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角色獨白,騙子精於算計,傻子專注吃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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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魚:

我叫紅魚,曾經是一個戰無不勝的江湖騙子,臺灣上流社會的人在我面前不堪一擊,只要我略施小計,他們就會把錢乖乖地送到我的口袋裡面。

我有這般能耐,有賴父親的悉心教導。

他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每個人都等著人家告訴他該怎麼做。你要很有信心的告訴他們該怎麼做,他們還會感激你。

你知道為什麼?因為每個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做錯事的時候又要怪自己。他們寧願到時候罵別人騙了自己,也不要來怪自己。

要讓事情辦成,還有一個秘訣,那就是不能動感情。在90年代,你要出人頭地,你要動的是腦筋不是感情。感情一動腦筋就動不了了,所以如果你想害他的話你就要讓他動感情。

所以說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動腦筋的騙子,一種是動感情的傻子。

拿著父親的這套理論,我帶著一票哥們發了財。在父親搞連鎖幼兒園搞破產的時候,說不定我比他還有錢。

一開始我們的四人小團隊合作無間。

我負責和目標人物交涉,牙膏假扮風水大師,綸綸負責車子,香港負責女人。

只要大夥齊心協力,嚴格遵循我的理念,錢和女人都有了。

但有的人就是不聽我的,動了感情。

結果事情就壞了,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

所謂的兄弟們兵敗如山倒就算了,我想不通的是,怎麼連老頭也倒下了。

難道他教我的一切都是錯的嗎?

難道我之前的成功都是假的嗎?

難道真的是我太年輕了嗎?

當你的信念在霎時之間徹底崩塌,你會不知所措,你會茫然自失,你會喪失理智,並且開始討厭過去的自己。

我以為我賺了點小錢就很了不起,最後才發現,可能那真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或許就會成為我老頭所說的,到死的那天除了錢,其他什麼都沒有,反而變成了全世界最窮的人,那會很後悔的。

我不禁開始反思,我真的讓香港他們幾個變得更好了嗎?

如果是的話,那為何綸綸寧願不要錢,也要去當個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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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我叫香港,有人說我長得像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裡的兇手,有點小帥,對此我不以為然。

只是覺得,如果能靠這張臉賺點錢的話,那才是最實際的。

一開始跟紅魚他們混,感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大夥是能賺到不少錢的。只要我按照他們的方法去做,事情就變得簡單,且順利。

紅魚說最重要的是不能動感情,是啊,如果我動感情了,我早就和某個無知小女生一起跑路了,哪還心思便宜他們幾個。

牙膏說千萬不能女人親嘴,是啊,動感情才會親嘴,所以就會倒黴。

不過那個叫安吉的女人有著另一種說法,她說親她的男人都會財運亨通。看她富貴的樣子,也應該是拜有錢男人所賜吧。

於是我相信了她。

天真地相信了她。

這導致我從一個騙人的騙子,變成了一個被騙的傻子。而且丟掉了一個人最基本的,自尊。

我開始回想起我們是怎麼對待那些無辜小女孩的,我哭,大哭,也許這就是因果報應,我受到了身體和良心的雙重懲罰。

我不是不想悔改,只是面對這個燈紅酒綠的墮落世界,我悔改又會有什麼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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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膏:

我叫牙膏,在很多有錢人眼中,我叫小活佛。

他們就是天生的傻子,以為自己運氣好,賺了點錢就很了不起,但我只需要揮一揮手,他們努力賺到的錢,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我的口袋裡。

世界就是這樣的,充滿著虛偽和無恥,人類和禽獸都是一樣的,弱肉強食。

在森林裡,豹子吃綿羊;在城市裡,騙子吃傻子。

羊被吃之前至少還會逃跑,反抗,但傻子被人宰割,卻會連忙道謝,他們會割下自己的肉,雙手奉上。

你說他們是不是傻子?

我想不明白紅魚他們幾個是怎麼變成傻子的,也沒有必要去想明白。好歹一起做過兄弟,我只是心疼他們,只希望他們不要被那些爛*給禍害了,他們都是人才,國家棟梁,變成那樣,真的可惜了。

聽著,世界就是殘酷的。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對自己狠一點。

不狠點心搞錢,就會成為被宰割的對象。我可不想到老的時候被宰得一分錢也沒有,成為世界上最窮的那個人。

那樣我會很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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綸綸:

我叫綸綸,父親靠著把房子出租給外國人過日子。

在我看來,我和紅魚他們幾個人的事情,就像是一桌麻將。不多不少,正好四個人湊成一桌。

這是我父親喜歡和租客們玩的玩意,看似幾個熟人坐一起共同娛樂,實際上每個人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人性就是這樣的,誰也不想輸錢。

紅魚常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打麻將也是這樣,通常一上來凌亂的牌面,誰會知道最後自己要需要哪一張牌來吃胡。

所以我們活著的時候,需要去探索,需要去思考,最後才能湊成一副可以聽牌的局面,然後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紅魚他們讓我見識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金錢,美酒,慾望,那些東西就像碰牌和槓牌一樣,是正常人都很難頂住誘惑。

紅魚確實是個“麻將高手”,他不僅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碰,什麼時候不該碰,而且懂得算計別人的牌。

當別人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的時候,他就很有把握的給出一個明確的路子。他們以為紅魚知道那些還沒摸的牌是什麼,實際上紅魚自己也不知道。

不然他自己的人生牌局就不會輸得一塌糊塗了。

在我看來,紅魚他們所走的是一條彎路,繞了一圈去算計別人,告訴別人要聽什麼牌,回過頭來,卻從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但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認識到馬特拉,找到我人生中的那張吃胡的牌。

可能我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傻子。但那又怎樣呢?我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並能夠勇敢地去爭取。

傻子並不是真的傻,他們只是想去爭取,在他人看來幾乎渺茫,甚至不存在的一種可能。

在紙醉金迷的社會,很多人已經看不到最初讓人類成為人類的東西。他們慢慢地墮落成了禽獸,算計著自己的獵物,猜忌提防著對自己不利的天敵。

他們忘記了,人擁有愛的時候,才像是個人類。

紅魚曾擁有親情,但直到失去他才後悔;

香港曾擁有愛情,但他沒能把握住;

牙膏什麼都不曾擁有,他只是一個苟活在社會上的可憐蟲。

所以我寧願做一個傻子,一個能抓住胡牌機會的傻子。

多數人都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愛情,沒有什麼童話,但我覺得有。

能吃胡的總是少數人。

事情不就是這麼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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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叫騙子,一種叫傻子,要當哪一種隨便你自己選。——《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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