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伎回忆录:这个小姑娘,她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我们一起看电影!


第一次拿到艺伎回忆录这本书,封面上是上章子怡清丽的面庞,脸白的像刚刚粉饰过的墙面,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不知在诉说着些什么,红唇精致,发丝飘摇。

艺伎回忆录:这个小姑娘,她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艺伎是失落世界的艺术,除了华丽的外表,人生其余的一切都是阴影。

这是电影中的小百合,曾经堪称传奇的日本艺伎,在电影中,所有的美好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只因那双眼睛叫人过目不忘

电影的开始,小女孩千代(章子怡饰)和她的姐姐被卖到京都,千代容姿过人,被留在新田艺馆,她的姐姐相貌平平,被卖入了红灯区做妓女。千代和姐姐失去了联系。在艺馆,千代认识了学徒南瓜,当时已经很成功但脾气暴躁的艺伎初桃(巩俐饰),千代的美丽诗初桃感觉受到威胁,她总是嘲讽她身上有鱼腥味,她偷来豆叶的和服指使小百合用墨水弄脏她让她债台高筑,她用姐姐的下落威胁她为自己做牛做马。最终,豆叶告诉了千代姐姐的下落,在一次外出中,千代找到了备受折磨的姐姐,两人相约出逃,但第二天夜里,千代在逃离的途中不幸跌下房檐,姐姐离开了这虎狼窝,千代却被困在艺馆,同时她得知了父母双亡的消息,逃跑失败的她只得安心在艺馆作一名女仆。

艺伎回忆录:这个小姑娘,她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你眼里的星辰大海 是我从未见过的皓月明空。

这是千代人生最困顿的时候,一无所有,幸运的是,在桥头哭泣的她碰到了影响自己一生的男人,会长(渡边谦饰),他温暖的安慰她,为她买了一只樱桃味的刨冰吃,离开时,会长送给她一方手帕和一些钱,千代把钱全部捐给寺庙祈求今后能成为一名艺伎并且再次遇见他,而且永远的珍藏着这方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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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艺馆后不久,艺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极成功的艺伎豆叶,她希望成为千代的姐姐,并和艺馆妈妈定下一份赌约。得到了豆叶的教导彻底改变的千代的人生,从此,这世上只有艺伎新田小百合。豆叶教授小百合得体的举止言谈,如何用一个眼神就让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小百合表现的很好,但同时也得罪了初桃,她三番四次阻挠自己,在茶屋散播谣言,让螃蟹医生误以为小百合处子之身已毁,她引诱小百合受男爵侮辱,不过这一切没有阻拦豆叶的计划,她成功以历史最高价卖出了小百合的水杨,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小百合也因此被艺馆妈妈收养,彼时的南瓜早已是初桃的妹妹,被迫成为小百合的敌人,得知自己不能继承艺馆,祸根就此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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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常说我姐姐夏子是个木头,就像樱花似的把根扎进土里,而她说我却像水,滴水尚能穿石,水会为自己开路,即使困于一隅,水仍能另辟蹊径。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随着战争爆发,艺伎们只能逃散到各处去,做着粗糙的工作勉强度日,小百合被一直喜欢她的延送到和服师傅那里逃难,之后的几年,日本经历了战争,战败,赔款,国内商业倒退,人民生活艰难,延找到了小百合,希望她可以帮忙款待负责拨款的美国人,并表示希望成为她的旦那,小百合深陷矛盾,决定兵行险着,和美国官员苟合并让延看到来让他彻底放弃自己。不料,南瓜带来的是会长,小百合陷入绝望。

我深知普通的鸟儿极少能生出天鹅来。天鹅如果一直生活在他父母的树上就会死掉。所以那些天生丽质且天资聪颖的人,必须在这个世界上为自己开辟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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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延成功成为了小百合的旦那,来到见面的凉亭,面前的人却是会长,一切困惑在这里揭晓。几年前在去剧院的路上,会长遇到了小千代,他不仅安慰了她,回去后还请求豆叶照顾她,因为和延的情谊非同寻常,在得知延独独钟意于小百合后,他决定保持沉默,直到事发东窗,他终于决定和小百合在一起。

我在天见得所为,是因为我对您的感情,会长,自从我还是袛园的一个小孩子,我这一生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能接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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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东方艺术家,浸透着血与泪的极致美学

艺伎回忆录的电影展现了至美的东方艺术,小百合以一出扇子舞,一出雪中舞跳的恍若仙人,小千代笑腼如花,跑过长长的走廊时的单纯美好,后来两人在亭中一吻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作为小说,艺伎回忆录展示了一代传奇艺伎坎坷的一生,细节生动,描述了东方世界神秘艺术家的生活,作为电影,由于删减了部分情节,使得电影美好如童话,美好画面的展现重于现实的坎坷难行。现实中的艺伎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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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记住,艺伎不是妓女,也不是别人的妻子,我们卖艺,但不卖身。我们营造一个神秘的世界,一切美不胜收。艺伎是艺术家,艺伎就像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 ——艺伎回忆录

艺伎从前是日本街头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她们穿着价值不菲的绮丽和服,脚踏木屐,徐徐而行,脸上是厚厚的洁白的脂粉,遮住尽数瑕疵,嘴唇鲜红欲滴,头发上抹着蜡梳出高贵的发髻,一张张颜色分明的脸在烛火的照射下分外动人。书中还有许多细节展现了这个职业的深厚文化,例如白粉不会涂抹全脸,而是在发际线处留下空隙,像一张面具一样给人以遐想。艺伎的发髻梳成裂桃的样子也富有性暗示意味,艺伎无法自己穿上和服,那样繁复精致的服装都有专业的穿衣师来穿戴,仅仅是系宽腰带这样一个听上去很简单的工作也十分讲究。艺伎学徒做完头发后,睡觉时搁在高枕上的头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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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之于美丽 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体两面 你的双脚要忍受苦楚 你的手指会渗出鲜血 就连坐立躺卧都是一种煎熬。

从小说中千代的经历便可见成为艺伎的艰难,他们往往从小开始学习各种技能,弹奏三味线,学习舞蹈,当然,舞蹈也是最受推崇的艺术。唯有最具潜质,最美丽的艺伎才被鼓励去专攻舞蹈小百合所在的袛园地区的艺伎所表演的是源于能剧的井上派舞蹈 。千代也并非被人随意卖入京都便成为艺伎的。田中先生在醉屋发现这个小女孩有着一双美丽的湖蓝色眼睛,她并不像她的姐姐左津一样随意跟杉井家的男孩交往,在被送到美津木茶屋前,她经过了各方的检验,被送到烦躁夫人那里接受体检等等。田中先生还注意到这个小姑娘有趣的用词,生动巧妙的比喻,这让他预感她作为艺伎的前程锦绣,来到茶屋之后,千代也只是从一个小女仆做起,慢慢学习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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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妓是滚滚红尘中的过客,她抹上浓妆,掩饰她的真面目,她的双眼宛如一泓深渊,她在世人面前唱歌跳舞,讨人欢心,付出一切,真正的自我却躲在阴影中,内心充满秘密。

日本的艺伎绝非妓女之流,她们的社会地位并不低下,艺伎作为日本的国粹,人人都对她们敬爱有加,且以与艺伎交好为习尚。她们洁身自好,技艺不凡,袛园里成功的艺伎个个都是舞蹈高手,她们服侍客人餐饮,表演歌舞乐器助兴,琴棋书画,茶道插花样样精通,上知国家大事,下晓舆论八卦,仅仅看战后小百合接待美国大臣便知她们的一颦一笑甚至影响政治经济的决策,她们宛如画中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各自寂寥,如同樱花。

缘是一生的宿命。如今很多人似乎相信他们的生活完全可以选择的,但我们那时候,大家却把自己看成是一块块陶土,谁来碰一下,就会留下谁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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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伎的专业还体现在她们的整个生涯,在当艺伎学徒时,每一位学徒都有一位结拜姐姐带着自己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带她学习种种技能。小百合幸运的成为豆叶的妹妹,豆叶是袛园最顶尖的艺伎,也是当年全日本最著名的艺伎之一。她的姐姐豆月曾与当年的日本首相私通。学徒豆叶的海报当年贴在了世界的各大城市,十六岁的豆叶接待过每一位来访问日本的各国首脑,贵族,富翁。其中包括德国作家托马斯曼,卓别林,孙中山,海明威等。在她的调教下,小百合学会了优雅得体的行走充分表现自己的眼神,初次亮相前的小百合可以只一个眼神就让一个男孩害羞的摔掉托盘。

乱世浮萍,日久方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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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艺伎依然是难以掌控自己命运的。艺伎不能有爱,命运和茶屋紧紧相连,成为一名真真的艺伎前,小百合需要拍卖自己的水杨,像一件商品一样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不是交给自己的爱人。得到小百合水杨的螃蟹医生同时还拥有许多知名艺伎的水杨,他把这些痕迹收藏起来,病态的收藏。小说中的小百合在战前还有一位旦那的,是负责物资的鸟取将军,而这位旦那也并非小百合喜欢,而是在利益博弈中的获胜者罢了。小说中,会长没有频繁的出面,同小百合关系密切的几位恩主只有旦那鸟取将军,一直欣赏她的延,螃蟹医生等几位,会长往往只是坐在一边冷眼旁边,心中编排大戏。爱而不得,何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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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百合的对头初桃是鲜血淋漓的例子,她为爱疯魔,自断后路,没有旦那的艺伎,就像是流浪街头的野猫,她如火一般凌厉惊艳,一出场便是女王的姿态,不可一世。当年的初桃原本芳华正盛,但她爱而不得求自由而不得,变得乖张暴戾,不可捉摸。她第一次见到千代的眼睛就明白她太与众不同了,日后必定会取代她,所以她处处嘲讽打压诬陷,故意放千代逃走,她收资质差的南瓜做妹妹,将她当做傀儡,她四处散播谣言,变得一味地嫉妒,刻薄,最终茶屋里的那场火,其实亦是初桃内心的熊熊妒火,将自己的一生燃烧殆尽,空留一个凄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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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步她的后尘,我会重蹈她的覆辙。我们区别很大吗?她也曾爱过,也曾抱有希望的,我要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直到真正的未来从天而降。

即使平日里在宴会上觥筹交错,即使政治地位极高的将军已然是她的旦那,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艺伎依旧如同浮萍,难以保全自己。在延的帮助下,她总算过得了安稳的生活,但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艺伎只得投奔做和服的岚野一家,靠着紧张的吃食,终日做活。曾经风华绝代的艺伎在战争面前渺小如蝼蚁,苟且偷生。

她们的的却却是艺术品,美好的时候如同物件,任人赏玩,传阅,一旦分崩离析,便弃如敝履,这时才明白,美好皮囊下仅存的真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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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就像一阵狂风,它不仅阻挡我们去某些我们本来能去的地方,还从我们手中夺走本来无法被夺走的东西,于是狂风过后,我们看到是原形毕露的自己,而不是爱成什么样就能成什么样。

战后延来探望小百合,转身时的最后一句话是,天哪,小百合,你看上去真像个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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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一切都改变了,从前胆小怯懦的南瓜曾被逼无奈去做过妓女,后来她装的放浪洒脱,才得以在美国人的社交圈中活动自如。许多艺伎在战争中丧命,或是散尽千金,空留日渐老去的容颜,战后的街头也少有真正的艺伎,女孩们往往自以为穿上和服,画上妆容便是艺伎了,实则空洞至极。在一切都改变了之后,小百合重回社交圈,只是为了帮助延,私心更多的帮助社长重振岩井电器。

一切谜底揭晓之后,小百合跟随会长到美国生活,开始了安稳的后半生。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得以善终,得以善终的人也难得一帆风顺。生活是一场搏击,我知道,我们的世界潮涨潮落,并无恒常。无论是怎样的奋斗与成功,无论是怎样的痛苦与磨砺,都会很快渗入浪涛中,就像水墨颜料泼洒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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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百合得到过爱情,支撑她走下去的也是对会长深长的执念,可在她的一生中,有太多事情超乎爱情的影响。从前有人推荐我去看看传记,她说古今人们的命运总是相同,你或许可以从她们的选择中得到经验,后来我看了许多传记,发现芸芸众生的命运往往轮不到自己决定的,人往往就如同小溪奔向大海,一路绕过悬崖峭壁,除了前行,还有什么选择呢?

艺伎是日本女性极致美的展现,如同多少年前中国秦淮河上的卖艺不卖身的歌女,她们柔情妩媚,端庄又佻达,神秘不可言,如今快节奏的现在,艺伎风光不再,我们仅能从古老的传说中堪见那传世的美丽,寥若星辰,这样的美丽,注定埋葬在历史的洪流中,也注定如同千代那双明眸,叫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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