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國三大移民潮之走西口

走西口是指無數晉、陝、翼等地人民,主要是山西人,遷入歸化城、土默特、察哈爾和鄂爾多斯等地謀生的墾荒移民活動。走西口打通了中原與蒙古草原的經濟和文化通道,帶動了北部地區發展,改變了口外蒙古的社會經濟結構和生活方式。

近代中國三大移民潮之走西口

西口,狹義的西口指長城北的口外,包括山西殺虎口;陝西府谷口;河北獨石口,即晉北人、陝北人以及河北人走西口的交匯點。西口是晉商、陝商出關與內蒙外蒙貿易的地方,所以走西口的主力人群包括晉北人,陝北人,河北人。
後西口泛指在長城以北的內外蒙古從事農業、商品交易的地方,包括陝西北部的神木口,河北北部的張家口以及歸化城(今呼和浩特市)。

古人稱:東有張家口,西有殺虎口。因而人們常把殺虎口稱為西口。
歷史上,山西人“走西口”多從山西中部和北部出發,形成兩條主要路線:一條向西,經殺虎口出關,進入內蒙古草原;一條向東,過大同,經張家口出關進入內蒙古。

封禁蒙古

清兵入關後,將蒙古視作同盟,為了隔絕蒙古和漢人的聯繫,清朝封禁蒙古,禁止漢人私自越關,沿長城北側劃了一條南北寬五十里、東西長兩千裡的禁地,以分隔漢蒙。禁地內不準農耕放牧,每年燒荒,因此禁地的土壤富含腐殖質而呈黑色,稱為“黑界地”。

乾隆十四年(1749),乾隆帝諭示蒙古王公:“蒙古舊俗,擇水草地遊牧,以孳牲畜,非若內地民人,依賴種地”。“特派大臣,將蒙古典民人地畝查明,分別年限贖回,徐令民人歸赴原處,蓋憐惜蒙古使復舊業”。後來進一步禁止內地民人進入蒙古地區,“不準多墾一畝,增居一戶”。

清廷不允許蒙古人接觸任何漢文化。蒙古王公、臺吉等,不準延請內地書吏學習漢文或充書吏,違者治罪。在處理蒙古事務準則《蒙古則例》中制定了隔離蒙漢民族接觸的“邊禁”政策。禁止漢人越過長城到蒙古地區,更禁止蒙古人到內地。對“有私行來內地者,查出即行發還,蒙古買內地民人出邊者,永行禁止”。

順治七年(1650年),清政府在殺虎口設稅關,次年“設監督一員,經收課稅”。此後,又在歸化城設分關,沿長城內外大同得勝口、河曲、包頭、托克托、陽高和天鎮等處設稅收分局、支卡,專門負責徵收東自天鎮、西至陝西神木一帶的關稅。並規定,“商人運載貨物,例需直赴殺虎口輸稅,不許繞避別口私走”。

近代中國三大移民潮之走西口

順治時曾允許少量晉陝冀百姓去蒙地墾荒,但必須春去秋回,不可在口外定居,亦不準攜帶親屬,因此有一批春種秋歸的“雁行者”。
康熙36年(1697年)取消了“禁留令”,開始允許荒地邊民通貨貿易,准予晉陝農民到口外種地,一部分移民來到草原謀生,走西口行成了第一個高潮。

清朝前期由於和平的整體環境,內地不斷增長。人口和土地的矛盾逐漸尖銳起來,一些無地或少地的農民迫於生計壓力,開始到口外墾種或租種土地。
到晚清,局勢內憂外患,各處錢糧缺口巨大,官員還要向生計艱難的農民徵收沉重的賦稅,遑論賑災。重壓之下,晉北人不得不遠離家鄉,奔赴口外謀生。
光緒元年(1875年)至四年(1878年),出現了被稱為“丁戊奇荒”的百年難遇的大旱災,這場旱災持續三年,涉及整個華北。晉北、陝北本身土地貧瘠、氣候寒冷、缺少川流灌溉,再加上這場大旱三年,對下層民眾無疑是滅頂之災。

清朝山西人口變化
乾隆二十七年(1792)突破1000萬
乾隆四十一年(1776)突破1200萬


乾隆四十八年(1783)突破1300萬
嘉慶十七年(1812)超過1400萬
道光二十年(1840)1489萬
光緒三年(1877)1643萬
光緒九年(1883)1074萬
到清亡(1911)約1000萬

近代中國三大移民潮之走西口

光緒二十六年(1900),沙俄企圖趁義和團運動之亂將蒙古吞併。7月,派哥薩克兵進駐庫倫。
1901年簽訂《辛丑條約》,清朝又急於募集鉅額賠款,於是全面開放蒙地,向墾荒移民徵收押荒銀,交錢後可擁有土地永久使用權,這就是近代史上的“貽谷放墾”時期。


同時沙俄在蒙古煽動叛亂,蠶食北方邊境,清朝開始號召“移民實邊”,鼓勵內地漢人定居邊境。
1912年,清王朝滅亡,沙俄就趁機策動漠北蒙古叛亂,宣佈外蒙古獨立,驅逐了清政府駐庫倫辦事大臣。同年底,外蒙古軍南下,意在將全部蒙古區域從中國分裂出去。

1913年,北洋政府平息了叛亂,但外蒙古卻仍然在沙俄支持的傀儡政府手中,雙方簽訂《中俄聲明》,沙俄承認外蒙古屬於中國領土,要求中國承認外蒙古自治,不允許中國政府派遣官員、軍隊,也不準移民。

近代中國三大移民潮之走西口

內蒙古邊境的壓力陡然增大,北洋軍閥和國民黨政府繼續鼓勵移民實邊。
漢族人口屯墾戍邊,形成“蒙漢雜居”的狀態,加深了民族之間的交流,強化了中央政府的管理,削弱了外國勢力對北疆的滲透。
內地頻繁的自然災害和戰亂也迫使一部分人走口外。在政府的提倡和自身生存壓力的雙重作用下,口裡的人紛紛移民去口外農耕和定居。

19世紀初,內蒙古歸化城六廳、豐鎮廳等地方的漢族有42.5萬人,內蒙古漢族超過一百萬。
到1912年,綏遠地區已有漢族人口1,010,954人,內蒙古漢族人口超過150萬人。
而到1937年,綏遠地區漢族人口2,064,565人,內蒙古漢族人口達到3,719,113人。
上述統計的人口均是在當地正式入籍的,由於大量“雁行人”的存在,導致戶籍上的人口與實際的移民人數有相當大的差距。
1953年人口普查數據,內蒙古自治區總人口6,100,104,漢族約500萬。

山西人作為“走西口”的主力軍,將晉文化帶到了內蒙古地區。最終實現了農耕文化和遊牧文化的有機融合,幫助晉陝冀蒙四地社會得到了融合,經濟和文化均得到了交融,讓後來民國和共和國繼承內蒙有了更大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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