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特务希姆莱如何做到杀人如麻,怎么蜕变成“嗜血魔王”

海因里希·希姆莱那双女人般秀气白皙的手攫取的权力越多,就意味着更血腥的屠杀和更多无辜的人将死于非命。因为在世人的心目中,“希姆莱”三个字已经定格为纳粹国家机器的冷酷凶残,蜕变成了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嗜血魔王。

海因里希·希姆莱成为“魔王”前的心路历程

海因里希·希姆莱长了一双女人般秀气的手。他中等身材,一张毫无特色的脸略微显得浮肿,配上短得几乎快看不见了的下巴,给人以性格有些软弱的感觉。而那双透过夹鼻眼镜不时地向四周扫描的青灰色眼睛,却又暗示出非常坚强的意志力。虽然,他那鲁莽举止,也和那双指甲修剪得非常光洁、几乎像女人一样秀气的手不相协调。善良的人们却很难把文绉绉的小学教员模样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与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恶名联系起来。不过,海因里希·希姆莱的确是本世纪最凶恶狠毒的大特务、恶贯满盈的杀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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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鲁伊特伯德·希姆莱,是纳粹德国的一名“法西斯”战犯

特别是随着希姆莱那双女人般的手攫取的权力愈多,这位特务头子在世人的心目中愈加幻化为面目狰狞的魔怪。希姆莱三字很快成为一个毫无个性的概念,定格为冷酷无情的纳粹警察国家的象征,蜕变成漠视人情、不惜任何代价执意剪除异己的魔鬼。然而有一天,恶魔希姆莱也露出了一丝怯懦......

这一天,1941年12月15日清晨,素有“百塔城”之称的布拉格上空阴云密布,鹅毛大雪徐徐飘落,给马路和广场铺上了一层晶莹的雪花。来往的车辆在雪地上留下了扑朔迷离的乌黑印记。大教堂广场上用一根黑白红三色的警戒绳圈出了一块地方,禁止行人通过,绳子悬挂在带有铁盘的柱子上。每根立柱都装饰有第三帝国国鹰标记的盘形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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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同女儿

这块禁地呈长方形,三色警戒绳以外的石板路面上画着100多个黄色的大圆点。破晓以来,有一个残臂老人不停清除着大圆点上的积雪。他的上司命令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积雪盖住这些大圆点,因为它们“对举行仪式至关重要”。在教堂对面的禁区之外,一挺机枪架在低矮的平台上。枪后放着一包沙袋,是机枪手的膝盖垫。其后是一座用木板和帆布搭起的亭子。那里排放着五把雕花座椅,五个大人物将要准时出卖场坐在这里亲自观看这次为他们安排的专场杀人“表演”。

除那挺机枪以外,整个场面似乎是欢乐的,甚至带点儿圣诞节的气氛。装缀亭子的旗悬挂在高高的木杆上,纹丝不动。老清道夫不时把扫帚靠在立柱上,沿周围走一圈,把旗上的雪花抖掉,然后又继续打扫黄色大圆点上的积雪。远处传来有轨电车的隆隆声,大教堂传出一阵阵微弱的管风琴演奏的亨德尔的一首乐曲。广场所有的入口处都由武装党卫军的双岗卫兵严密看守。他们荷枪实弹迈着正步,来回巡逻,为了暖和身子,有时还把手臂高高甩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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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和同事

主持这天上午仪式的党卫队副总指挥库尔特·沙赫特伊塞里斯在笔记本上潦潦草草地记录了这次活动的细节。他的笔记本里还记载着其他活动的情况。战后,他被俘以后,这个笔记本落到了盟军审判官手中。组织一场屠杀,对沙赫特伊赛里斯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他熟练地不放过任何细微末节,严格遵守时刻表,有意安排戏剧性效果。这天上午,沙赫特伊赛里斯将欢迎几位费客来临:帝国党卫队首领海因里希·希姆莱以及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的代理总督赖因里哈德海德里希。沙赫特伊塞里斯并不指望得到他们的好评。

沙赫特伊赛里斯出身于德国图林根的法勒斯列本,33岁,长着一张邪念十足的大脸,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歪嘴,大鼻子,一双小耳朵紧贴在头部,从右眼角到颚骨有一道长长的伤疤11点45分,沙赫特伊赛里斯支走了清道夫,最后一次巡视亭子,他自信那里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便反背着双手迅速走到广场南侧的警卫楼,命令值勤官集合部下列队欢迎贵宾。值勤官的集合令在广场上空回响。武装党卫军士兵们正步进入广场,沿主要通道排成欢迎贵宾的两行队列。几分钟以后,一支由两辆摩托车组成的警卫队先行飞驰而来,后面是载有希姆莱、海德里希、民事管理局局长康拉德·亨莱因、德国驻捷克党卫队首领和警察局长卡尔·赫尔曼·弗朗克等人的两辆大型奔驰车。汽车停在亭子前,沙赫特伊塞里斯向贵宾致德国式敬礼并呼喊“希特勒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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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在街头

贵宾们在亭子里入座,沙赫特伊塞里斯把他的座椅稍稍往后移动一下,以示他对等级差别的重视。12点整,布拉格钟声四起。警卫楼的大门又重新打开长长的一队死囚由手执冲锋枪的武装党卫军士兵押送,从里面走了出来。队伍的两侧也都有哨兵监视。这些死囚是一群很普通的平民百姓,是每天都可以在街头巷尾遇见的布拉格市民。他们所有人的卷宗都已经过盖世太保之手锁进了希姆莱的文件柜。案卷中注明他们的身份分别是职员、大学生、家庭妇女、公务员和工人。他们是在任何在城市里都能遇见的各式各样的人。年龄最大的死囚40岁,最小的仅17岁。他们共同的罪名是曾用某种方式反对德国占领当局,因而引起盖世太保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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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德国教育

他们的所谓颠覆言论均被窃听器窃录下来。法庭上播放了录音,控诉人又巧妙地把每句话都作了巧妙而蛮横的断章取义和恶性歪曲。为了搜集和整理这些“证明材料”,盖世太保费时长达十五个月。希特勒的军队于1939年3月13日进驻捷克斯洛伐克,希特勒宣称,从这一时刻起捷克斯洛伐克就不再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存在了。希特勒向全世界宣布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是德国的保护国,因此张伯伦也不再需要遵守捷克斯洛伐克一旦遭到外来侵略,英国将提供援助的诺言。与此同时,匈牙利却分到了捷克斯洛伐克东端的一片土地一一当时的小俄罗斯,希特勒以此报答匈牙利的亲德政策。

但是,希特勒在布拉格建立的政权根基脆弱,对付不了大规模的颠覆活动。所以希特勒指示采取措施惩罚那些敢于反抗第三帝国的“少数捣乱分子”,以儆效尤。在捷克斯洛伐克和在其他国家一样,那些敢于反对占领国的人非常机警,决不会公开从事鼓动工作,因此要搞到他们的罪证困难重重。但是,希姆莱和他那批杀人如麻的盖世太保官员并未因此罢休,相反更疯狂地进行工作十五个月之后,即1940年6月,盖世太保官员终于搜集到这些罪证材料,据此逮捕了100人,由法庭判处他们颠覆国家罪而加以处死。眼前的死刑执行是为了杀鸡儆猴。将来谁要乱发言论,就有杀身之祸。

沙赫特伊塞里斯对待这种“屠杀”的看法

现在,死囚们各自站在标有黄色大圆点的位置上,他们的目光越过警戒线呆呆地盯着亭子里的人。岗哨分成两组,走向广场的两侧,把卡宾枪对准死囚。囚犯即使冒险集体突围也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全副武装的党卫队还是开进广场以防万没有一个囚犯企图逃跑。沙赫特伊塞里斯后来回忆说:从亭子望出去,无法认清和辨别死囚的面孔。他们中有两个裹着头中的老妇和几个穿着男靴的姑娘。男人头上戴着有护耳的鸭舌帽。其中一个男人戴着浆过的毡帽,其他人戴着软毡帽,还有几个人光着脑袋。许多人没有穿大衣,不过因为他们即将就难,冷暖对他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我把一份打印清晰的名单贴在一块黑色的木板上,还在上面涂了一层清漆,以防下雨把名单淋湿了。帝国党卫队首领希姆菜最初要求对囚犯逐个点名,但后来又放弃了这一要求。海德里希给我一个信号,要我继续进行,我随即向岗哨发布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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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希姆莱在战场

沙赫特伊塞里斯从警卫楼叫出一名机枪手执行枪决令。他把冬大衣像一件斗篷那样披在身上,趾高气扬地走过广场,显示出自己将在这场戏中扮演主角。他在机枪后面单膝跪下,又一次环顾周围,扳开枪机、上好子弹等待“开枪”的命令。此刻哨兵们退场了,他们挎着枪支撤退到警卫楼里。哨兵们拥挤在警卫楼窗口前,把贴在窗玻璃上,几乎把鼻子都压扁了。沙赫特伊塞里斯后来写道:

这情景令人联恕起惊奇地盼望圣诞老人降临的儿童。他们先呵气,然后用衣袖擦掉窗玻璃上的白霜,等待这场木偶戏的开演。

这时离12点15分还有几分钟,雪还在下。囚犯们仍然站在黄色大圆点上。与其说他们害怕,倒不如说他们有点狼狈。他们跺着脚,。不时把手伸进口袋里又拔出来。脸上时而掠过丝轻蔑的微笑。一个中年妇女咳嗽不止。很难判断他们是在昂首挺胸、视死如归,还是麻木不仁、丝毫没有感到死亡将至。除了这种带侮辱性的列队方式使他们感到有些狼狐以外,他们对一切都泰然自若。值勤官举起右手站在那里。他又举起左手看看表。教堂的钟声响了,这是12点15分。值勤官立即放下右手,刽子手开枪,机枪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回扫射,枪口不断喷出火舌、射出子弹。

这种屠杀方法的后果并不理想。沙赫特伊塞里斯在他的笔记中写到:理想的情况是由六个射手来执行,每个士兵瞄准一个囚犯两眼之问射击,这样就能立即击毙。这种大规模屠杀在方法上太不讲究了。要求行刑队把一百名囚犯挨个枪决,远远超过了士兵们的正常工作。由于连续射击,后坐力寰得士兵们的肩膀都红肿了。他们感到疲惫不堪,因而向值勤官诉苦。这种状况甚至可能引起士兵哗变。因此,使用机枪虽然是速战速决的办法,但却是一种机械化的笨办法这次就是使用了这促笨办法。

机枪手虽然过高地估计了机枪的威力。要想达到与六个射手一起行刑的同样彻底的效果机枪手显然扫射得太快了。密如雨点的枪弹穿过囚犯们的头部、胸膛、下腹和手脚。当机枪手从左到右扫射时,多数囚犯立即倒下,以这种非常走运的方式摆脱了苦难。当机枪手从右到左扫射时,又有一些人倒下。之后,这个机枪手停了下来,他也许接到了休息的命令,也许是以观赏重伤者的痛苦为取乐。到底如何,由于事过境迁,谁也说不清了。不过,机枪手确实是歇下来鉴赏他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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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指挥

海因里希·希姆莱那恐怖、血腥的传奇生涯

刑场上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约有三分之二的囚犯倒在地上,但并没有都立即死去,有些人撕碎了自己的衣服,发出刺耳的叫声;有些人还在尸堆中蠕动。其余三分之一囚犯奇形怪状:痛苦万分的脸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手,像木偶那样抽搐的四肢。正在休息的机枪手不动声色地考虑是否应该再扫射一遍。但是在这一瞬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亭子里出事了。坐在希姆莱斜背后的沙赫特伊塞里斯看到,帝国党卫队首领竟然无力地瘫倒在他的高背靠椅上,一只死人一样的手耷拉在座椅的扶手上。旁边的海德里希看到希姆莱脸色刷白,眼镜歪在一边,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十分诧异。

沙赫特伊塞里斯描写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海德里希正注视着广场禁区的另一端以及按照海德里希的命令进行的血醒屠杀,而忘记了照顾希姆莱,以致未能发觉吓昏厥过去的大特务头子。海德里希的脸上带着一丝鄙视的表情,他和警察局长一起抓住希姆莱的肩膀,把他的身子往前推,直到头部夹在两膝之间。希姆莱的眼镜掉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叮当声。与此同时,机枪又哒哒响起,刽子手把机枪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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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莱在战场

这次不再剩下辗转蠕动的肉体了。这与其说是命中率高,不如说是发慈悲。机枪手干得很彻底。两辆载重五吨的敞篷卡车得到命令急驶而来,车上坐着两小队受人看管的囚犯。三色警戒绳已经取下,卡车可以直接开到由尸体堆成的人墙旁边。由囚犯组成的这支队伍开始把死囚尸体抛到卡车上。第几批尸体碰到铁皮车帮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这两小队囚犯显然已经习惯干这种差事了。也许他们来自屠杀犹太人的某个集中营,也许还将回到集中营,自己也将被处死。在这期间,希姆莱已经恢复了元气,勉勉强强可以站起来,他的手挽着海德里希的臂膀。

”一个有力的支柱。”希姆莱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当他离开亭子登上“奔驰”车时,僵硬地扭动着脖颈竭力避免再观看广场。他虽然与海德里希一起离开了广场,但刚才向卡车上抛掷尸体的沉闷撞击声却一直在希姆莱脑际间回旋,像幽灵一样驱赶不掉。希姆莱没有注意到,在后面一辆警卫车里,他的保镖、屠夫出身的全德业余摔跤冠军乌尔里希·格拉夫少校正用种惊讶的目光悄悄注视着他。这位长得五大三粗、肌肉发达的德国业余摔跤冠军心里纳闷,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下达了杀戮上千万无辜人民的屠杀令,竞然是一个害怕鲜血、尸体的胆小鬼?他更弄不明白,像海因里希·希姆莱这样一个长像文弱、浑身充满女人气的小资产阶级知识份子,怎么会蜕变成了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超级特务大王?于是,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关于他的顶头上司许多绯闻秘传、他想起了海因里希·希姆莱那恐怖、血腥的传奇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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