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奇葩說》昨晚的一期辯題是:

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奇葩說辯論題目

正方救畫:名畫又不僅僅是一幅畫,這些文物代表著民族符號,困難時期激勵著我們,不能丟。貓是近處的哭聲,名畫是遠方的哭聲,我們救畫不是因為冷血,反而是我們看得更深,聽得更遠。

反方救貓:對眼前的呼喊和求救視而不見,沒有最基本的同理心和不忍心,救再多的名畫又如何?

李誕出場,直接把飄在天上的價值觀,一把薅在地上—— 《節選一段》

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遠方的哭聲當然也很可憐,不過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還是要從樸素的地方做起。

我的一個記者朋友問過我,他說我在採訪生涯中有一個很大的困擾,就是我經常採訪一個當事人,他把他的故事說給我,我覺得我報道出去會幫助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意識到,這個社會的一些陰暗。但是我報道之後這個人的人生可能就完了。因為那些殘害他的人也會看到,他就死定了,那這個報道我要不要發?

我要不要為了更多的人犧牲這一個人?我要不要為了人類的文明,犧牲這一隻小貓?

我當時聽是什麼反應?我差點一腳踹在他臉上。不要這樣想問題朋友們,不要這樣想問題,因為那不是遠方的哭聲,那是你想象中的哭聲。

你為了一個想象中的哭聲,你就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犧牲掉了。

我身邊有很多這樣的知識分子朋友,他們知識多了之後,他就覺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他也不苦其心志,他也不勞其筋骨,他就想怎麼天天犧牲別人。他每天就在想,我怎麼犧牲這個去就那個,我怎麼犧牲小的去救大的,我怎麼犧牲這個近的,去救那個遠的。

不要這樣,歷史已經告訴我們,這個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我們這樣自私的活著,但是不傷害別人,這個世界才能運轉。

而正是這些為了所謂宏偉的事業,為了一些遠大目標,不計後果地犧牲別人,犧牲別的小貓的人,頻頻地讓我們這個世界陷入大火。


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突然想到之前的一個笑話:

一位記者採訪某農民:如果你有一百畝田,你願意捐給國家嗎?

農民:我願意。

記者:如果你有一百萬,你願意捐給國家嗎?

農民:我願意。

記者:如果你有一頭牛,你願意捐給國家嗎?

農民:我不願意,因為我真的有一頭牛。

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如同上面的農民,只需要通過虛假的承諾,便顯得自己多麼高尚,而實際上怎麼樣,你懂的。

你眼中的司空見慣,也許是別人想要的幸福


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柴靜有一次去四川大山裡採訪,村子裡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她。她坐在一個留守的小男孩身邊,小男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吃飯時,男孩剛夾起一塊排骨,筷子歪了一下,沒送到嘴裡,掉在了柴靜腳邊。

柴靜彎腰撿起來,順手扔在了門邊的垃圾堆旁,接著採訪。男孩下意識伸了伸手,整個採訪過程中,小男孩一直走神,眼睛老盯著外面看。爺爺在旁邊提醒他看鏡頭,男孩害羞地對著鏡頭回答了兩個問題後,又眼睛盯著外面看。

柴靜引導男孩說:“你總看向那邊,是在等誰回來嗎?”

男孩咬著嘴唇,說了一句話,柴靜沒聽清楚。她湊近小男孩的臉,這下聽清了,小男孩說:“我……我……我能撿回那個嗎?洗洗還能吃。”

柴靜震驚了!

柴靜感慨,只是一塊掉在地上的肉,卻是那些山區孩子生活裡全部的幸福


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尼采

尼采在《善與惡的彼岸》中寫到“在所有的邏輯和看似運動主權的背後,也存在著估價,或者更確切的說,為了保留某種生活方式而存在的生理需求

尼采認為我們的價值觀,源於自身生理需求。我們的生理機能需要什麼呢?

力量

它想要生存並且生長,什麼又是生長呢?用某種方式想象世界,並且有能力把該幻想變為現實。

有人反對這種觀點,聲明他們不曾追求力量,也不想有所建樹。他們通過不吃不喝來證明自己,但還是會追求一定程度上的力量,他們想象在一個世界裡可以去證明別人的觀點是錯誤的,並且希望將那個世界變為現實,即使這需要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尼采認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表達了自身對於力量的渴望,我們通過構建幻想來給自己力量,我們如此關心真理,因為它能幫我們實現目標。如果一個觀點不能給我們帶來力量,那就應該懷疑他的真實性程度。

事物不是簡單的對或錯,真理包含多種程度和維度。真理並非不存在但是很複雜。

我們善於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裡,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評判別人,卻從未看過別人生活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思考一個問題:道德的製造者和佈道者是哪一類人?


李誕:世界的維繫靠的是我這樣“自私”的人

馬斯洛的人本哲學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