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身體”可不能貪多,中藥和保健品造成3成的藥物性肝損傷

“XX保健品能提高免疫力”“XX保健品護肝”

相對於西藥的說明書裡將副作用一一例出,不少保健品和中藥商家以安全、無毒副作用、純天然作為噱頭吸引消費者。

“即使沒有效果,補補身體也無妨”

不少消費者都抱著這一心理,但事實上,這些看似“無毒害”的藥品已經悄悄將毒素潛入肝臟中,成為藥物性肝損傷的首要誘因。

1. 中藥和保健品造成3成的藥物性肝損傷

解毒是人體肝臟最重要的功能之一。

我們吃的食物、藥物幾乎都需要通過血液循環運至肝臟,隨後在肝臟中進行轉化之後才能被人體吸收或排除體外。而藥物的不當使用會加重肝臟負擔,長期以往,肝功能會受到損傷。

“補身體”可不能貪多,中藥和保健品造成3成的藥物性肝損傷

藥物引起肝損傷主要通過兩種方式:

  • 一是肝細胞直接被藥物或者藥物代謝後的中間產物所損傷;
  • 二是藥物或其代謝後的中間產物間接影響肝細胞排洩膽汁的功能,引起膽汁滯留而導致黃疸。

2019年2月發表的《中國大陸藥物性肝損傷發生率及病因學》研究文獻指出,中國的藥物性肝損傷問題已經不容忽視了。

我國普通人群中每10萬人有至少23.8個人患有藥物性肝損傷,比西方國家高,其中造成肝損傷的各類藥物中,中草藥和保健品排首位,達到26.81%,也就是說,每4例藥物性肝損傷患者中,就有1例是因為使用了“安全無害的”中草藥和保健品。

“補身體”可不能貪多,中藥和保健品造成3成的藥物性肝損傷

其他會造成肝損傷的藥物還有抗結核藥、部分抗腫瘤或免疫調節劑、抗感染藥物和精神類藥物等,但這些可能的不良反應已經寫入說明書,只要在醫生的指導下合理用藥,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不良反應的發生率。

2. 中草藥和保健品成為“罪魁禍首”,是因對其使用不當

許多有藥物性肝損傷的患者早期無症狀,只能通過實驗室檢查才能發現。部分有症狀的急性肝損傷患者可能會在服用藥品後出現不適、低燒、厭食、噁心、嘔吐、右上腹痛、黃疸、大便或尿色暗等症狀。

此外,膽汁淤積症患者可能併發有瘙癢症,而這種瘙癢症可能會引起體表擦傷,進一步身體檢查時可能發現肝腫大,部分嚴重的患者可至急性肝衰竭,還可能會發生凝血障礙和肝性腦病。

目前對於藥物性肝損傷的主要直接治療方法就是停用相應的藥物,因此患者就診時

需要告知醫生目前所服用的包括中草藥和保健品在內的藥物。

中草藥和保健品不完全是藥物性肝損傷的“罪魁禍首”,肝損傷的根源在於對中草藥和保健品的不正確使用。大部分中草藥和“天然”保健品歸根到底是多種中藥的混合物,所以造成肝損傷的原因可能如下:

  • 一是部分中草藥本身就含有可導致肝損傷的有毒物質:如含有有毒生物鹼的川烏頭、雷公藤、藜蘆、常山、石榴皮、山豆根、苦豆子、野百合、千里光、菊三七等;含有皂苷類的狼毒、望江南子、大戟、鴉膽子、何首烏等;含有毒蛋白的蒼耳子、巴豆、蓖麻子等;含重金屬肝毒性成分的硃砂、雄黃等。
  • 二是一些中草藥被不良商家不當處理:如在將何首烏做成中藥製劑時候強調的九蒸九曬流程可以減少藥物毒性,但某些不良藥商為節約成本減少了部分流程導致毒性沒能徹底清除。
  • 三是盲目大劑量長療程服用中藥和保健品:
    中藥和保健品成分和劑量常是“秘而不宣”,有些患者因為心理作用,為追求療效而想當然,常常超劑量和超療程服用,甚至自以為是將多種藥物混合使用,往往導致“毒上加毒”。
“補身體”可不能貪多,中藥和保健品造成3成的藥物性肝損傷

3. 中藥和保健品,可能會對癌症治療“幫倒忙”

“您這段時間有沒有用中藥和保健品?”這是有經驗的臨床腫瘤醫生碰到患者藥物性肝損傷時必問的一句話。

癌症患者常根據自身經驗或周圍影響來服用中藥和保健品“補身體”,希望更好地與癌症進行抗爭,但結果往往“幫倒忙”,以至於肝損傷在這些癌症患者中的風險會增加。

由於每個癌症患者都具有異質性,即使是同一類癌症,這種異質性就導致每個患者對同一藥物的反應各不相同。一些患者有肝毒性易感基因,藥物對肝的損傷在這些患者身上會更容易發生且症狀加重。

我國是肝炎大國,部分癌症患者有病毒性肝炎、脂肪肝等基礎肝病,所以這類人群的肝損傷程度可能會更為嚴重,且發生肝衰竭甚至死亡的風險更大。

“補身體”可不能貪多,中藥和保健品造成3成的藥物性肝損傷

因為自身肝臟代謝率低和可能接受過多線治療,女性和老年癌症患者的肝臟功能相比之下更加脆弱,也更容易獲得藥物性肝損傷。

另外,部分患者在醫囑之外服用中草藥和保健品,卻在治療過程中忽視了定期肝功能檢查,以至於出現了明顯肝損傷症狀時已經為時過晚,毒性根深蒂固,嚴重影響癌症治療效果。

中國人常道“沒事多補補”,但這可能補的不是身體而是毒性。中藥和保健品要起到它們應有的作用,除了需要在正規的渠道購買之外,醫生的合理建議更為重要。


1. Shen T, Liu Y, Shang J, et al. Incidence andetiology of drug-induced liver injury in mainland China. Gastroenterology2019;156:2230-41.e11.

2. Hoofnagle JH, Björnsson ES. Drug-induced liverinjury — types and phenotypes. N Engl J Med 2019;381:264-73.

3. 中華醫學會肝病學分會藥物性肝病學組. 藥物性肝損傷診治指南. 中華肝臟病雜誌, 2015, 23(11): 810-827. 肝臟, 2015,20(10): 750-767. 臨床肝膽病雜誌, 2015, 31(11): 1752-1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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