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罗世声、孙虎……等18人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系坦白；且自愿认罪认罚并签署了具结书，有悔罪表现。公诉机关量刑建议适当，可酌定从轻处罚……”。
近日，湖北省谷城县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宣判了谷城县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陈少峰等21名被告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宣判结束，多名被告人在听到“从轻处罚”的判决后，当庭痛哭。
2003年以来，号称“谷城三哥”的陈少峰伙同罗世声等21人相互纠集，在谷城县城关镇等地有组织地策划和实施故意伤害、寻衅滋事、聚众斗殴、妨害作证、伪证、故意毁坏财物、强迫交易、敲诈勒索等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生产经营和生活秩序。此案由公安部挂牌督办。为高质效办理此案，谷城县检察院成立了以分管副检察长张敬东为第一公诉人的7人公诉团队，提前介入侦查活动，在对案件情况进行核查的同时，逐一向21名犯罪嫌疑人耐心细致地宣讲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引导他们主动争取从宽处理。
“虽然是涉黑案，但这些被告人依法享有认罪认罚从宽处理的权利，我们要最大限度地实现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该院张欲晓检察长向办案检察官提出要求。
由于这21人中多数曾经受到过刑事处罚，反侦查意识较强，前期又订有攻守同盟，讯问时大都避重就轻，百般抵赖。尽管检察官们磨破嘴皮，但收效并不明显，犯罪嫌疑人对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仍持怀疑态度。
如何破解难题？公诉团队决定采取因人施策、分化瓦解的办法。第一个选择的对象是孙虎，其系从犯，且有主动坦白的动机。检察官先后四次到看守所对其进行释法说理，并找到他的辩护律师，协助进行耐心说教，法律宣讲，最终孙虎打消顾虑，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首战告捷！公诉团队趁势而上，连续作战，很快又促成3名被告人签署具结书。随后，谷城县检察院对该涉黑团伙案依法提起公诉。
“案子虽然到了法院，但我们一刻也没放松，继续做被告人及其家属、辩护律师等人的思想工作，宣讲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检察官马光进说。
鉴于大部分被告人对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还在观望，办案检察官们接下来重点攻克到案后基本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认罪态度较好、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的被告人。在筹备开庭期间，又有5名被告人自愿签署具结书。至此，21名被告人中已有9人认罪认罚。
8月底，庭前会议召开，离开庭只有一个星期了。为让更多的被告人认罪认罚。办案团队成员不厌其烦地教育引导被告人，消除他们的顾虑。案件开庭前一天，又有4名被告人签署了具结书。
9月5日，案件开庭审理的日子。这一天，对检察官来说，这是当庭规劝被告人主动认罪认罚争取从宽处理的最后时机。
“认罪认罚从宽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对于指控犯罪事实没有异议，同意检察机关的量刑意见并签署具结书的案件可以依法从宽处理，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既想从宽处理，又想推诿逃脱罪责的企图是不可能的。”面对已经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在庭审时又不愿如实供述的被告人，公诉人话语铿锵。并再次对被告人进行法治教育，彻底浇灭这部分被告人在庭审中可能出现的翻供反悔，企图逃脱法律制裁的幻想。
庭审一共持续了4天半，在前4天的庭审中，经过公诉人的法庭教育，又有2人认罪认罚。
庭审进行到最后半天，公诉团队检察官决定在量刑建议和法庭教育上再做努力。通过对被告人心理状态的准确分析，根据不同被告人在案件中的作用，向其说明如果认罪认罚后将依据规定调整量刑建议。
就在被告人逐一做最后陈述阶段，又有3名被告人流着悔恨的泪水在法庭上痛哭：“我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家人，我要认罪认罚……。”庄严肃穆的旁听席上，多名被告人亲属也忍不住抺眼泪。
当法官敲响法槌宣告庭审结束时，21名被告人中共有18人主动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
“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真是不容易！”检察官涂亁容感慨道。这一刻，7名公诉人紧绷的神经不由舒缓了许多。
在该案的一审判决中，法院全部采纳了检察机关对认罪认罚的18名被告人的量刑建议。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实效在这起21人涉黑案中得到了集中体现。
“这起案件的办理让我们深刻地体会到，必须要在案件的侦查、起诉、审判等诉讼全过程发力，教育引导任何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珍惜每一个能够认罪认罚的机会，只有这样，也才能最大限度推进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落地见效。我们将继续强化责任担当，积极作为，确保制度效用充分发挥。”张敬东说。
作者丨袁正昌、程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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