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怎樣讀書

我們應該怎樣讀書

□ 薄文軍

最近剛添了兩組新書櫥,得以重新整理以前疊置堆壓在一起的書籍報刊。

書籍按照文史哲法經及業務書、工具書、雜書的順序歸類排列。雜誌也分成業務雜誌、文學雜誌、學術雜誌、生活雜誌、新聞雜誌和其他雜誌。通過這一整理,才發現當年購買蒐集的書刊,許多都沒有進行過真正意義上的閱讀。尤其一些雜誌,轉眼間已在我的忽視與冷落中度過了十幾年的寂寞歲月。

書跟書不同。有的書像茶,需要趁新鮮趕緊閱讀,採集信息,汲取營養。有些書則像酒,新的好喝,陳的更香。重新拿起那些舊書刊來閱讀,發現許多文章的可讀性仍不減當年。而有些文章,儘管已經時過境遷,卻更能印證當年作者的哪些觀念依舊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哪些屬於當時狀況下的茫然失措與杞人憂天。

當然,書的急讀與緩讀,應該根據個人需要來自主安排,最好不要因為擱錯了地方而影響了及時閱讀。讀書有類於吃飯做菜,客觀地講是要講究點順序的。先吃哪個,後吃哪個,先用哪個,再用哪個,順序對了事半功倍,順序錯了事倍功半。有些書必須早讀,如烹飪時的大料,需要提前放進鍋裡,因為後期難以彌補。有些書則可以臨時讀、即用即讀,如有些佐料和調料,可以在菜餚臨出鍋時放進去。總的來說,在你人生的重要節點,最好能讀到最適合的書,一旦錯過了,就可能會跟智慧、跟知識失諸交臂。

有個故事說,法國皇帝拿破崙在滑鐵盧戰敗後被迫退位,並被流放到大西洋的聖赫勒拿島。在那個遠離各大陸地的荒涼小島上,拿破崙讀到了中國的《孫子兵法》,併為中國古代軍事家的高超智慧所深深折服。他感嘆說:“假如我能早些時候讀到《孫子兵法》,就不會有滑鐵盧慘敗了!”拿破崙晚年是否真的讀到過《孫子兵法》,目前依舊是眾說紛紜,但類似的讀書恨晚的故事卻是很多的。一如我們今天在大考之後,忽然從某本書上讀到了某個難題的標準答案。箇中況味自然是驚訝與惋惜交織在一起,惱恨自己考前過於粗疏與懶惰。

我們應該怎樣讀書

還有一個故事說,東漢學者王充寫完《論衡》之後,因為發佈時機尚不成熟,一直將書稿束之高閣。直到九十年後,另一著名學者蔡邕來到王充的家鄉會稽,看到《論衡》如獲至寶,攜之歸來,密藏於家,潛心閱讀。蔡邕的友人發現他自會稽回來之後,學問大進,猜想他可能得了什麼奇書,便偷偷去他房裡尋找,果然在他帳間隱蔽處發現了《論衡》。顯然,蔡邕是及時讀書而能受益的一個成功範例。

“書非借不能讀也”,這是隨園主人袁枚的名言。這話曾經激勵和啟發了許許多多的人,尤其是那些沒錢買書的寒門之士。但任何的名言警句都有其一定的適用範圍。隨著時空的變換,許多名言的指導意義將會發生蛻變。以讀書而論,在漫長的農耕時代,書籍屬於稀缺資源,對許許多多的中下層知識分子來講,一是好書買不到,二是貴書買不起。偶爾借讀,壓力重重,在書主的催促之下,或者快讀,或者摘抄,確實能提高學習效率。而在時下,國人生活條件大幅改善,那些能夠經常換手機、換電腦、換電視、添新衣、置傢俱的人們其實已經不再缺錢買書。而當今書刊的生產速度也已遠遠高於人們的閱讀速度,屬於書籍刊物的極大豐富時代。加之各類電子閱讀終端的不斷完善,許多人的閱讀習慣已經在很大程度上發生了改變。這種情況下,再依靠“借書”來“促讀”,顯然已經沒有大的成效。讀書,除了工作、學習、生活的必須,更大程度上應該依靠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覺。

書籍是精神食糧,也是勞動工具。作為勞動工具的圖書,不能當一次性消費品穿腸而過,而必須始終將其擺在案頭或床側。甚至一些常用的工具書、準工具書,往往需要在單位放一本,在家裡放一本。這類書你沒法借,也借不得。向人借書閱讀基本成為了歷史,外借圖書這些年也逐漸不再習慣。一是不願意將書借給那些拿錢吃喝玩樂卻捨不得買書的人。二是許多人借書之後沒有歸還的習慣,張口討還反而顯得很小家子氣。有幾本成套的書曾被人借去一冊,再沒拿回來,看著彆扭,不得不從購書網上再買一冊補上。這些書本身並不金貴,只是自己讀過的一些書,頭腦裡一般都會有些印象,用來查閱資料會更容易些,所以即便不是經典名著,即便自己已經讀過了,也不肯隨意送人。若有實在抹不開面子的親朋開口借書,只能買本新的送他。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家裡的書籍有增無減。儘管許多不是精裝本、不是名著,但自己一直敝帚自珍,不肯冷落了它們。書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關鍵看它是否適合自己閱讀,是否能給自己帶來知識的營養和思想的啟迪。基於這一點,書籍雜誌除了文史哲法經的基本分類,還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和評估分成不可不讀、可讀、可讀可不讀、可不讀、不可讀等類型。

只要家裡有足夠大的空間,儘量將所有書刊都做好分類,擺在明處。這樣就不至於埋沒哪本好書,而且能儘快找到你需要找的書,趁著熱情未減,迅速投入閱讀。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