,是让恶少年体味到恐惧,而从这一点来说,父亲显得达到了他的目的。他用枪所达到的恐惧,以及不惜用自己挑战法律而被击毙的死亡演绎,都会给恶少年精神上带来巨大的恐惧压力,这种恐惧,将会比死,更给恶少年带来不可磨灭的精神上的影响,这比一剑封喉的报复措施来得更为深刻与长久。所以,父亲的报复措施,是植入到凶手的内心与灵魂里的,这种恐怖会慢慢地渗透到恶少年之后的岁月里,给予他的人生以永恒的阴影,这样看来父亲留下恶少年的性命,同样是一种更为有效的报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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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刃》执着于表述法律与正义之间的裂隙与龃龉,略去了推理小说给人追凶揭谜的打破砂锅的猎奇快感,也使得我们的推理万能公式失去了套用的空间与可能。但是,如果我们想在这部作品里,加入推理元素,不妨做一个尝试,那就是用推理作品万能公式里的款项,改变一下作品里的情节链条。

比如我们可以用公式里的“转嫁型”技巧,设想一下,那个向父亲告密的打电话人,不是电影里的那个开车少年,而是最后那个来到接头地点的恶少年,那么,电影结尾就会出现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逆转了电影开始时交待的人物设定,这样就会使得电影在结尾处奇峰突起,让电影收尾在一个惊雷炸裂、银瓶迸碎的定音符之中,从而使电影除了父亲的命运逆转之外,还有一个恶少年的命运逆转,那么,电影的震撼性与震惊性会有大幅度的提高。可见,推理作品的万能公式,可以为一部情节平平的电影,带来不一样的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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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上面仅仅是从技术层面上探讨了推理小说的一些技巧的共性特点与内在机制,可以帮助我们看清作家与编导是如何用一些共性的构思原则,创造出了千变万化的推理作品。

我们也可以尝试着用推理万能公式去重新设计一下推理作品的构思设定,锤炼一下我们的逻辑思维能力与形象思维功力,不亦是一种快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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