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奧斯卡·王爾德令我十分驚奇,我從未見過一個人像他那樣言談高雅遣詞完美,彷彿這些語句都是他連夜費功夫寫好然而卻好像當場流露那般自然。”這是葉芝對王爾德的評價。確實如此,葉芝所言不虛。
一次,王爾德做船橫跨大西洋到美國演講,入關的時候,他傲嬌地對海關人員說:我沒有什麼可申報的,除了我的才華。
他還說:
我如此聰明,以至於有時我正在說的話,我自己一個詞兒都聽不懂。
期望別人和自己一樣出色是不公平的。
我對自己的責任是讓自己樂趣無窮。
這一切何去何從呢?半個世界不相信上帝,另外半個世界不相信我。
這位以與眾不同的衣品、無與倫比的口才、驚世駭俗的戀情(在當時看來)而備受後世讀者追捧的英倫才子,深諳“出名要趁早”的定律,靠他語出驚人的言論,在當時的歐美文壇獨領風騷。
關於愛情的金句:
男人一旦愛過一個女人,就會為她做任何事,但繼續愛她除外。
已婚男人的幸福……取決於他沒有娶的那些人。
感傷主義者不過是個想要情感的奢侈又不願為之付出的人。
啊,男人有一套律法,女人有另一套律法,這真是遺憾之至。我覺得,誰都應該無法無天才是。
關於貧窮的金句:
我年輕的時候,曾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確如此。
社會之中只有一個階級想錢比富人想得還多,那就是窮人。窮人沒有別的可想。
可以安慰窮人的只有揮霍。可以安慰富人的只有省儉。
窮人真正的悲劇在於,他們除了克己忘我就什麼都沒有條件做。
[英] 奧斯卡·王爾德 《只有乏味的人會在早餐時才華橫溢》 鄭遠濤譯 中信出版集團 2019年4月
這些金句收錄在《企鵝經典:小黑書 第二輯》 中《只有乏味的人會在早餐時才華橫溢》一書中,可以讀到他對當時歐美文藝生態的毒辣點評,也可窺見當時歐洲的風俗世貌。即使不熟悉他的讀者,也能通過這些片段迅速瞭解這位風雲人物獨特的人生觀、價值觀。
王爾德似乎對他的祖國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從文藝圈到思想界,從普通市民到上流階層,英國幾乎沒有一處地方令他滿意。
他諷刺英國的小報,以及國民的八卦心態:
“公眾的好奇心是沒有饜足的,他們什麼都想知道, 唯獨對有價值的東西不感興趣。報業深明此理……在我們之前的很多個世紀,公眾把記者的耳朵釘在水泵上。這駭人聽聞。本世紀,記者把耳朵牢牢貼近鑰匙孔。這樣更加不堪。”嘲諷英國人的“死板”:
“英國人總把真實降級為事實。當真實變作事實的時候,就失去了它全部的智力價值。”批評英國人“務實”的國民性:
“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像我們國家這樣需要不切實際的人。在我們這兒,思想由於一直跟實踐相聯繫而遭受貶低......我們活在一個工作過度,而又教養不足的時代; 這時代的人勤勤懇懇,以至於變得愚不可及。”總之,英國人做什麼都是錯的:
“他是個典型的英國人,永遠乏味,時常粗暴。”當然,他批評最多的還是當時的英國文壇。
“思考是世界上最不健康的事,它像別的疾病一樣可以奪人性命。謝天謝地,思考不會傳染——至少在英國如此。”王爾德是唯美主義文學的靈魂人物。他在生活中強調審美,憎惡現實的醜陋面貌與世風的庸俗鄙陋;在文學創作中,他主張“藝術至上”,是“生活摹仿藝術”,而不是“藝術摹仿生活”。
藝術追求的是美,與道德無關。王爾德的作品踐行了他的主張,華麗流暢的遣詞造句,優美憂鬱而打破常規的想象,讓他在當時的英國文壇獨樹一幟。在這樣的主張下,王爾德自然與英國文學的寫實傳統格格不入。他諷刺英國作家語言的貧瘠,想象力與思考力的匱乏:
“......我們普通的英國小說家......沒有做到......風格凝練。他們的人物過於能說會道,談得自己也精疲力盡。我們想要的是多一點的現實,少一點的修辭......我們情願他們談得少些、想得多些。 ”不過,看似狂妄不羈的王爾德,他自己的愛情卻是一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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