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魯迅稱為魏晉風度的竹林七賢為什麼後來有了不同的結局

在距離洛陽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雲臺山,嵇康常常來此撫琴長嘯,與他一道郊遊的有阮籍、山濤、向秀、劉伶、阮咸、王戎等六位名士,他們無一例外,名門京師,,因為七人常在竹林山下聚會,人稱“竹林七賢”。

對於他們,竹林彷彿是一片淨土,七賢在此對酒當歌,吟詩作賦,酒酣耳熱之時,或坦胸露背,不拘禮法,竹林七賢的共同愛好是飲酒,酒是最重要的生活特質,史載“山濤飲酒至八斗方醉,阮籍飲酒可以大醉六十日不醒,不過喝酒最多的還是劉伶,劉伶一旦飲酒上了興致,會在家中脫衣,放達自樂,登門拜訪的人說他有失體統,劉伶卻說道:“我已天地為房屋,房屋為衣褲,諸位為什麼鑽進我的褲子裡來”,為什麼飲酒之風如此的盛行呢,這裡面既有對生命的強烈留戀,也有對死亡的強烈恐懼。

被魯迅稱為魏晉風度的竹林七賢為什麼後來有了不同的結局

統治者對於士人首先是拉攏,拉攏不成就只有殺。正始元年,少主曹芳即位,他的叔叔曹爽和元老司馬懿共同輔政,曹氏與司馬兩大政治集團矛盾日益激化,正始十年,司馬懿乘曹爽陪曹芳離開洛陽去高平陵掃墓時起兵政變控制了京都,在隨後政治清洗中,前後被殺者多達數千人,天下震動,從此以後司馬家族全面掌控了曹魏大權,殘酷政治鬥爭帶來的死亡與恐懼,深深的籠罩著名士階層,一些知識分子有意的避開復雜的政治鬥爭,去到竹林,去韜光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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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賢以嵇康阮籍,山濤為代表人物。嵇康為曹魏姻親,取長樂亭公主為妻;山濤則與司馬懿之子司馬昭是表兄弟;而阮籍是曹魏名士,建安七子之一軟瑀的兒子。

七賢的出處志向各不相同,但他們都選擇了在竹林飲酒來躲避政治風險,只有竹林能隔絕政治風險。他們比較反感中原地區的儒教和禮教,非常崇尚玄學與輕談。

到了漢代,漢武帝廢除百家,獨尊儒術,儒學成了社會中的主流學說,儒士們的建議日益受到政府的重視,儒士成為社會的知識群體,並逐漸登上政治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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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晉書》記載,嵇康也是一位打鐵高手,一次,嵇康正掄著大錘打鐵,鍾會來了,這位曹魏名士雖然已經是司馬昭的寵臣,但他還是想結交這位竹林名士,然而嵇康根本不理睬這位朝廷紅人,把終會亮在一邊,直到鍾會要走,嵇康說道:“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終會回覆道:“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

當時名士們研究玄禮的活動叫做清談,他們都崇尚自然而貶低名教,嵇康提出的“越名教而任自然”是魏晉時期最富代表的口號,這個政治態度就是反對司馬集團,因為司馬家族提出的是以各種符合儒家規範的名來做為教化。越名教而自然並不可以超越自然。隨著司馬集團加快篡位步伐,開始對天下名士進行招安,迫於形勢,當時一個個名士開始離開竹林,阮籍當起了有職無權的步兵校尉,飲酒度日;山濤憑藉著與司馬氏的特殊關係平步青雲當上吏部郎,公元261年,原本當任吏部郎的山濤要再次升遷,於是寫信給嵇康讓其來當吏部郎,既可以體現司馬集團對名士的包容,又可以讓嵇康體面的走出竹林,但嵇康以最嚴厲的辭藻拒絕,嵇康所絕交的並不是山濤一個人,而是山濤所代表的政治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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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湯武而薄周孔”,在嵇康的口號中,明確是和司馬氏決裂的,商湯造反夏桀,周武王是伐紂的,周公推行聖王理念的,這些所謂的功德在嵇康看來是不對的,既表明司馬氏集團想篡位曹魏政權是不對的。不肯屈伸仕進的嵇康,成了洛陽城眾多人士追捧的對象,這位大名士公然不與司馬昭合作的人,終於司馬昭找了個機會要除去他,一次,呂遜呂安是嵇康的朋友,兩兄弟不和,呂遜告弟弟不孝,呂安因此入獄,

嵇康為呂安說情,卻不料捲入進去,最終司馬昭以這個荒誕的理由將嵇康與呂安一併處以死刑。

嵇康死後,讓整個士族上下籠罩在深深的哀傷中,不久後一個夜晚,阮籍在醉酒後的一個夜晚與世長辭,山濤則在朝廷上飛黃騰達,向秀迫於司馬氏的權威不得不去洛陽應舉。

竹林時期的玄學,他們用自己的行為方式不向淫威低頭的一種典範,所以嵇康的人格,他的影響在中國歷史上是非常高的,後面的一些名士卻少了他們身上的批判意識和社會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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