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拉:沒有護城河 挑戰特別多

因參股公司考拉徵信的涉黑產事件,拉卡拉猶如坐上了火山之口。

拉卡拉:沒有護城河 挑戰特別多

不久前,考拉徵信因涉及非法洩密公民信息並非法獲利3800萬元,被江蘇淮安警方查獲。據悉,考拉徵信非法出售認證端口並非法緩存數據,將上億條公民個人信息洩露,而這些數據被小貸公司利用,進而實施套路貸犯罪。

股權層面上,考拉徵信由考拉崑崙全資控股,而拉卡拉是考拉崑崙的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為32.4%。事件經媒體曝光之後,拉卡拉股價迅速跌停,市值一天蒸發20億。但從數據上看,考拉崑崙連續三年對拉卡拉貢獻的都是負利潤。也就是說,如果拉卡拉不遭遇鉅額連帶罰款,此時本身對拉卡拉利潤表現影響有限。

非實質性利空導致的股價下跌,往往給了優質公司股票一個難得的買入機會。那麼面對拉卡拉因為參股公司涉黑產而暴跌的股價,是否可以抄底買入?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拉卡拉雖然從C端成功轉移到B端,但公司收入結構單一、抗風險能力差的問題依舊突出。而隨著刷臉支付的漸行漸近,拉卡拉的B端業務,又一次面臨被顛覆的風險。

沒有護城河的生意,大都不是好生意。這從拉卡拉十多年曲折發展的歷史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C端業務 一夜回到解放前

拉卡拉在第三方支付開始發展的早期,通過便民支付的創新性商業模式,成為線下支付領域最早的行業霸主。

作為第三方支付行業的老兵,拉卡拉最早成立於2005年,公司的前身叫做乾坤時代。國內的第三方支付最早在2000年出現,隨後行業迎來高峰,銀聯在線、支付寶、快錢、財付通等主要的第三方支付玩家均在前後幾年成立。

曾幾何時,支付寶、財富通都要尊稱拉卡拉一聲“前輩”。雖然支付寶成立時間略早於拉卡拉兩年,但當支付寶還在打著“你敢付,我敢賠”的口號在線上支付領域辛苦拓展時,拉卡拉就憑著便利超市的裝機戰役,迅速佔領了線下支付市場。

所謂便民支付,就是通過拉卡拉的便民支付終端,人們可以輕鬆進行信用卡還款、跨行轉賬以及水電費繳納等日常支付服務。在這第三方支付發展的早期,無疑是非常實用且可信賴的支付方式。因為在移動支付還沒有普及的年代,信用卡還款最早只能去銀行網點或則其自助服務終端ATM進行。由於商業銀行的終端布點有限,拉卡拉便民支付點的出現,大大緩解了商業銀行的排隊壓力。

在拉卡拉的巔峰時期,行業內難逢敵手。數據顯示,截止到2009年底,拉卡拉在全國近百個城市中品牌超市的覆蓋率達到99%,全國的便民支付點數量超過3萬個,月度成交量超過600萬筆。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大中型城市,拉卡拉的數量“都超過了郵政報刊亭”。根據易觀國家數據,2008年拉卡拉位居在第三方支付線下市場的份額達到43.1%,位於行業絕對第一的位置。

拉卡拉:沒有護城河 挑戰特別多

然而,隨著移動互聯網的快速發展,拉卡拉的便民支付服務變得不再“便民”。因為到了移動支付時代,人們根本無需再去拉卡拉的支付點,只要在手機上動動手機,就可以完成信用卡還款、生活繳費等支付需求。支付寶、微信支付快速成為移動支付領域的雙巨頭,而拉卡拉在線下支付領域的地位像是一夜之間被推翻。

數據顯示,截止到2018年底,支付寶與微信支付兩大巨頭移動支付領域的市場份額已經超過90%,拉卡拉的份額已經不足 1%。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藉助早期在便民支付領域的地位,拉卡拉在2011年就拿到了第三方支付的全國牌照。在C端市場被打敗的拉卡拉,將業務重心逐漸轉向企業收單業務上,並一步步在B端站穩腳跟。

B端收單業務利潤微薄,在沒有規模效應時難以賺錢,因而在行業發展早期,沒有沒多數企業重視。支付寶與微信也在掃碼支付領域打的難分難解,並沒有在B端投入太多精力,這給了拉卡拉難得的生存空間及佈局時間。

做上了銀行收單業務的拉卡拉,規模快速擴大。資料顯示,2016-2018年,拉卡拉企業收單業務交易規模分別為1.1萬億、1.97萬億和3.65萬億,2018年同比增長85%。這也帶動了公司營業收入快速增長,2018年,拉卡拉營業收入達到56.8億,相比2017年的27.8億直接翻倍。

根據拉卡拉的招股說明書,公司收單業務除了自行推廣外,還通過第三方的商戶拓展服務機構進行新商戶的拓展工作。第三方拓展機構成功開拓的商戶,拉卡拉為其提供一定比例的收單手續費分成。

這種模式對拉卡拉的商戶拓展業務效果顯著。截止到2018年,拉卡拉服務的商戶數量總計達到1963萬戶,第三方拓展機構貢獻的非直營商戶高達1670萬戶,佔比超過85%。從收單收入上看,2018年拉卡拉自有渠道的收單收入為9.16億,而非直營商戶所貢獻的收入高達41.55億,佔比超過80%。

可以看出,拉卡拉在B端業務的野蠻生長與其在C端時期的便利店裝機戰役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找到一個商業模式後,快速覆蓋,然後通過量來取勝。

早期的便民支付,並沒有讓拉卡拉賺到利潤,拉卡拉自成立時起連續 6年均告虧損。直到2011年,才見到了單月的扭虧為盈。然而,隨著移動支付的迅速崛起,拉卡拉的眾多的便民支付點刷單量越來越低,這意味著公司早期的資源投入大量浪費,公司在2012年虧損金額高達2.86億。

隨著銀行卡收單業務總量的快速爆發,拉卡拉終於在2015年實現了盈利。公司招股說明書顯示,216年-2018年,拉卡拉營業收入和淨利潤快速增加,其中,營收分別為25.6億元、27.85億元和56.79億元,同期的淨利潤分別為3.35億、4.70億和5.99億,年複合增速達到34%。


三方推廣暗藏弊端 刷臉支付顛覆挑戰

藉助於第三方服務機構拓展業務的方式,也給拉卡拉帶來了一些隱患。一方面是第三方拓展機構難以管理,違規風險較高。一旦拓第三方展機構違規操作,拉卡拉也需承當相應責任,進而受到相應處罰。

另一方面,隨著第三方支付收單市場競爭愈發激烈,多數家支付機構依賴第三方拓展機構進行客戶開發,拓展機構話語權增強,因而拉卡拉不得不提升渠道的分潤比例,這讓公司的毛利率不斷走低。招股說明書顯示,2016年-2018年,公司收單業務的毛利率分別為65.47%、55.4%和42.24%,下滑趨勢非常明顯。

資料顯示,2016年拉卡拉來自第三方的收單業務收入為8.93億,支付給拓展服務機構的服務費用為4億,服務金額佔比為44.8%;而到了2018年,渠道代理收單業務收入雖然增長到41.5億,但拉卡拉支付給商戶拓展機構的服務金額也激增到27.84億元,服務金額佔比增長到66.99%。

拉卡拉:沒有護城河 挑戰特別多

不斷增加的商戶拓展服務費用支出,讓公司在利潤端明顯承壓,這從公司營業收入與淨利潤表現上也能看出來。2018年,雖然拉卡拉營業收入翻倍,但其淨利潤僅增長27.5%。

此外,隨著刷臉支付的漸行漸近,拉卡拉又將面臨顛覆性的挑戰。

10月31日,銀聯商務發佈了其全新的刷臉支付產品-藍鯨。這就意味著,在刷臉支付領域,除了支付寶的“蜻蜓”和微信支付“青蛙”兩款產品外,國家隊也正式入局。

由於這三大巨頭均是從硬件端發起進攻,對拉卡拉來說,最大的風險就在於硬件替代。一旦拉卡拉目前基於刷卡與二維碼掃碼為主的終端收單設備被取代,也就意味著B端市場的再次丟失,目前公司主要的收入來源-收單手續費收入也就失去。

拉卡拉顯然已經領教過支付領域新技術的顛覆性力量。就在八年之前,移動支付的快速普及,給予了拉卡拉苦心經營的C端便民支付業務毀滅性打擊,拉卡拉最終從個人移動支付領域掃地出門。

截止到2018年底,拉卡拉B端業務收入佔比高達89%。在公司收入嚴重依賴B端業務的情況下,刷臉支付所帶來的挑戰可想而知。

這將是一場拉卡拉輸不起的遊戲。但在刷臉支付這個賽道,拉卡拉已經明顯落後。一方面是與三大巨頭在技術水平方面的差異,一方面也有企業綜合實力的懸殊。支付寶、微信在刷臉支付硬件推廣動輒幾十億、上百億的資金補貼,顯然不是拉卡拉目前的體量所能抗衡。

然而,等待刷臉支付硬件價格下降之後,B端市場還能留給拉卡拉多少份額?

是將已有的市場份額拱手想讓,還是像行業巨頭一樣拿出鉅額資金進行補貼式推廣?沒有護城河的生意,面對選擇的時候,可做的總是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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