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市某“散亂汙”企業整改後煥然一新。圖/李茹玉
大氣攻關保定市“一市一策”跟蹤研究工作組專家、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張凱博士幾乎每天都會收到河北省保定市生態環境局幾個微信群裡發來的大氣汙染治理方面的求助信息。無論是白天還是半夜，即使是生病住院，她也會在看到信息後及時為他們答疑解惑。根據張凱博士的分析解答，當地會提出相應的措施。
“中國環科院在保定的大氣汙染治理工作早在2014年就開始了，當時是圍繞PM2.5源解析展開的。有了張凱博士團隊的科技支撐，我們保定大氣汙染治理方向更加明確，治理措施更加精準，圍繞‘散’字做文章。”河北省保定市生態環境局副局長陳建起說。
01
讓散煤不“散”，從源頭避免劣質煤使用
從2017年起，追蹤研究組在保定開展了汙染物排放清單、源解析和政策方面的駐點追蹤研究，摸清汙染物排放底數和汙染變化特徵，尋找保定空氣汙染原因和科學證據。
“燃煤是保定市PM2.5本地最大貢獻源，尤其是冬季取暖燃煤汙染。其次為機動車，第三位貢獻源為揚塵。”張凱博士告訴記者，“相比於其他城市，治理散煤對保定市大氣汙染治理效果更好。”
根據工作組的研究成果，保定市將大氣汙染治理重心轉移到控煤。在燃煤總量的削減上，2013年，保定全市的煤炭消費總量是2225萬噸，2018年為1113萬噸，累計削減1112萬噸。
散煤之所以難控，原因在於一個“散”字。保定市控制散煤來源，讓散煤不“散”，從源頭上避免了劣質散煤的使用。
保定市加強達標煤保供體系建設，確保優質煤進村入戶，全市範圍內上千家的售煤經營網點已經取締，建立了71家煤質檢查站（點），村入口卡點3550個。
除了在源頭控制散煤，保定市近年來陸續拆除了一些燃煤鍋爐，發展清潔能源。
“近幾年全市累計拆除了1.16萬臺、2.23萬餘蒸噸燃煤鍋爐。”保定市生態環境局大氣環境處處長邸偉介紹說，目前保定市已經實現了主城區和保北京津冀禁煤區散煤“歸零”，改氣改電完成120餘萬戶，市主城區集中供熱加清潔能源供熱率達到100%，各縣（市、區）平均達到84%以上。
02
整治“散亂汙”企業，倒逼轉型升級
在清苑區東閭村，河北鷹力獅起重機械製造有限公司一座嶄新兩層的廠房正在施工中。
這裡以前是一個“散亂汙”企業，從今年4月開始，保定市生態環境局清苑區分局的工作人員每天都來這裡給他們想辦法“開藥方”。
“我們給他們開了三個‘藥方’，一個是關停，一個是升級改造，另外一個是轉產。最後他們選擇了升級改造。” 清苑區分局局長楊立志說。
距離這裡不到一公里的多來勁起重吊索具廠9月24日剛剛通過了環保驗收，成為東閭村第一批通過驗收的企業。
“廠子面積小，沒有地方安裝除塵去味設備，我就開動腦筋把設備安裝到了廠房上面。”企業法人蔡小軍說，“環保設備投入20萬元，雖然花錢了，但是心裡卻踏實了。以後我們要提升產品品質和檔次，進行轉型升級。”
2017年，保定市完成“散亂汙”企業整治12177家，2018年完成整治1443家，2019年整治“散亂汙”企業225家。2019年6月25日，保定市制定了《保定市工業爐窯整治專項行動方案（試行）》，以水泥、建材、化工等為重點，結合第二次全國汙染源普查工作，重新對各類工業爐窯生產設施開展拉網式排查。經排查，保定市水泥、陶瓷、鑄造、石灰、耐火材料、磚瓦、鋁工業及銅、鎳、鈷工業等行業367臺工業爐窯能夠實現穩定達標排放。
03
“天女散花”式監測，發揮好小型空氣站作用
在保定治霾指揮平臺微信工作群中，實時通報著每個監測站點的監測數據。張凱博士則根據監測數據立即進行分析，指導生態環境部門工作。“19時交通局AQI為158，區政府AQI為212，比交通局高34%，可推測為區政府周邊局地汙染源。此時為南風，可知汙染源來自區政府站點南邊。19時為晚飯時間，推測是區政府南邊晚飯時居民燃燒、飯館餐飲、露天燒烤等相關原因導致，建議排查區政府南邊村莊。”
不到5分鐘，清苑區副區長張國文在群裡指出：當前政府點位明顯偏高，請有關部門和鄉鎮加強夜查，防止應急響應解除後汙染排放反彈。
10分鐘後，清苑區分局的工作人員到達現場，開展夜查。
這種快速反應和科學研判，依靠的是保定市2016年建成的網格化監測系統，其中包含886個小型空氣站。這些小小的盒子科學合理地擺在保定城區，平均每平方公里就有一個監測點位。
小型空氣站主要監測指標包括PM10、PM2.5、SO2、NO2、CO、O3六項。另外，還建有一個超級站、兩個固定尾氣遙感監測點、一個移動遙感監測車。這樣，主城區實現了網格化的加密監測全覆蓋，同時把38個縣級空氣質量自動站、226個鄉鎮站（不含雄安新區）、17個省級以上開發區站併入網格化監測平臺系統，為保定科學治理和管控提供了依據和指引。停產、不限產、不檢查、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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