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在核桃園村，村民在分揀核桃。新時報記者王汗冰 攝
11月10日，7000餘斤南山核桃在愛心義賣中銷售一空。如果沒有這場義賣，這批因天旱減產的核桃，很可能被堆積在農戶家的角落裡，甚至被人遺忘。
今年，核桃園村的核桃銷路不再困難，明年，這裡的核桃還將增加溯源體系。這是否能根本解決果農散戶種植規模小、管理無序和果品品質層次不齊的問題，還需要時間的檢驗。
轉機
義賣後核桃“整裝待發”
11日上午，核桃園村旅遊服務中心又收了3000斤核桃。核桃過磅後，堆放在地上，村婦聯主席陳傳俊和另一名村民忙著手工分揀，根據個頭大小和形態，分出待售好果、種子、殘次品和用於深加工的核桃，放在不同的紙箱裡。
今年天氣乾旱，導致了核桃個頭小、產量低，這也是南山核桃滯銷的導火索。一名農戶種了一二百棵核桃樹，收成好時能收穫兩三千斤核桃，今年產量“稀鬆”，只有八九麻袋核桃，一袋50多斤。
往年，核桃園村能收穫超過15萬公斤核桃，但今年，產量減少了一半。按照往年經驗，中秋節前農戶就能賣完核桃。今年核桃品質不夠高，商販只收走了部分核桃。
7日，濟南時報報道了核桃園村核桃愁銷路的問題，引發市民關注。短短3天，已有2萬餘斤核桃在核桃園村旅遊服務中心分揀包裝。
核桃的收購價格從2.2元至5.5元不等，以5元一斤的價格出售。核桃園村書記辛兆年計劃在春節前將村裡今年的核桃全部賣掉，他約摸著平均每斤能讓農戶多賺2元錢。
死結
核桃價低農戶無心管理
在村民亓慶彥看來，核桃滯銷難題幾乎“無解”。種核桃樹需要除草、施肥、打藥，收穫、運輸、脫皮、淘洗、晾曬、挑選等一系列工序，也需要大量時間。今年核桃收穫時，亓慶彥把城裡的兒女都叫回家，四五個人忙了3天，從100多棵核桃樹上，總共收穫了不到400斤核桃。
其中的300斤亓慶彥以每斤4元的價格出售給了熟人，剩下不足100斤的核桃只能堆在家裡。種植核桃樹成本高，收益小，亓慶彥種植的積極性已不如從前，年輕人的積極性下降更為明顯，“種核桃的時間，年輕人能賺更多錢。”
目前，核桃園村只有少部分農戶能精心照料，做到地裡沒有雜草。也有三五十戶，徹底不再管核桃樹，地裡的草一米多高，惡性循環因此形成。辛兆年的印象中，2003年至2013年是核桃價格不斷上漲的十年。2003年的收購價格約為每斤4元，此後以每年一元或兩元的價格上漲，2013年漲到了每斤接近20元，品質好的核桃，每斤能賣到23元。
鼎盛時期，有來自省內外的客商收購核桃，也有市內其他區縣前往核桃園村學習核桃種植經驗。有人專門到核桃園村購買核桃，帶到外地送禮。
從2015年起，核桃價格一路跌至每斤三四元錢。不只是濟南地區的核桃價格出現了下跌。公開報道顯示，被稱為“中國核桃之鄉”的雲南漾濞縣，由於核桃產量不斷增加，核桃價格同樣暴跌。
除了生產積極性不夠高，核桃園村的散戶種植規模小，果品品質參差不齊，難以標準化管理種植等問題，也亟需解決。
曾經核桃價高時，農戶積極性高，挑土上山，見縫插針種植核桃樹，但產量並沒有因此增加。
“核桃樹的株距應該是4米乘6米，有村民種到3米乘3米，甚至2米乘3米。”辛兆年說，隨著樹苗一年年長成大樹，它們所需要的空間變大，開始相互爭搶資源，不透光，不透風，也沒有充足的水。樹只長高不長杈，結出的果子也受到了影響。按照科學種植理論，原來種下的樹，現在間伐一半才正常。”
出路
明年核桃可追溯啟動全鏈條研發
辛兆年比任何人都清楚核桃園村的問題所在。
11日一早，他在廣播裡通知全村村民，從現在開始提高核桃管理水平，重新強調了修枝、施肥、澆水和嚴格採摘時間等。明年，農戶們出產的核桃，還將有溯源體系，用信用打造品牌。
辛兆年計劃，明年銷售核桃時，採用統一定製紙箱，並體現農戶信息，品質差或會被退回，品質好的能賣高價。
核桃園村曾嘗試核桃採摘，可是遊客採摘的是新鮮核桃，拿回家難以處理。將來，核桃園村將適時採摘，讓遊客帶回家剝開即食的核桃。
核桃園村內有一家核桃加工廠，可加工核桃油、琥珀核桃仁和炒核桃。但此前，加工廠使用的原材料大多來自外地，“本地核桃仁30多一斤，外地核桃仁50多一斤。”本地核桃殼硬，人工成本高，導致核桃仁價格高。核桃加工廠暫時還沒有響亮的品牌，產值不低，但更多時間都是在為大牌代工。辛兆年知道，目前全國核桃加工廠的生意都不好做。今年上半年央視財經的調查也顯示，去年九成做核桃加工生意的企業都在虧損。辛兆年嘗試過利用電商來銷售南山核桃，“發貨價格貴，超出首重的費用，大幅增加了成本。”在淘寶上，銷售南山核桃的店鋪只有兩三家。
圍繞雞爪綿核桃的科研項目已全面啟動，培育核桃的新品種，改造老劣樹體，對現有品種高接換頭，研製專門的核桃肥，研究核桃的多種用途，發展林下經濟……從核桃良種選育，到核桃深加工正在進行全鏈條研發，兩三年後，南山核桃可能發生鉅變。
辛兆年堅信，南山雞爪綿核桃是塊金子，只不過被外地核桃暫時擋住了光芒。“我們的核桃口感香甜更好吃，更受市民歡迎，提高品質重新回來也一定不比外地核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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