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我和羊雜碎的“作念唱打”(連載2)

我和羊雜碎的“作念唱打”

臧新宏/文

題記說起寧夏地方特色名小吃,最具代表性而沒有之一的,當屬羊雜碎。其一,它覆蓋寧夏城鄉全境;其二,它的製作各地無差別;其三,它深受廣大群眾喜愛;其四,它四季三餐皆具主食氣質。喜歡它的人都和它有豐富多彩的故事,但凡有一人在某處品其美味,就會有多人溯源而至親身體驗,然後分享再分享。它是一張寧夏美食文化的恆久名片,將舌尖上的品鑑推介到四面八方。我和羊雜碎的“作念唱打”情,所謂“作”是對生羊雜採購、加工、製作的描述;“念”是關於羊雜碎喚起的念想記憶;“唱”系我為羊雜碎寫的兩首歌詞;“打”是打交道、交往的意思,即我找尋與品嚐羊雜碎的經歷。

食色:我和羊杂碎的“作念唱打”(连载2)/臧新宏

嘀嘀嘀,滴滴滴,傳呼機的屏幕顯示34 210,這太熟悉了而不用看代碼本。可能劍明此時正去往老地方,我也出門騎上自行車去那個老地方。老地方——解放西街西門橋頭北側有個彩條布搭成的羊雜碎攤,舀羊雜碎的是個小媳婦,很多人都叫那個地點為“小媳婦羊雜碎”。

一大早的還不到八點,估計他昨晚又喝高了,這就需要早晨咥一碗熱乎乎的羊雜碎以回補前夜身體裡消耗的流量。很多銀川資深酒客在此點贊。

前輪扭轉著S形,當我騎車吃力的盤上西門橋頭後,一個微微胖的身影已然映入我的視線,他背後的彩條布在風中跳動著喜悅。“獨自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我的寂寞,誰能明白我”,2016年看周星馳的《美人魚》,當這首歌唱起時,我的眼前就出現了劍明站在西門橋頭時的身影。

那是在1993年的12月初,我們大學畢業一年多了,在家等著就業。我們趕上不包分配的時代,想找到理想工作比較難,彼時銀川的賣方市場正破土,彼時銀川的買方市場在尋路。所以那時我們在等待中有得閒小聚的機緣,散人散養,日常工作就是相約、品茗、清談、小酌、吃羊雜碎。

劍明笑著說昨晚又是一個沒留神喝高了。坐在他對面板凳上的我默默嚼著餅子,我沒有先吃羊雜碎,得等著他把他碗裡的羊肝都挑到我碗裡我再吃。

吃完羊雜碎,渾身熱乎,腸胃舒坦,我們擦淨嘴上的辣油,抹去門牙上的辣椒皮,順著陡坡迎著北風,一路直奔他家繼續開展日常工作。

如果說每星期小酌的次數超過三次,那就是胃缺酒的表現;如果一個月下來處於胃缺酒狀態,那十足就是個酒膩子。還好那時年輕扛得住、還有羊雜碎墊補著,那時西門橋頭的羊雜碎是一塊兩毛錢一碗,雖然我們都是平民中的平民,但好朋友多,大家迎來送往的輪流請客,也使得各項日常工作能夠持續運轉。不過也有扛不住的,是和酒有關也不相關的事情。

29日早間,我和劍明正準備離開他家去西門橋頭,沒想到大超敲門而進,他滿臉沮喪。劍明說正好我們一起去吃羊雜碎,大超右手捂著右腮幫子喃喃地說吃不了了。我們就問他怎麼啦,他說他酒喝多了右面第二顆槽牙疼得要命就去醫院拔牙沒成想醫生把壞牙前面那顆好牙給拔掉了,出來後感覺很好就奔這兒來但剛到樓下又疼了起來用手一摸才發現壞牙還在。我們聽完一顆好牙的血淚史,不禁笑出聲來,但義憤填膺還是要有的,就說:走我們陪你去討還公道並讓他給你補牙再把壞牙拔了。大超擺了擺手:算了吧補牙麻煩拔牙還得再疼一次說明壞牙沒壞到根上不能拔認命吧不麻煩了。我們一想也有些道理,就安慰他:吃不了羊雜碎了就到樓下給你買個小米粥吧。大超說:得遵醫囑,還是給我倒杯白開水吧。

食色:我和羊杂碎的“作念唱打”(连载2)/臧新宏

如果連續三個月是個酒膩子,那最後肯定是個酒傻子。劍明和我以及我們身邊的朋友們,連續喝了三個月“扳倒井”,一直到第二年的二月底。結果是沒扳倒井卻把人扳倒了,那次劍明沒好高,卻破天荒的騎車摔倒了,臉上刻了個“酒章子”,因此大家覺悟了再也不能胡喝下去了。

不過以後任何時候回憶起那段經歷,大家無不喜形於色酣暢淋漓笑中帶淚地去描述,太可怕了,那是我們太能喝太能吃太能跑。有的人喝高了就“現場直播”影響市容,而我們卻不會那樣做,喝完了反而胃口大開,並且還會在第二天主動提出回回酒。

我們以富寧街大廟夜市的剛剛餐館為中心,向四周輻射三公里,一干朋友就那般樂呵地晝伏夜出,為望眼欲穿的鍋灶送去溫暖。據保守統計,三個月共計喝了近百瓶扳倒井,吃了七十多碗羊雜碎,咥了小五十個“王志華”孜然炒肉夾饃,吃了三十多盤雞肉炒疙瘩……,我吃孜然肉夾饃的記錄是一口氣吃了六個。

誰沒有過青蔥歲月?誰的青蔥不稚氣?誰都懂得珍惜,曾是擁有,記住值得記住的,傷痛的經歷可以轉換為幸福的號角,幸福只有在分享的時候才是幸福,那就別收起心裡的真,依然能夠苦中作樂,擁有命運中的每一次驚喜。

每次介紹寧夏一家羊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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