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咱陕北

说说咱陕北

陕北的山,山连着山;陕北的水,筋连着筋;陕北的人,亲套着亲。 陕北在地理概念上分为两部分:延安以北为榆林,延安人称其为“上头”,包括清涧、绥德、米脂、吴堡、佳县、横山、子洲、定边、靖边、榆林(榆阳区)、神木、府谷一十二县;榆林以南为延安,榆林人名之为“南路”,包括吴起、志丹、安塞、子长、延安(宝塔区)、甘泉、延川、延长、宜川、富县、洛川、黄陵、黄龙一十三县。 陕北山水同根。榆林北为毛乌素大沙漠,南为丘陵沟壑区,与延安联为一起,大体一个眉眼,抬眼一望都是山,除了山还是山,山上植被稀疏,灰眉土脸,像一位老者。榆林的母亲河榆溪河发源于榆阳区小壕兔乡刀兔海子西的水掌泉,汇入无定河,最后注入黄河;延安的母亲河延河发源于榆林靖边县天赐湾乡的周山,最后也归入黄河。 陕北历史同源。历史上,陕北为汉民族与北方少数民族的结合部,蒙古、党项、匈奴、鲜卑、契丹等二十多个游牧民族与汉民族在这里激越杀伐,拉锯战争,榆林为最前哨,延安为大后方。每当汉民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陕北都会率先挺身而出,冲在最前面,上演传奇,惊动世界,创造历史。 陕北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肉相连。陕北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自然环境恶劣,民生苦焦。榆林地盘大,人口稠,填不饱肚子;延安地盘小,人口也稀,虽然寅吃卯粮,相对还能填饱肚子。为了躲避战争、匪患和饥饿,陕北人一是“走西口”,向外移民;二是榆林人“走南路”,内部流动。而延安人也以令人感动的包容接纳了自己的穷邻居榆林人,并与这个难兄难弟休戚与共,共度时艰。 陕北文化水乳交融,一体化。由于榆林曾为多民族杂居之地,又是明清以来朝廷流放京官之所,因而榆林的文化具有多元性、复合性与开放性,遍地都是石匠、铁匠、木匠、毡匠、皮匠、油画匠、泥水匠等等能工巧匠,还出说书的、唱酸曲的、剪窗花的、闹秧歌的、吹唢呐的、劁猪骟驴的、安神破土的、打卦算命的等等艺人。而延安文化虽然与榆林文化大体一个模样,却相对比较平和、保守和缺乏张力。榆林人进了延安人的院子,到了延安人家门口后,榆林文化也进了延安人的窑洞,上了延安人的炕头。于是榆林文化与延安文化就像陕北人腌酸菜那样,被装进了一条大瓷瓮中,萝卜、白菜、豆角、辣椒、黄葱、大蒜、洋姜、花椒叶等搅和在一起,压上了菜石,经过十天半月发酵,腌制出了酸、甜、苦、辣、咸而又家常地道、五味杂陈、醇香浓郁、越吃越想吃、越嚼越有味道的陕北文化来。 陕北人像陕北的山一样壮实,像陕北的黄土一样厚道,像陕北的石头一样坚强,像陕北的黄河一样具有叛逆性、开创性和创造性。 陕北人敢爱敢恨。爱,头发稍稍、眼睛仁仁、舌头尖尖、骨头缝缝、指甲盖盖都爱,爱得要命,爱得不管不顾,爱得死去活来;恨,就吹胡子瞪眼,就高喉咙大嗓子,就挽袄袖子,擂胳膊把子。 陕北人敢作敢当。说闹事,嗑里马嚓,三锤子两斧头,噼里啪啦,弄得栓栓正正,干得漂漂亮亮;不想闹事、不能闹的事,就是好话说上一麻袋,银钱放下三万贯,套上九匹骡子也拉不回转。成功了,高兴了,就会吃“手抓羊肉”,端起大碗喝酒,就会高唱“那哒哒也没咱山沟沟好”,就会思念“我那要命的二妹妹”;失败了,生气了,就会站在疙梁梁上,望着老蓝天,用拦羊嗓子回牛声吼叫那悲壮的信天游,把“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把崖娃娃招惹得一哇声地随声附和,惊吓得山野鸡冒出蒿草,扑棱棱端飞。 陕北人天不怕地不怕,敢把皇帝拉下马。米脂的李自成揭竿起义,东挡西杀,一直打进北京城,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榆林出生的党项人李继迁缔造了国中之国,与大宋王朝分庭抗礼,威震中原。黄陵的盖吴、清涧的李显忠、府谷的王嘉胤、定边的张献忠、安塞的高迎祥、绥德的韩世忠、吴起的神一元、榆林的李定国、延长的黑宪章等等,无一不是靠造反起家、能征惯战的悍将。保安的刘志丹、安定的谢子长联手创建的西北革命根据地,为中央红军提供了落脚点,支持中国共产党最终夺取全国政权,问定天下。 陕北文韬武略,人才辈出。神木的杨业和府谷的折赛花夫妇率领的杨家将,满门忠烈,前仆后继,为大宋王朝戍边御寇,屡立战功。抗日名将、以身殉国的高桂滋是定边人;国民党高级将领杜聿明是米脂人;仅子长县就出了谢子长、阎红彦、贺晋年、吴习智等十大将军。原国家副主席高岗是横山人;边区时期的陕西省委书记贾拓夫是神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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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的马明方是米脂人、张德生是榆林人、李瑞山是延长人、马文瑞是子洲人、白纪年是绥德人;清涧的袁家沟先后出了四位省委书记。曾参加五四运动领导和组织工作的李子洲是绥德人;著名爱国民主人士杜斌丞、李鼎铭是米脂人;明代文学家、所著《西之集》被选入《四库全书》的马汝骥是绥德人;曾主持纂修康熙《台湾府志》、为“台湾八景”命名的高拱乾,曾任《中华新报》和《大公报》总编、有“一代报人”之称张季鸾,书法与于右任、王雪樵齐名的李棠都是榆林人;现代文学的扛鼎之作《创业史》的作者柳青是吴堡县人;当代文学的又一座高峰《平凡的世界》的作者、曾获茅盾文学奖的路遥是清涧人。定边农民、治沙英雄石光银荣获联合国粮农组织颁发的“世界优秀林农奖”;靖边农民牛玉琴治沙绿化,获得联合国粮农组织“拉奥博士奖”…… 陕北资源富集,经济快速发展,已经成为陕西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榆林为陕、甘、宁、蒙、晋五省咽喉,境内有世界七大煤田之一的神府煤田、中国陆上探明储量最大的整装气田陕甘宁气田,有“中国的科威特”之称;延安为陕北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革命圣地,具有无以复加的政治优势,石油、天然气、煤炭等资源也很丰富。2014年,榆林和延安经济总量占到全省GDP的四分之一;榆林人均GDP全省第一,达到14518.32美元;延安人均GDP全省第三,为10228.22美元,比全省平均水平高出2576.75美元。 穷了几千年的陕北人,终于初步富裕了起来。初步富裕起来的陕北人,也开始玩起了大手笔,一夜之间,“陕北人”成为香饽饽,成为一张文化名片,出现了所谓“陕北现象”。腰包鼓起来的陕北“土豪”一是玩起了“高大上”,抽名烟,喝名酒,进出豪华宾馆,把物价搞得像猴子上树一样。陕北任何一个县城的物价都比省城西安高出许多。二是动辄大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购买豪车。现在,在榆林和延安的街头上,世界级名车、上百万的进口车抬眼就可以看到,大几十万的车遍地都是。奔驰、保时捷、凯迪拉克、路虎、奥迪、沃尔沃、雷克萨斯等品牌汽车在榆林、延安都有4S店。去年,榆林进口车总量为8184辆,占到了全省的70%以上。三是下西安买房。传说中的“到西安捎带买套房子”的市井故事,有着可以追踪溯源的真实版本。在西安北郊龙首村、方新村、大明宫以及北二环以北的经开区,挂着“陕K”、“陕J”牌照的车辆来来往往,为北郊一景。在海荣地产开发的海系地产项目小区内,社区内的官方语言几乎都成了陕北话。在高科、紫薇、高新、绿地、融侨等品牌房企开发的楼盘里,都有陕北人的房产。在一次小型房展会上,来自陕北的购房团一次性团购了30多套住宅,将某小区的一栋楼整体拿下。传说一位穿着陈旧款式夹克衫的老汉走进西安某售楼部转了一圈,见没人搭理,转身想走。这时一位售楼小姐给他倒了杯水,问他想看什么样的户型。这位老汉接过水喝了一口,手指着楼盘模型中的一栋楼比划着:“我要把这一串串都买下来。”就这样,这位售楼小姐在几分钟内卖出了一栋楼的一个单元七套房子。因此,西安的房地产商都欢迎陕北人,西安人都骂陕北人抬高了西安的房价。 陕北堆积着世界上最广袤最深厚的黄土,陕北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陕北经过血与火的长期洗礼,陕北在革命战争年代曾经创造了战争奇迹,在和平建设时期创造了新的经济奇迹。陕北人站在黄土高原上,所以陕北人视野开阔,目光远大;陕北人脚下是黄土,所以陕北人接地气,有力量,生命力顽强;陕北人与大山为伍,所以陕北人敢闯敢冒敢试,勇于攀登,勇于创造,勇于征服。陕北永远是蕴藏奇迹创造奇迹的地方,陕北永远是培育和生长我们民族精神的试验田,陕北人永远是中华民族刚强威武之种,陕北人将创造更加辉煌灿烂的历史。 为陕北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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