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好多年了,總想看看家鄉的四角塘,但終究沒有去。

所謂的四角塘,只不過是一方很大的長方形池塘,四個角非常突出醒目,所以人們便管它叫“四角塘”了。

這個池塘在我的記憶裡是很大的;東西有100米左右,而南北該有200多米的光景吧。它是修在田野裡的一處窪地上;那地方本來有個名字叫“南大窪”的,後來,因為有了這池塘,便就統稱此地為“四角塘”了。

四角塘東面和北面是一片被開墾出來的耕地;而西側約有兩個池塘那麼大面積的土地,卻是荒著的。其南側,便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兩旁栽滿白楊樹的大路了。這池塘距離大路有四十多米的樣子,池塘與大路之間,緊靠道路一邊的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很深的溝;溝邊上種植的,都是一些叢生的紫穗槐。

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春天來時,池塘的西側,打眼望去,便是滿滿的一片綠色連綿、野草叢生的自然景象了。茅草,蒿草,狗尾巴草……都生長得非常茂盛。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的,這些並沒有誰去管理的野草,為何竟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呢。而莊稼,比如小麥,若失去人的管理,那地裡便會長出大量的麥蒿等雜草,足以把它遮住,是沒有多少採光空間留給它的;更別說還有各種蟲害了。

野草的生命力太強大!憑藉自身的頑強,即使無人管理,卻照樣綠遍大地。恰恰是這些自然野生綠草的瘋狂生長,給了我的牛兒,最豐盛的三餐,哈。那時,我一有時間,便會牽著牛兒到這四角塘邊上來的。

塘西側,這片寬闊的水草地,便是牛兒放縱快樂的青青草原。這時,你只需把韁繩繞到牛的兩隻角上,便可以完全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牛兒在這裡,是自由的,它可以隨意尋找它的樂趣,找尋它的可口美餐。

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而我,此時,卻喜歡跑到南側的溝邊上來,掐一些還長得不大的紫穗槐的芽兒,用其芽裡流出的紫色液汁,塗在額上做紅點。

當然,也不能忘了正事,那就是拿出鐮刀來,把一些牛兒喜歡吃的狗尾巴草之類割來捆成捆,等牛兒回家後享用。

如果說春天的四角塘是充滿野性生機的,那麼夏天的它,卻擁有的,更多的是人的元素了。

那時,塘的東面地裡,不少人家喜歡種植西瓜。因為,離水源近,容易澆水;而且由於成片種植,很容易看護——只要幾戶人家輪流出人,按時照看著點就行了。一家看幾家的瓜田,便少用了很多的人工。

我家那時,有片田地恰好就在池塘的東北角處。這便也種了很多的西瓜,而看瓜的活兒,自然也少不了我。

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池塘邊上,用幾根木頭連成架子,外搭一些麥草或是蘆葦簾子什麼的,便搭建起了一個簡易瓜棚。床是用木頭架在空中的,離地約有一米多高吧。上面鋪著的,是柔軟的麥草墊子。而我最喜歡的,便是躺在這墊子上睡午覺;風從外面吹過來,一股子綠草與西瓜的氣息。現在想來,那樣的生活確實是有著迴歸自然的快樂的。

而中午,很多小夥伴們便會來這塘裡洗澡了。

四角塘,中間位置,水比較深,到底有多深——因為,大人們是從來不讓過去的,所以也便是至今不知。

而其外圍約二三十米的水域,水底卻是比較平整的,底下是軟軟的沙土;此處,水淺的地方只沒過膝蓋,而深的地方也不會超過一米半吧。這塊相對水淺平整的地帶,就成了孩子們玩水洗澡的好地方了。當然,大人們是不支持獨自下水的,只有很多的孩子一起,且周圍有大人在時,才被允許。

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我那時,便會摘了許多西瓜來,扔到水裡去,讓小夥伴們去嬉戲追逐。碧綠的西瓜和小孩子們一同沉浮的景象,至今還湧現在我的眼前。

玩夠了,就一起上來,把西瓜割開,一人一塊吃起來。

這時的四角塘,到處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待秋天來了,四角塘周片的樹兒草兒,也就由綠變黃了。彌望的都是連綿秋色。

此時,楊樹的片片葉子,次第飄離了枝幹,飛旋在風裡;溝裡溝外,到處是黃葉的身形,有的葉子竟直接飄到了塘面上。

寬闊的塘面上,倒映著白雲、衰草和那些飛掠而過的鳥兒們的影子,

飄蕩著樹的落葉……

多少年了,這樣的景象一直縈繞在我的腦際,久久不散。

難忘,那方塘水,那方草

也許四角塘是該有更好的未來的。

但那一汪碧水,一片綠意盎然的田野,和那回蕩在田野裡的,一群孩子們快樂的笑聲,卻是真實的;每每想起,每每露出會心的微笑。

美好,也許只停留在記憶裡;而眼前的,許多美好景象不被重視的原因,大概就因為它還未曾成為記憶吧。

我,難忘家鄉的四角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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