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倉河的男人們

如果說三倉河的婆娘們吃苦能幹如男人一樣,那麼她們的“男強”們則是鋼鐵般地堅韌,用滿是老繭滄桑的大手,托起了整個三倉河的天空!耕種時手挖田,收成時肩扛糧,他們用有力的雙臂持家外,用寬廣的胸懷養老小。

三倉大河全長49公里,流域面積380平方公里(10多個澳門大);西接通榆河,向東流經安豐鎮,南沈灶鎮,三倉鎮,弶港鎮,最後匯入滔滔黃海。這條原本用於從海邊運鹽到揚州府的大河,是三倉河的男人們用“鐵鍬qiao”一鍬鍬剷出來,用籮筐將河泥一擔擔挑出來的,人們稱他們是“挑河的”。當年生產條件低下,男人們穿著帶有補丁的破爛衣服,赤著腳,風裡來雨裡去,揮灑汗水,挑出了我們今天的這條養育堤東兒女的母親河。

三倉河男人們吃苦的作風代代相傳。那個上大學是天方夜譚的年代,在種田之外,男人們的出路除了挑河,還有當兵,做個瓦匠,木匠,漆匠,剃頭匠,開貨車等有手藝的活兒。

我最敬佩過去三倉河的木匠們,個個都如藝術家一般。打的四方桌,桌角旁邊雕的花和龍鳳,異彩紛呈,玲瓏剔透。過去的婚床,床外有個小暖閣,下面有踏板,暖閣上雕刻的鴛鴦等喜慶的事物,活靈活現。無論是衣櫃,櫥櫃,還是條桌,木匠們都是細心地用筆一點點勾描裁量,用斧子鋸子手工切割木頭,精雕細琢,花上數日的功夫將一塊木頭變成了工藝品。現如今的傢俱,學個數控,裝個程序,從流水線一條下來,木匠們只需會釘釘子了。

瓦匠,曾經是三倉河一帶外出打工男人們主流職業。和木匠手藝可怕的失傳的不同,瓦匠們依舊需要在風吹日曬下一磚磚地壘,一片片蓋瓦。不論是木匠還是瓦匠,在三倉河一帶他們的地位是很高的,人們尊稱他們為“師傅”。說個題外話,家裡造房子和裝修房子的千萬要對師傅們好點,有戶人家造房子期間苛待師傅,房子造好後家宅不寧,男主人一條胳膊還斷了。後來請了個風水師過來看,師傅們在上樑的時候在房樑上放了個木頭小人,左臂上釘了釘子.........這是個例,我們三倉河的師傅們都很厚道的。瓦匠們長期離家別妻子,在外面住工棚,風餐露宿,吃糠咽菜,徒手造出一幢幢高樓大廈,只為過年帶回家一紮扎票子和婆娘孩子們共享。

三倉河的男人們不光勤勞,還很聰明。沒有手藝的人在種田上也琢磨了出路,不再拘泥於種糧食作物。西瓜,這是三倉人的創造;當西瓜聲名在外後,人們長起了大棚蔬菜,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蔬果,並將這些蔬果運送到各大城市,賺城裡人的錢。由此三倉河又有了很多販賣蔬菜的商人和開著大車的司機。一個初中同學從事蔬菜生意,常看到他半夜三更在朋友圈發的在蔬菜堆裡忙碌的照片,他是新一代三倉勤勞的楷模男人,沒日沒夜的辛勞啊;教育孩子也有一套,有次一起吃飯,他像對兄弟般拍拍兒子肩膀,教育他餐桌禮儀,主人應該坐在哪裡,重要的客人坐在主人的旁邊........三倉河的男人不光主外,也主內啊,賺錢之餘隨時隨地教育子女。

放眼中國農村,就說離我們近的鹽城北地區,男人們大多是重男輕女,家家都生幾個。而三倉河的男人們聽黨的話,聽婆娘的話,響應號召,無論男女,只生一個,生個痛丫頭也寶貝了不得了。有次在車上聽到兩個年紀六十上下的人在聊天,大意是男方家境不好,女方家出錢買房,一人問:“汝何不招婿?”彼說:“吾只一女,他們夫妻好就行,我又望不到千秋萬代,計較個姓弄神尼稿子啊!”三倉河的男人們,對待子女總是這樣通情達理,心胸豁達。

漢語言文學博大精深,無法用任何優美的辭藻來讚美三倉河的男人們!他們是繼承祖輩優良傳統的好兒子,是熱愛妻子的好丈夫,是疼惜子女的好父親!他們是三倉河頂天立地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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