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邵百伶 摄

双塔山大广场

很多人都知道

大广场边还有个叫“清园”的小广场

你知道吗

一起去走走吧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十 年 清 园 路

●孙晓平


出校门,过桥、过马路,迈上马路牙子,沿着一条石板小径直行,便走到清园。

位于双塔山北侧山脚下的清园,和双塔的直线距离最近。角度不同时,双塔会融为一塔,魁梧的北塔挡住了瘦金体似的南塔。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清园不大,总体面积也就千米左右,是附近居民的活动场地,又名:清馨小广场。这个称呼是相对于双塔山大广场来说的。

清园虽小,也立一段灰白色影壁墙,上面描摹着梅兰竹菊荷五君子诗画,冠以一个名字:“清”。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影壁墙前面的空地是清园最大的活动场儿,清晨黄昏都有人在那跳广场舞,节奏欢快动作简单,偶尔自己也会跟在长长的双排队伍后面,走路似的滥竽充数。大多时候,都会径直走到清园最右侧的通道上,从那可以看见这个小镇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一畦畦菜园。

影壁墙后面是一片荒地,散落着蒿草树木还有稀疏的庄稼。荒地和山根中间有一条土路,是我最爱走的地儿。

掩映在山峦树木之间的土路,幽静接地气。土路边上,有一仓库,里面有两条狗,起初,有些怕。后来见它们只叫不追,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每次路过,那注视那叫声,就像是问候了。

土路旁紧挨着山根,建有两处房子。相距有十米左右。大一点的房子有人家住着。用灰瓦片垒起矮矮的半截院墙,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夏季里,树枝搭起的架子上,垂着嫩绿的黄瓜,细长的丝瓜,一嘟噜一串的长豆角。靠墙跟儿爬着葫芦秧儿。从夏到秋,两只葫芦从小到大一直挂着,到了冬天,绿葫芦变成白葫芦,看来只能吃葫芦籽儿做水瓢用了。

小一点的土坯房,从看见到现在,一直闲着,小房旁边,垛着砖瓦,落着厚厚的尘土。房主人或许是曾经想把泥屋换成瓦房,又没能付诸行动。小泥屋破损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锁,已然锈住了。泥窗里伸出来半截烟囱颤悠悠的,糟成了娑罗。偶尔的意念里,觉得那小泥屋像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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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处房屋,城墙根一侧,有柏树、榆树,枣树和许多牵牛花。还有从城墙流水孔里钻出来的野草。春天的榆圈儿,夏天的地地瓜儿,秋天的酸枣,偶尔,撸两把,摘几颗,不是为了口舌,多是能勾起对往昔的回味。在土路上走,有恍惚在老家的感觉。小时候从老家去十几里外的药庙村摘酸枣,回来后趟河来双塔山卖,一茶杯五毛钱。一编织兜子,也就买10块左右,那份高兴劲儿,是难以形容的,全然不顾扎在衣服上毛茸茸的三股叉。

土路另一侧最近几年新栽了一排杏树,对应着在土路对面栽有几棵桃树。几年下来,从起初的纤细矮小已出落成少年模样。春天里,也能开出零星杏花、桃花。

道边人家的院落里,也有三棵和土路边上一般大小的杏树。我猜想这家人或许参与了种植杏树的活动,按株距在土路上栽满杏树后,剩下三棵,就当做句号似的栽在他家院子里了。

除了那三棵杏树,小院里还多了一棵梨树,点缀着少许清白的花骨朵。

土路尽头,由三层圆木墩儿组成的台阶,托起一个长方形的台面,几块条形石头筑起一座石头山,上书:清远台,两侧配有对联:高洁清风、宁静致远。点明烘托着清园的主题。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诸葛亮在《诫子书》中写给他孩子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谆谆教诲,从三国延伸到现在,依然能够宁神励志。

清远台是小园的至高点。十年里的好多个清晨,自己经常站在石台上,面对满坡松树,做米子操,调整颈椎肩胛的不适。清远台对面一块很大的白色扇形石头上书写着“清园”,界定了清园的地域范围。

我行走的路线基本上都是,到了界定地面后就踩着石板小道往回走。清园小一点的活动场地上立着两个扇面,大扇面前依偎着小扇面,上面书写着“清”字的缘起:清,从水从青,表示水一遍遍地冲刷,把青青的颜色渐渐冲淡,直至无色。故清的本义是水清。引申为清洁、洁净、纯洁的意思。还指人的清雅高尚与恬静。《楚辞·渔夫》中: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里的清,就是清雅的意思。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三元米业的员工们,早晚常在俩扇面所在的圆形活动场地排练舞蹈。号称吉祥舞蹈队的舞者们姿态曼妙娴熟,很有艺术水准,她们播放的音乐典雅优美。

两位拉二胡的音乐人,在有月亮的晚上,在微风轻抚中演奏的乐曲“云水禅心”,格外拨动心弦,恍若遇到知音的自己,每每都会驻足倾听。

《淮南子·泰族训》中有言:学者必须澄心清意,才能明于天人之分。

独与天地往来,是中年后趋于的精神状态。渺小如尘的意念里,越发喜欢“清”的意境,清是相对,是物我两忘,是自我修行于慎独之中。清生雅,生思,生定,生远。

身处喧嚣的时代,如蒋勋所言:不管在身体里面或外面,杂质一定存在,外面没办法让杂质消失,但可以让它在心里沉淀,杂质沉淀之后,就会浮现一种清明的状态,纷繁的头脑因而变得清晰、冷静。清园于自己,就是这样一处能够审视自我沉淀杂念的园子。

在学校做餐饮,是为了谋生,烟熏火燎颇是煎熬,幸好有清园这样的近邻,得以散步休闲。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小小的清园,四季景不同。春夏秋冬各有看点。春夏两季,树木青翠,花香蝶舞。红王子锦带,黄芙蓉。紫叶李,一树一树的丁香花,悦目怡神。雨天里,一颗颗闪亮的鹅卵石,很有质感地摩挲着脚底的穴位,水花一圈圈向外飞溅的图案,唤醒童年的记忆,想起坎上赵奶奶家院子里就铺着这样的鹅卵石小道。那时候,她总是叫上我和立英去她家玩,让我俩给她抓虱子。玉米窝盘成的圆圆厚厚的铺垫上,端坐着慈眉善目的赵奶奶,我们四只小手各自搬弄着她的半边脑袋,白得发亮稀疏的头发里,黑色的虱子特显眼,小白几子就不好找了。每次解完痒痒,赵奶奶都用水瓢,站在石子上弯着腰,往我们的手上倒水冲洗。擦完手,回屋里,给我们拿好吃的。那时候。赵奶奶的老伴儿在滦河四中上班,是拿工资的人。当时非常宝贝的油糕,都舍得给我们吃。

现在没虱子了,好像比过去干净不那么埋汰了,可化学农药洗涤剂对健康的伤害,说不定比虱子厉害多少倍呢。

倏忽间,赵奶奶早已作古。当年的小丫头也已然迈进天命门槛。

秋后的清园,地面上落了一层黄松针,那是松树脱落的枯发。新陈代谢的松树,来年开春,又会生出崭新的绿。而我头上的白发,一如芦花,再无返青的可能。只有在回忆中尚能感觉到时间之内生命之外的思绪绵延。

承德双塔山下有一座“清园”,你去过吗?

这些年,在土路上走的还有一个青年,瘦瘦的,每天早晨都高声朗读背诵英语。各自走在土路右侧的我们,咫尺天涯,隔着时代的沟壑。有时候早晨起晚了来不及去清园,寂静中也能间或听到他隐隐传来的朗读声。

落笔的此时,清园的草,全然枯了。连同从开春到老秋一直盛开的蒲公英,也合拢起小伞似的绒球。树枝上的鸟,远远看去,像是没有飘落的叶子,倔强得对抗着寒凉。

冬天,清园里走动的人变少了,难得的清静无为。披挂在树上的雾凇,亮晶晶的很是好看。没踏过的雪面上,小鸟竹叶似的纤细爪痕,稀疏写意。不知寻到食物了吗?残存的一点点微生物就可以果腹吧?

白雪、清园,最是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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