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崇拜”既產生於陌生,也產生於深層的愛。對餘秀華的敬佩完全得於她殘缺的身體內包裹著的不屈靈魂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最初知道餘秀華,不是因她的詩,而是看董卿主持的《朗讀者》;敬佩她,不是因她的詩,而是她不屈不撓的同多舛命運抗爭的精神。

餘秀華:1976年生人,農民家庭出身。因出生時倒產,缺氧而造成腦癱。6歲以前,只能依靠四肢爬行,活動空間最遠的就是家門前的方寸之地。6歲以後才開始悠悠晃晃跌跌撞撞的直立行走。“搖搖晃晃”比她是“詩人”這個特質還要凸顯。

“上天給你關閉了一扇窗,會給你開啟一扇門。”這句話用在餘秀華身上是再貼切不過的了。腦癱讓她口齒不清,面目猙獰,走路顛躓,但她大腦靈活,思維敏捷。腦癱沒有影響到她的智力,反而還具有寫詩行文的特質。

是詩賦予餘秀華新的生命,是詩讓她獲得光彩,是詩讓她脫穎而出,是詩讓她擺脫了無愛婚姻,是詩讓她脫離貧窮,是詩讓她不因出身卑微而可以驕傲的活著,…………。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在2017年《朗讀者》的一期節目中:一個優雅、端莊、秀麗,說話溫文爾雅、娓娓道來;一個身子斜斜歪歪,面目扭曲,為了把語言說得更清晰一點而必須得由面貌變得更加猙獰來獲得。一美一醜,形成強烈反差。但在她們一問一答方寸之間,餘秀華的思維敏捷反而更凸顯風采。

採訪者都有窺探和挖掘被採訪者隱私的嗜好。“情愛”是人類永恆的話題,也是個人最大的隱私。

董卿當然也不會放棄這個“特權”,用職業人該有的冷漠去觸及這個話題,即便對方處於這種離“真愛”遙不可及的特殊情況下。聊完對愛的渴望後,董卿祝福她說道:“你一定會遇到一個真的愛你的人”時,我感受餘秀華眼裡放出的光是“不屑”的,歪曲的臉即便是笑也是苦澀,嘴角的微笑中隱含著一絲蔑視、鄙薄,吃力的說到:“一定的……下輩子。”這個回答不得不說機智,思緒清晰敏銳:即沒有駁出讓董卿“善意”的假話難堪的場面,也沒有讓自己被動“愚痴”。這段對話董卿稍遜一籌。

“愛”是餘秀華今生最深、最大的隱痛!不問她“愛情”就是給她最好的善心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此次開始,我知道了有一個腦癱詩人——餘秀華。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我愛你》、《戰慄》、《搖搖晃晃的人間》………餘秀華的詩出道以來,她的詩攪動了詩壇,準確的說,應該是她腦癱患者的特殊生命體徵的詩人形象在詩壇、社會各界引起的震盪。

詩歌界、文學界以及普通讀者對其評價眾說紛紜:最高的評價有:“她是中國的“艾米莉.狄金森。”;最粗糙的評價可能就是詩人“食指”:“餘秀華的詩沒有人文情懷,是“蕩體”詩。”

對餘秀華的評價為何會有南北兩極這麼大的差別,我認為有一下二點:

其一:她的詩顛覆了詩傳統的“美感”

《穿過大半過中國去睡你》——她把愛赤裸裸的落在肉體上,毫不掩飾。掀開罩在愛情上美妙的蔓紗,所有若隱若現的、帶幻想的空間都被她的詩句打破了。“睡你”這兩個字直接讓人想到“性”。即便是想“睡你”,也要像某首歌裡唱的那樣:“清晨起來你就在我身邊”,或者“我想看到你清晨的樣子,”雖然想法一樣,但中國人喜好的唯美、隱喻是一條遮瑕布,把人性掩蓋就可視而不見!

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裡一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塗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汙。”(《詩刊》編輯 劉年)

“劉年”對餘秀華詩的評價,我認為是最精準的。餘秀華曾說過:“她丈夫如果有性要求,她會提出給多少錢?”這可能是她對無愛婚姻最直率、最粗魯的認知了。因襲成習的恥辱在苦難中將被磨蝕、沖刷的模糊黯淡。如果你瞭解餘秀華的過往,她有這種思想可能你會易懂、易理解一些。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其二:她桀驁不馴的性格,獨立的思想

一個曾經想過依靠“乞討”來養活自己的貧窮農民,一個腦癱患者,一個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稗子”,出名後,不但不謙恭,還出言不遜,大言不慚,這些必招致一些“斯文人”的攻訐,這是高高在上的人的“本性”所至。

2014年12月15日,餘秀華曾參加由詩刊和中國人民大學共同主辦的餘秀華等5位“最低層的人”的詩歌朗誦會。等級歧視一目瞭然。當然委曲求全也是一種生存方式,不然怎能有今天的餘秀華?又怎能有餘秀華在頭條裡的這段感慨:“老房子裡來了很多人參觀,聽著熱鬧,兀自生病和悲傷:我的虛名已經拋棄了我本身。我愛不上它,它也不接納我,塵世孤獨至此尤深。”的無病呻吟,及字裡行間流露出來或多或少的沾沾自喜。

沒有人可以說自己是絕對的乾淨,絕對的清高,絕對的不虛偽。


以前瞭解餘秀華是通過去讀她的詩,詩中文字透露出的是一個不屈靈魂。敬佩她不屈服命運的安排,在顛躓的人生中踉踉蹌蹌、跌跌撞撞、悠悠晃晃卻意志彌堅的獨立前行;敬佩她不屈從合於習俗的離婚就是羞恥的傳統,敢對在苦難中被綁架的婚姻說“不”的勇氣。

自從今年6月18號,她在頭條發佈了第一條微博後,少去了詩給她的全身庇護,她一些隨意的感慨,或者是對身邊人、身邊事的牢騷都讓她更加真實的呈現出了自己,讓她退去了更多的神秘面紗。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她詩以外的語言,多顯尖酸刻薄,對她有質疑或否定她的評論,逮誰就罵誰的狂轟亂炸。罵罵咧咧是她在頭條表現最多的文字,除去詩以外。

開始,我有太多的失望,認為她完全不必這樣,對普通關心她的網友。還自作聰明的在她評論區留言鼓勵,無意的成為了她說頭條裡只有兩類人(道德模範和人民教師)中的一類。

細想之後,我為何對她有失望之感!是我太虛偽、太偽善、太理想化了。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餘秀華對自己有一段評價:

我的身份順序是女人、農民、詩人,如果你們在讀我詩歌的時候,忘記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將尊重你。”不給任何人貼標籤就是最大的尊重。

把餘秀華從詩中剝離出來,將她自我評價這段,我分解開來這樣理解:

首先,餘秀華是個女人

是一個缺愛、患腦癱的女人,是一個渴望被愛、卻被無愛婚姻折磨的女人,是一個曾經想要靠乞討才能養活自己的女人。

其次,她是農民

是一個苦難的、貧窮的、卑微的農民,是一個不屈的、抗爭的有思想的農民。

餘秀華,從孃胎裡出來就是一個腦癱兒童,沒有一天曾有過健康的身軀,沒有一天曾有過飄逸、優雅的漫步,沒有一天曾有過女人最渴望的美態,沒有一天不是處在異樣的眼光裡,沒有一天獲得過“真愛”,壓抑和黑暗隨時都在她的上空………身體和心靈都受到雙重摺磨的一個人,以驚人的毅力面對困境,靠著一顆不屈不撓的心,頑強不屈同生命挑戰,以詩歌創作重啟了自己精彩的人生,最後華麗轉身為“詩人”。這樣一個經受世界大磨難,靠自身的努力,爭來活著的尊嚴的女人,我們肢體語言都健全的人還有什麼理由去要求她別的?寬容以待、柔情以待應該是我們給她。指責、說教這些她統統都不需要,她要的是理解、愛、信任——唯有這些可以軟化她的刺,減少她的防禦,釋懷她的敵意。

祝福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不去說傷害她的語言就是對她最大的“善意”。

餘秀華在頭條罵咧的語言,是因個人修養不夠,還是深層自卑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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