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裡被魯智深仗義相救的金翠蓮,真的只是一個賣唱的歌女嗎?

李玲


魯智深從來就沒有仗義相救金翠蓮,金翠蓮也久而不僅僅只是一個賣唱的歌女。施耐庵在這段故事中明明寫的是魯提轄瞎打鄭屠戶,卻被誤讀為“拳打鎮關西”。渭州城小種經略相公府的提轄魯達,在金國密使的引誘下,不問青紅皂白的打死了賣肉的鄭屠,隱寫了一段北宋秘史。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呢?

誰是《水滸傳》中真正的“鎮關西”

自《水滸傳》流傳以來,幾乎所有的讀者都認為,“鎮關西”就是渭州城狀元橋下賣肉的屠戶鄭屠鄭大官人。其實,這是對施耐庵著作的誤讀,更是受了金翠蓮的矇騙。《水滸傳》文本中的“鎮關西”不是別人,就是三拳打死鄭屠的提轄魯達!此話怎講?

只要稍微細讀原著文本,誰是“鎮關西”便一目瞭然。

且說魯達在潘家酒樓受了金翠蓮的矇騙,來到狀元橋鄭屠的肉鋪,無故尋釁,撩撥鄭大官人,兩個便在街上打鬥起來。鄭屠不過就是一個賣肉的,哪裡是魯達的對手?魯提轄只一拳就將鄭屠打翻在地,一隻腳踏在鄭屠的胸脯上,罵道:

灑家始投老種經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也不枉了叫做鎮關西。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鎮關西!你如何強騙了金翠蓮?

魯達說,灑家做到了關西五路廉訪使,(灑家)不枉了叫做鎮關西!這句話分明說的是魯達自己就是鎮關西,何以幾百年來讀者就認定鄭屠是鎮關西呢?原因有兩點。第一是施耐庵的回目就是“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第二是金翠蓮說,“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

但是,從魯達口中說出的真相卻告訴我們,施耐庵製造了文本矛盾,金翠蓮則在魯達面前說了假話,這是為什麼呢?

金翠蓮矇騙魯提轄

魯達在渭州城潘家酒樓與史進、李忠喝酒,三人邊喝酒便聊天,因為金翠蓮在隔壁啼哭,被魯智深吩咐酒保叫到了他們的包間。魯達問金翠蓮為何啼哭,金翠蓮父母便一五一十的將箇中原委給魯提轄他們述說了一遍:

……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因見奴家,便使強媒硬保,要奴作妾。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奴家身體。未及三個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將奴趕打出來,不容完聚。著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錢三千貫。

金翠蓮一開頭就告訴魯達,鄭屠叫做“鎮關西”。這就話一下子就點燃了魯提轄心中的怒火,以下的話,魯達恐怕只聽了個大概。所以,在拳打鄭屠之時,最主要的理由是不滿鄭屠叫做鎮關西,這等“狗一般的人”竟然也敢叫做鎮關西。而為金翠蓮出氣,則只是附帶的打人藉口“你如何強騙了金翠蓮?”

魯達性格急躁、魯莽,金翠蓮的話根本就沒過腦子。鄭屠是不是真的自己把自己叫“鎮關西”,只是金翠蓮的一面之詞。魯達是小種經略相公府提轄,說白了就是一個負責市場採買的司務長之類的後勤人員,整天在茶樓酒肆閒逛,街面上的事情非常熟絡。魯達跟鄭屠也非常熟悉,這個“狗一般的人”叫沒叫鎮關西,魯達應該是很清楚的。但是,魯達卻經不起金翠蓮挑撥,要教訓鄭屠,霸佔“鎮關西”這個稱號。

金翠蓮自始至終是在數落鄭屠大老婆,她最終的目的是要與鄭屠“完聚”。魯達既然是要仗義勇為,就不該去打鄭屠,而要找鄭屠的大老婆算賬。但是,金翠蓮很聰明,抓住了魯達的心頭之痛,用“鎮關西”來激怒魯達出頭。

魯提轄在渭州城很有名,都知道此人有個外號叫“鎮關西”。所以,魯達說他自己“不枉了叫做鎮關西”。想必,金翠蓮早就知道魯提轄這個很霸氣的外號,便以此來挑唆魯達為她前去行兇。

金翠蓮為何要讓魯達去打鄭屠,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五臺山諜雲密佈

金翠蓮的父親叫金二,這對父女姓金而不是其他姓氏呢?難道又是施耐庵信手一寫,沒有其他含義?

《水滸傳》故事是以歷史大線索為背景的,施耐庵在書的開篇闡明自己的創作意圖,是要評議北宋九代皇帝,以影射一段歷史,揭示北宋王朝從興起到滅亡的隱秘。現在的通行本很多版本都刪掉了開頭一大段內容,從宋仁宗嘉佑三年開篇。其實,《水滸傳》是從趙匡胤這裡開始寫起的,北宋九代皇帝被逐一點明評議。施耐庵通過魯智深禪杖的重量告訴我們,鎮關西拳打鄭屠的故事就發生在宋徽宗宣和元年,即從嘉佑三年(公元108年)到宣和二年(1120年,打造禪杖這一年),整整六十二年。

這個時間點上,發生了一件促使北宋王朝迅速滅亡的歷史大事件:北宋與金國暗通款曲,啟動了“宋金海上之盟,相約夾攻遼國。那麼,這段歷史與鎮關西拳打鄭屠有何關係呢?

李燾在《續資治通鑑長篇》中記載:“詔代州五臺山諸寺收童行者,非有人保任,毋得系籍。時雄州言契丹遣蔚、應、武、朔等州人來五臺山出家,以探刺邊事,故條約之。”李燾所記載的,是北宋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的事情,也就是說,當時的五臺山並非純粹的文殊菩薩道場,而是被作為一個邊境情報通道,遼國在大宋境內招聘間諜,到五臺山出家做和尚刺探情報。

施耐庵的故事中,把遼國與金國的概念模糊,統寫作“北地”。段景住是個盜馬賊,經常去“北地”盜馬,金國王子的照夜玉獅子就是從那裡偷來的。而在遼國滅亡之前,金國領地並不是在“北地”。所以,魯達故事中也以“金老”這個信息,來隱寫北宋與金國的關係。

金翠蓮父女在魯達的幫助下逃出渭州城,但他們卻並沒有回到金翠蓮謊稱的汴京城,而是來到了雁門縣五臺山附近。接著,又把魯達送到了五臺山做和尚。由此觀之,金翠蓮便絕不是什麼賣唱的歌女,而是與李燾在《續資治通鑑長篇》所記載的那樣,大有金國間諜的嫌疑。

事情果真是這樣嗎?

隱藏的鎮關西到底是誰

魯達在拳打鄭屠時提到,灑家始投老種經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有讀者認為,這是魯達在吹牛,北宋歷史上本來就沒有這個官職。實際上,北宋也沒有“提轄”這個官名,到了南宋時期,才在榷場設置提轄,主要負責管理市場。反倒是“廉訪使”能夠在《宋史·職官》中能夠找到依據。

《宋史·職官七》中講,,北宋諸路各一員“走馬承受”,隸經略安撫總管司,無事歲一入奏,有邊警則不時馳驛上聞。宋徽宗政和六年七月,將走馬承受公事改為“廉訪使者”。廉,通“ 覝 ”,是察看的意思,魯達管著五個州府官員的政績考察,權力非常大。靖康初年,恢復原官名。

但是,這還不是施耐庵要寫的真正的關西五路廉訪使,在魯達的背後還藏著一位神秘的歷史人物,這個人就是童貫。

《宋史·宦者·童貫傳》有這樣一條記載:“京既相,贊策取青唐,因言貫嘗十使陝右,審五路事宜與諸將之能否為最悉,力薦之。”原來,童貫才是“審五路事宜”的廉訪使(當時應當是“走馬承受”)。審,就是察看的意思。施耐庵明寫魯達,實寫童貫,歷史上的童貫確實做過“關西五路廉訪使”。施耐庵借用魯達之口,講的就是童貫及其策劃的宋金海上之盟這件事。魯智深是假和尚,施耐庵則說童貫是假太監。脫脫在《宋史》中也講到:(童貫)狀魁梧,偉觀視,頤下生須十數,皮骨勁如鐵,不類閹人。

簡而言之,宋徽宗宣和元年時,童貫信任遼國人馬植,並把他推薦給宋徽宗。馬植獻聯金滅遼之策,深得宋徽宗讚許,賜馬植姓趙,改名趙良嗣。通過一年左右的暗中串通,北宋與金國簽訂海上之盟,夾擊遼國。遼國被滅之後不到一年,金兵南下,靖康之難旋即爆發。

從魯達到魯智深,故事就發生在宣和元年和宣和二年之間,所隱寫的就是這段歷史。因而,魯達拳打鄭屠之時,施耐庵有意的把魯達此前的官職做了強調,自稱是“鎮關西”。而以回目與正文的不對稱這個文本矛盾,提示讀者關注。但遺憾的是,魯達“鎮關西”的身份被選擇性的忽略,讀者情願相信魯達打的就是“鎮關西”,這樣才是行俠仗義,懲惡濟弱。

魯智深絕沒有仗義救翠蓮

題主搞混淆了一個概念,打鄭屠的是魯達而非魯智深。即便是救金翠蓮是仗義之舉,也不是魯智深所為。這難道有區別嗎?大有區別。

魯達是俗家之人,是《水滸傳》中兩個真提轄之一,另一個提轄就是曾頭市的曾長官。在這個人物身上,施耐庵所寫的故事就是北宋與金國在當時歷史背景中的關係。魯智深是“花和尚”,也就是假和尚,“花”就是假的意思,並不是因為魯達基本上的刺花而得此綽號。否則,為何又不叫“花提轄”呢?提轄是真的,魯達乾的就是提轄的職業,專門負責小種經略相公府的後勤工作。而和尚才是假的,此後的魯智深慢慢修行,得到了智真長老所說的正果。

魯智深的正果是什麼呢?絕不是續書《徵四寇》所說的在浙江坐化,而是智真長老預言的“汝等皆不及他”。也就是說,五臺山文殊菩薩道場中除了智真長老而外,誰的正果都不如魯智深。那麼,魯智深的正果最少應該達到智真長老這個級別。

魯智深來到東京大相國寺後,便一心一意的要從最低的“菜頭”做起,慢慢修行到高等職事。這就說明,魯智深要從“花和尚”向真和尚努力了。以此推測,魯智深的正果有可能就是後來的東京大相國寺長老。智真、智清、智深,這是《水滸傳》中三個平輩的高僧。很多讀者不理解,魯達剛剛剃度,其法號就與智真平輩,原因便是智深這個法號隱含了花和尚最終的非凡正果。

既然如此,魯智深便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三拳打死鄭屠,也不會因為一個綽號而受一個金國女間諜的唆使而行兇打人。從五臺山下山後,魯智深只殺過兩個有名有姓的人,就是瓦罐寺的崔道成與二龍山寶珠寺(佛門)的鄧龍。這兩人都是毀壞佛門的惡人,魯智深殺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行俠仗義,暗喻宋徽宗毀壞佛門的行為在宣和二年終止。

魯智深絕不同於魯達,魯提轄從來就沒有仗義之舉。金翠蓮則絕非賣唱的歌女,而是一個在北宋邊境四處奔串的被“北地”收買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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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蓮是什麼人?有這麼一問,顯然是不瞭解她的出身來歷,顯然是質疑她的身份。我把書上的原文抄錄一遍,大家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

書上魯達問金翠蓮是哪裡人家,為什麼啼哭,金翠蓮說:“官人不知,容奴告稟:奴家是東京人氏,因同父母來這渭州投奔親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親在客店裡染病身故。子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因見奴家,便使強媒硬保,要奴作妾。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奴家身體。未及三個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將奴家打出來,不容完聚,著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錢三千貫。父親懦弱,和他爭執不的。他又有錢有勢。當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討錢還他?沒計奈何,父親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兒,來這酒樓上趕座子,每日但得些錢來,將大半還他,留些少子父們盤纏。這兩日酒客稀少,違了他錢限,怕他來討時,受他羞恥。子父們想起這苦楚來,無處告訴,因此啼哭。不想誤觸犯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貴手!”

這段話關鍵是金翠蓮父女一分錢都沒有得到,鎮關西鄭屠是強娶金翠蓮為妾,用了一張沒給錢的文書契約騙娶金翠蓮。不僅騙娶,鄭屠的老婆把金翠蓮趕出來的時候,把這虛假的文書契約當成真的,要金翠蓮父女賠付三千貫錢。等於是金翠蓮被鄭屠白白霸佔三個月,還要倒賠三千貫錢。這才是讓魯達義憤填膺,怒火頓起的原因,鄭屠欺人太甚!

金翠蓮原本是平民良善女子,投奔親戚,親戚搬家去了南京,母親病死,這些都不幹鄭屠的事。可是鄭屠看見金翠蓮有姿色,使人強媒硬保,等於是強娶。虛錢實契,等於是寫了一張假文書,可是金翠蓮父女分文沒有得到。他老婆把金翠蓮趕出來,沒有賠付金翠蓮的損失,反而要金翠蓮父女賠付他們三千貫錢。金翠蓮父女只好在酒店賣唱,還(huan)不曾得到的錢。賠了身體名譽還賠錢。這才是魯達一氣之下打死鄭屠的原因。

魯達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鄭屠,好讓金翠蓮父女有足夠的時間逃跑。沒想到太氣憤,失手打死鎮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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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容稟:

魯智深仗義相救的金翠蓮便是奴家,奴家便是那苦命的金翠蓮!

奴家不是個賣唱歌女。奴家己不在人間數百年,竟不知人間是這樣評價奴家?真真是羞煞奴家。奴家是曾經為社會所逼迫賣過些日子唱,因這便說奴家是賣唱女?想那三國時的關老爺也曾賣過豆米,張翼德也曾屠豬賣肉,難不成說關老爺是個小販說張翼德是個屠夫?

奴家本是東京人氏,也算得上中等門第,雖不曾熟讀四書五經,卻也識得些琴棋書畫。只因同族中人得罪朝中貴人而受牽連,此間原委容奴家擇日另行相告,奴家是不得以才隨同父母前去渭州投奔親眷,不想親眷己搬移南京。母親氣急之下染病身故,奴家無奈只好做了渭州惡霸鄭屠的小妾。按大宋條例男人可娶三妻四妾,也可安置外宅,奴家身份低微,卻也不是各位看官眼的“小三”、“小姐”和“拼頭”之類見不得人面的。

奴家命苦,未及三個月,鄭屠的大娘子便把奴家趕了出來。那鄭屠更是渣男一個,大娘子凶神般地趕奴家,他不但不護著奴家,反而用賣身契逼奴家父女還他三千貫錢,那賣身契上寫的三千貫他原本就沒給奴家啊,此時奴家父女又拿什麼還他?他有個綽號叫什麼“鎮關西”,與那官府中常有些往來,奴家父女又告不贏他。

想奴家老父年老體弱做不得什麼體力活計,又無本錢做些生意營生,那無恥鄭屠更是隔三差五來催人要錢,無奈奴家父女二人只得流落在酒樓唱幾個小曲賺些碎小銀錢,每每想到傷心處,奴家不免痛哭流涕。直到後來奴家哭泣時無意驚擾到魯大哥,幸得魯大哥豪情仗義、武藝高強,只是三拳便打死了那個渣男鄭屠,才救得奴家父女得脫苦海。算來奴家不過在小酒店唱小曲不到兩月,看官們如何便說奴家是個賣唱的,這豈不是要羞煞奴家?

脫離鄭屠的虎口後,奴家父女一是不敢再留在渭州,二不能回往東京,一路流落到那代州雁門縣。老天可憐奴家,在那兒與一趙姓員外相識,做了他的外宅。自此奴家才平淡度日了卻殘生。

不願背上那賣唱的歌女之名,奴家也有些緣由。自古有言“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奴家雖家道中落身份卑微卻也非無情無義之人。奴家也曾在與趙姓員外做外宅後遇到“魯大哥”。那時“魯大哥”己是戴罪之身,那刻如奴家向官家告密,奴家少不得可得些賞銀,可那樣奴家不真成了無情無義的無恥小人?是奴家央求趙官人搭救“魯大哥”,趙官人才花費的許多銀兩將“魯大哥”送往五臺山。 “魯大哥”才有了以後的前程。


奴家命苦之人,還望各位看官聽完這隔世傾述能口碑相傳,能代為奴家正名。


聽雪者


白居易有一句詩:“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說的是唐明皇李隆基喜歡上楊玉環,隨後楊家雞犬升天,在社會上形成示範效應。

孟子在這裡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勞力者在儒家思想佔統治地位的封建時期始終是被統治的。因而,勞力者被歧視就成了常態。怎樣擺脫自己的子女脫離被歧視的苦海就成了“農、工、商”三類人的奮鬥目標。而這又分為兒子和女兒兩種。男女有別。出生寒門的兒子主要得通過科舉,科舉制之前也有舉孝廉和舉秀才的薦舉制。但這裡的名額主要被士族地主瓜分了。“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曉。”科舉制給他們提供了方向。兒子們開始了“三更燈火五更雞”的勤學苦讀。將來“贏得生前身後名”,一勞永逸解決養老和子女生活問題。

那麼女孩兒呢?

“女駙馬”只是個戲文,“梁祝”也只是個傳說。武則天當皇帝也只有一個。那女兒有沒有出路?有的。

生女兒不是壞事兒,琴棋書畫,三從四德,調教好了,就可以等待嫁入豪門的機會了。當然,豪門也是相對的。百姓的“豪”和達官貴人的“豪”也是不一樣的。楊玉環這種情況,不是底層百姓能期望的。

那麼底層的豪門在哪裡?在外宅。

由於父系氏族的習慣遺傳和帝王天子的表率作用,封建社會的三妻四妾被社會廣泛認可。

人們甚至用了一個形象的比方:茶壺和茶杯。孟子還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有了這個託詞,達官貴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妻妾成群了。娶妻是有嚴格規定的,三媒六證,三書六禮。

娶妾就不一樣了,從簡。甚至外宅,則更簡單了,直接買斷。封建制度的允許和社會的認可。外宅就稱為一條養老的捷徑。“聰明的人”嗅到了投資的機會。

外宅是幹什麼的?表面上是為了延續香火。實際上主要是供達官貴人消遣取樂,陶冶情操的。奔著這個方向努力,對女孩兒就有了具體要求:年輕、貌美、多才多藝。

年輕,沒問題。貌美,父母心裡還是有數的。多才多藝就需要有傳承了。像閻婆惜和金翠蓮都是老爹教的。

閻公平昔是個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兒婆惜也會唱諸般耍令。(閻婆惜)

父親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兒,來這裡酒樓上趕座子。(金翠蓮)

三個湊齊,還需要人脈。畢竟“酒香也怕巷子深”。閻婆自己介紹,

“我這女兒長得好模樣,又會唱曲兒。省得諸般耍笑;從小兒在東京時,只去行院人家串,那一個行院不愛他!有幾個上廳行首要問我過房了幾次,我不肯。只因我兩口兒無人養老,因此不過房與他。

閻婆惜是去過行院實習過的,有名聲。來山東是要做外宅的。

“三口兒因來山東投奔一個官人。”因為“投奔不著”,才流落到鄆城縣。

金翠蓮說:“同父母來渭州投奔親眷。”目的也是一樣。畢竟,讓金翠蓮說“外宅”也是不好說出口的。

既然做外宅有風險,成功了,下半輩子有保障,失敗了,就流浪異鄉。不巧的是,閻婆惜和金翠蓮都失敗了。幸運的是,閻婆惜遇到了宋江,金翠蓮遇到了魯達。閻婆惜被殺,是因為太貪,金翠蓮嫁給趙員外,是因為善良。

像金公、閻公這樣靠賣女兒求榮的人並不少。可是不是所有這樣的人都有他們的手藝,或者有手藝的沒有女兒。不能兩全,怎麼辦?

這也有兩條路:沒手藝的賣女兒,有手藝的買女兒。

賣到哪?行院,就是妓院。一次賣斷。行院負責專業學習,然後掛牌經營。需要說明的是,宋朝大多是家庭式經營。走運的像李師師、趙元奴這種品牌,客戶的最高級別是皇帝。不走運的像琵琶女,“弟走從軍阿姨死,老大嫁作商人婦。”

到了明清時期,隨著經濟發展,在揚州(淮南淮北)地區,開始了產業化經營。叫養瘦馬。《紅樓夢》裡的甄英蓮就屬於這種瘦馬,教會技藝,養到年齡,再高價賣給薛蟠和馮淵。

“女子無才便是德。”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社會的畸形發展,影響了千千萬萬的舊社會女性。女性只是作為男子的影子出現的,偉大的母親像孟母、岳母也不過是因為兒子才清史留名。像班婕妤、楊貴妃、王昭君出名則是因為和皇帝有關。李清照文辭優美,也不過是落一個晚景淒涼。

像金翠蓮這樣的女子,幸運的是嫁給趙員外這樣的豪門。通過賣女兒,金老漢也能過上好日子。不幸的話,可能流落街頭,客死異鄉。換句話說,金翠蓮如果沒有魯達幫忙,可能被鄭關西榨乾最後一滴血汗,死在渭州城。而閻婆惜可能連自己的無恥嘴臉都沒機會顯示,就死在了鄆城縣。李師師紅顏老去時可能就成了潯陽江頭的琵琶女。

我是月淡風青。希望回答能讓你滿意。喜歡就點個贊關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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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淡風青


金翠蓮應該是一個靠賣唱為生的歌女,而且舉家生活全靠賣唱來維持,但也不排除她流浪中在不斷尋找著更好的生活方式。就這一點與閻婆惜有類似,她們都是在流浪中遇到困境失去了親人。閻婆惜父死無錢安葬,後賣身與宋江做外宅,才有了安定的生活。金翠蓮則是母親死,父女二人依舊賣唱,她就不幸多了。

因金翠蓮貌美被當地一個姓鄭的屠夫看中,便使強媒硬保,要翠蓮作妾。書中原文中有金翠蓮的哭訴:“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因見奴家,便使強媒硬保,要奴作妾。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奴家身體。”

鄭屠夫號稱鎮關西,家中富有且有悍妻。他在金翠蓮不情願情況下,強媒硬保強佔金翠蓮,這且不說,名義上三千貫線買來的,寫了賣身契讓她畫了押,但並沒給一文錢就佔有了她,所以叫“虛錢實契。”

如果僅是如此,還不至於讓魯智深去教訓鎮關西,關健是後來鎮關西的妻子發現此事,便將金翠蓮打出家門。那鎮關西不但不制止,反而乘機用賣身契逼她父女還三千貫錢。世上哪有這般道理,將人玩夠了趕出家門,反而逼她倒給三千貫錢,而且有賣身契實據在手上,金翠蓮父女真是告狀無門,只有號哭的份了。

想魯智深那烈性子之人,哪裡容得這樣的事,當即怒火中燒,加上鎮關西這惡霸名字更讓他氣憤,一個屠夫賺了點錢就囂張到這等地步那還了得!於是乎就有了魯智深拳打鎮關西的故事。

金翠蓮的確是賣唱的歌女,古代這種女子身份低下,即便貌美如花,一般富裕人家是不可能娶為妻室的,如遇到好人家給人做妾就算幸運了。就是養做外宅(做小三)也並不為過,但也有契約關係。古代很多這樣的例子,像閻婆惜就是典型一例。

所以金翠蓮在賣唱的時候,憑才藝和相貌尋找更好的出路也是無可厚非的。後來終於苦盡甘來,被趙員外看中,找到了好的歸宿,同時也靠趙員外搭救了逃亡中的魯智深。


湘水微波


《水滸傳》裡先後出現了三個天涯淪落女——金翠蓮、閻婆惜和白秀英,她們都來自東京,都有苦命的一面,然而事在人為,善惡有報。閻婆惜本是歌伎,帶著父母來山東投奔一個官人,結果沒找著(也沒可能找到了沒攀上)。他們流落到鄆城縣,本想靠本事謀生,不料那裡的人不愛風流宴樂。沒有市場,賺不到錢,閻婆惜的父親又病死,於是閻婆便託媒婆給女兒找一個好婆家,這樣全家人就有了依靠。

宋江半推半就,養了外宅,雙方各取所需。最初二人倒也算如膠似漆,後來宋江“好漢”本性大發,有意疏遠了閻婆惜。閻婆惜本是風月場中的人,不甘空閨寂寞,勾搭上了張三。撞破宋江的秘密後,她趁機要挾,胡攪蠻纏,最後被宋江殺死。白秀英舞、彈、唱俱佳,很快就成了鄆城縣的明星人物,並且她還與新任知縣有私,事業自然是順風順水。他們父女倆從事的本就是下九流的勾當,按說也是苦命人,但他們目中無人,尖酸刻薄,睚眥必報,埋下了禍根。

他們奚落本縣都頭雷橫,結果父親白玉喬被毆打。由於有知縣老爺當後臺,他們如願以償,雷橫被責打,帶枷示眾。他們仍不滿足,讓知縣把雷橫號令在勾欄門首。矛盾繼續升級,雷橫暴跳如雷,扯開枷,打死了白秀英。金翠蓮跟她們兩個都不一樣,他們一家三口是去投親的,不是去謀生,更不是去投奔姘頭。尋親不著,雪上加霜,母親又病死,他們人生地不熟,且身無分文。

鄭屠乘人之危,虛錢實契,強騙了金翠蓮。被趕出來後,父女二人無路可走,幸好金翠蓮會些小曲,便開始在酒樓賣唱:很顯然,金翠蓮本是清白女子,不是什麼“歌女”,賣唱是迫於生計,並且是在酒樓唱,而非勾欄瓦舍。後來的趙員外對金翠蓮寵愛有加,不惜花重金幫金翠蓮報恩,足見金翠蓮的人品。他們父女旦夕一炷香拜謝恩人,也灌溉了乾裂的正義。


上頭派掌門


這個問題,其實幾年前就看過類似的。因為一些人為了黑梁山好漢,幾乎用盡了方法和手段,起初還只是一味地否定宋江、李逵等人,後來連武松、史進也不放過,最後連梁山裡公認的燕青和魯智深也被抹黑了。

抹黑魯智深的方法之一,就是從他三拳打死鎮關西開始。有人說鎮關西鄭屠不該死,說他不可能虛錢實契騙了金翠蓮,說魯智深聽信一面之詞;也有人說,金翠蓮是利用了魯智深的正義心裡,其實她是騙魯智深對付鄭屠而已。

甚至有人對金翠蓮的身份起了疑心,這個問題就是:被魯智深仗義相救,被鄭屠強行納為小妾的金翠蓮,真的是賣唱的歌女嗎?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太嚴謹,因為金翠蓮雖然賣過唱,但卻不是以此為生的歌女。這一點,書中說得明明白白。

話說魯智深請史進和李忠喝酒,喝著喝著聽到有人在哭,魯智深很不耐煩,就問酒保怎麼回事,並讓金翠蓮出來相見。這個時候,金翠蓮說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金翠蓮和父親、母親原本是東京人氏,後來到渭州投奔親戚。不過,這親戚早已經搬到南京去了。當時沒有電話微信QQ,所以沒法告知。金翠蓮只好和父母住在酒店裡,但是母親又因病去世了,父女兩個舉目無親,於是就流落在渭州了。

金翠蓮頗有姿色,後來鄭屠看上了她,於是“強媒硬保”,虛錢實契,用三千貫錢納金翠蓮做了小妾,併成功霸佔了她的身子。

這裡要說一下,當時女人地位低,尤其是做小妾,就像買賣一樣有合約,合約書寫著時間和錢,有效時間內,女人都屬於男人的妾,時間一到女子就自由了。這種錢,叫“典身錢”,就是賣身錢,一些電影中經常能看到“賣身葬父”之類的橋段,就是這樣。說白了,就是女人把自己的身子賣一段時間,換取一定的錢財。

說一下虛錢實契。所謂虛錢實契,就是金翠蓮和鄭屠簽了合約,但是鄭屠沒給金翠蓮錢,或者他說要湊幾天,或者他說過幾天再給,總之就是沒給錢。

金翠蓮一個弱女子,父親很軟弱,鄭屠又霸道,所以就這樣她成了鄭屠的小妾。

但是,不到三個月,鄭屠的老婆發現了,強行把金翠蓮趕出了家門。因為本就是虛錢實契,金翠蓮根本沒拿到錢,而合約又簽了,所以鄭屠根據合約問她要這筆錢。金翠蓮沒辦法,憑著以前父親教過自己小曲兒,所以才在酒店賣唱賺錢還鄭屠。

(金翠蓮道):“……沒計奈何,父親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兒,來這裡酒樓上趕座子。每日但得些錢來,將大半還他;留些少子父們盤纏。”——《水滸傳》

所以說,金翠蓮從來就不是什麼賣唱的歌女,她只是被逼無奈,所以只能以小時候父親教的小曲兒來賺錢。

順便說一下,金翠蓮只是個弱女子,是不可能騙魯智深的;另外,酒店夥計也說過,要金翠蓮還鄭大官人的典身錢等。鄭屠的霸道,不僅體現在其綽號上,還體現在對小二的命令上,試想一下,普通的屠戶,能要求小二幫他看守金翠蓮嗎?小二又不欠他的。

這段故事主要是說鄭屠霸道,強騙民女,鄭屠仗義出手相救之事,用於表現魯達的正直和果斷。如果非要說什麼鄭屠罪不該死,金翠蓮騙了魯智深等,那這段故事將毫無意義。否則,作者花了這麼多篇幅,難道就為了要證明魯智深是個二貨嗎?


自說文史


金翠蓮當然是歌女。她認識魯達的時候(這時候還不能稱為魯智深),她正在酒樓賣唱,因為連日收入太少而哭泣。她不是歌女,是什麼?

當然,金翠蓮從事歌女這個娛樂職業,是最近的事。在此之前,她作過鄭屠的小妾。在此之後,她作了趙員外的外室。做外室,並不像今天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下的“二奶”那樣可恥,是可以見容於社會,可以以此終老的。但在做鄭屠的小妾之前,金翠蓮的出身來歷,是有點問題的。初見魯達的時候,金翠蓮自述:“奴家是東京人氏,因同父母來渭州投奔親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這是第一個問題。一般而言,應該是偏遠地區,到繁華城市去投親,金家一家三口,卻是相反。

“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然後被鄭屠霸佔。既然投親不著,為什麼不回東京去?這是第二個問題。最奇怪的是重逢。金翠蓮受魯達資助,離開本地,有了路費不回家,卻跑到大同五臺山附近,遠離老家東京。

注意,魯達本來是“小種經略相公”种師道手下,隸屬於西路軍,這在歷史上是真實的。西路軍的主要職責是防備西夏,轄區在西北地區,現在的陝西、甘肅一帶。金翠蓮從東京(現在河南開封)出發,先到偏僻的西北地區,又到偏僻的山西北部。而她的全部本領,就是唱小曲兒,是需要在大城市、人口密集地區才有市場的。她為什麼要走這樣一條偏僻之路?說到這裡,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金翠蓮一家,顯然在東京不能安身,有“不可了結之事”(《紅樓夢》中,說孫紹祖的話),得罪了權貴之人,甚至乾脆就是犯了罪,才被迫逃亡、四處流浪、有家難回的。

至於金翠蓮犯了什麼事,是無辜被害、受人逼迫,還是作奸犯科、罪有應得,這是另一個問題,不屬於《水滸傳》的範疇了。在《水滸傳》的情節範疇中,在金翠蓮與鄭屠的關係中,她是“虛錢實契”的被害者。所以,魯達救助她,就是扶危濟困、劫富濟貧,就代表了正義。而打死鄭屠的逃亡過程中,反過來得到金翠蓮丈夫的幫助,則是善有善報、天道循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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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蓮有可能是以賣唱為生,重點是金老漢會樂器,能給伴奏,說明是個藝人,她父女兩在東京以賣唱為生,金翠蓮的歌唱水平有可能一般,要不然連魯達在樓上怎麼聽著都心煩,京城人要求高,,所以混不下去,到偏遠地方投親戚討生活,不想被鄭屠欺壓後,又從新走上從藝之路,但效果不好,收入微薄,後經魯達相救,轉身投靠大款,過上小三富足的生活,改變了人生命運。


歸家的綿羊


《水滸傳》裡的金翠蓮真的是個賣唱的歌女嗎?

 

在《水滸傳》裡,金翠蓮並不只是一個賣唱的歌女。她的身份是比較複雜的,賣唱只是她謀生的權宜之計而已。

金翠蓮的第一次出場是在小說第三回。那天,魯達與史進、李忠三人去酒樓喝酒,聽到隔壁有人在輕聲啼哭。這個輕聲啼哭的人便是金翠蓮。

原來,金翠蓮與父母來渭州投奔親眷不著,母親又染病身故,無奈之下,金翠蓮只好做了鄭屠的小妾。誰想未及三個月,卻被鄭屠的大娘子趕了出來。於是,金氏父女只得流落在酒樓賣唱為生。

可見,原先的金翠蓮是鄭屠的小妾。

金翠蓮的第二次出場是在小說第四回,此時的金翠蓮已成了代州雁門縣趙員外的外宅。

在宋朝,一個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個比較正常的現象。這些個妻妾都是合乎封建法律,明媒正娶的。但是,在妻妾之外,社會上還存在著一批比妻妾地位低得多的,類似今天“小三”之類的女性,在《水滸傳》中這類女性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做“外宅”。

這些女性為什麼叫“外宅”呢?因為她們無權踏入男人的家裡,通常都被安置在男人家宅之外的另一處房子裡。因為長期居住在家宅之外,所以才被叫做“外宅”。

《水滸傳》裡的閻婆惜,就是宋江養的一個外宅。

所以,在《水滸》小說中,金翠蓮並不只是一個賣唱的歌女。她起初是鄭屠的小妾,魯達拳打鎮關西后,金翠蓮逃到了代州雁門縣,又成了趙員外的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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