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 曹雪芹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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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北京有兩處與曹雪芹有關的住址,一處位於西山腳下黃葉村三十九號院,當年發現後紅學家們希望溥儀提匾曹雪芹故居,但他認為自己不是紅學研究者沒有同意,最後只是題寫了《曹雪芹紀念館》。

另一處是位於兩廣路上原曹雪芹舉家從南京搬來北平後買下的蒜市口十七間半,去年正式啟動了曹雪芹故居復建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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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畢生唯一成就當屬不惑之年開始創作,八年後終於完成百萬字小說《紅樓夢》這一鉅著,至此奠定了曹雪芹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好比英國之沙翁,西班牙之塞萬提斯。前幾日再聽蔣老師那帶著寶島腔溫良恭儉般的語氣敘述著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故事,不免又想起去看看老曹的故居,緬懷下這位紅學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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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曹雪芹應該聽過這段《桃花扇》的,恰巧又是南京故事。他生於南京,家境從太祖就開始發跡,三代四人作了五十八年的江寧織造,就是打著皇家招牌壟斷江南絲綢產業,何等富足。

曹雪芹屬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因此有人說他就是書中的賈寶玉,然而短短十三個春秋後隨家人北上,曹家從鼎盛開始走向衰敗,最後在北京一了百了,如此重大的人生轉折,曹雪芹已經把它銘刻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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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衣食無憂的曹雪芹養就成風花雪月的性格,對於做官,對於鑽營都毫無興趣,即使寫書也透露出世面與視野,華貴與雍容的魏晉遺風,而後續四十回的高鶚好似過於焦慮,倉促收尾讓人不免意猶未盡,皆因兩人生活背景與人生閱歷大有不同。

“有志歸完璞,無才去補天。不求邀眾賞,瀟灑做頑仙“。曹家破敗,曹雪芹歸籍西山正白旗黃葉村,憑藉旗籍本身可衣食不愁,內務府還請他當宮廷畫師,然而性格使然,好似看破紅塵後的一身灑脫,拋棄了一切凡夫俗念後,就在他心目裡的交泰殿中開始著書《石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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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西山腳下舒成勳家為了整修房梁,在破落出的內牆皮上發現很多字跡,多是描寫江南風光的詩詞對聯,經多年當地傳說與紅學家考證,這裡就是曹雪芹的故宅,1763年的除夕,老曹在此貧瘠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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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想不到的是,一輩子家道中落的故事換回了一本傳世鉅著,用另一種輪迴方式成就了他的夢想,《紅樓夢》被譯成百種文字傳播於世界,由此衍生的各種文化作品更是數不勝數,1987年央視版的《紅樓夢》電視劇也成為不可逾越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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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世界各地對於被封為國家大儒的故宅舊居,曹雪芹紀念館顯得破舊與沒落,寥寥觀眾,不免令人唏噓,但這也磨滅不了他作為中國文化符號的存在。

走出曹家小院,想起鶚批的那對小聯:遠富近貧,以禮相交天下少;疏親慢友,因財而散世間多。曹雪芹的一生不也透射出當今人性的世態炎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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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紀念館

北京市海淀區香山路北京植物園內

39.999054, 116.212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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