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的杨夏雨记录“最不寻常的寒假”-大年夜,军医妈妈奔赴武汉一线

晨报记者 崔翼琴 袁 媛

除夕夜,由海军军医大学组建的150人的医疗队,在万家团圆时集结完毕,赴武汉参与防疫救援任务。上海师范大学附属第二实验学校六年级学生杨夏雨的妈妈,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第905医院的一名护士长,也是其中一员。

杨夏雨妈妈接到出征命令时,一家人刚刚回到常州老家待了一天。为了赶上集结时间,杨夏雨爸爸妈妈带着他开车赶回上海,而他也在电视上看到了妈妈和同事们乘军机奔赴武汉的场景。

昨天中午休息时,杨夏雨的妈妈在手机上看到了孩子的文章,她打电话表扬儿子,“写得挺好,可比平时写得好。”“流露着真情实感的文章让妈妈感动了,也感染了妈妈身边的战友,大家备受鼓舞!”

过年这几天,杨夏雨一直守着电话,他不想打扰妈妈工作,而妈妈会在轮班休息时打回来。间歇的通话中,杨夏雨了解了妈妈的辛苦。“一个班头连续工作4小时,穿脱隔离服各需要2小时,加上消毒时间,每天要忙碌近10个小时。”

杨夏雨说,他想对远在湖北的妈妈说:“我爱您,希望您注意身体、注意休息!”

《最不寻常的寒假》(节选)

1月24号大年夜,清晨,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我迷糊中强撑开眼皮,是妈妈在接电话:“是的,主任,我正在常州休假,今天几点报到?好的,我们马上准备出发。”啪的一声,卧室灯亮了,妈妈已经快速穿戴好了,摇醒了爸爸和我,“快起床,我们要收拾东西回上海,我今天要11点紧急集合去武汉。”爸爸也不满地咕噜着:“才五点钟,不让人过年啦。”刺眼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我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裹得紧紧的,叫嚷着:“今天是年三十,大外公、姑婆婆和我们要聚餐,我还要拜年,我还要赚压岁钱,我好几年没在乡下过年了。”“宝贝,我在路上再给你解释,现在快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妈妈也不管我是否冻着,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就套上了衣服。在隔壁房间的外公外婆听到声音早就起床忙开了,一个忙着准备早饭,一个忙着打包、打电话,看样子,带不走的东西统统要送给大外公。

七点钟,混乱终于停止了。我们胡乱吃了点早饭,包裹已堆满了车后备箱,满地的杂乱物只能由大外公处理。外面下着小雨,天一点也不亮,还很阴冷。妈妈连拖带拽地把吵着还要去拜年的我弄进了小车,爸爸开动了车子。

……

妈妈扭头看了看神情呆滞的我,知道我很不开心,“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舍弃过年去支援武汉吗?”我摇了摇头,“你这几天没看新闻,现在武汉出现了一种新型冠状肺炎病毒,已经有几百人感染了。”

……

“妈妈,你能不去吗?”我担忧地问道。“不行,我是护士长,又是军队医院的一员,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们国家之所以强大,就是我们‘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现在武汉告急,那是你爸爸的故乡,你的爷爷还生活在那里,妈妈必须出一份力。”

车一路飞奔,终于按时赶回了上海。妈妈连车上物品都来不及收拾,急跑到家简单拿了点衣物,十分钟后妈妈已经拎好了小包站在门口。望着一脸严肃、坚毅的妈妈,我突然有点想哭:要好多天不能和妈妈待在一起了,好多天吃不到妈妈做的菜了,妈妈这是“闯虎穴”呀。妈妈亲了亲我,摸了摸我的小脑袋,“做个小男子汉”。我用力点了点头。

大年三十晚上,外公给我们每人煮了一碗面,从来没有这么冷清地过年,春节联欢晚会也没心思看。马路上也没汽车声,也没喧闹声,时间仿佛静止了。晚八点妈妈来电话了,要我们看中央台,没等我们讲话就挂了。赶快打开电视机,原来是中央台正在直播上海海军军医出征的场面。妈妈也上电视了,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妈妈正和其他军医坐在客车上,前面警车开道,几辆军卡上满载着医用物资正飞奔向虹桥机场。沥沥细雨中,一架军用运输机停在机坪上,后尾巨大的货仓已经打开,妈妈和同事们下了客车,没等停留,每人背着一个、一手提着一个战斗包,快速列队踏步跑向飞机客舱。没有人说话,只有指挥员的口令声,每个人一脸严肃,一脸急切,只有皮鞋底与地面和甲板撞击的咔咔声,那么有力,那么坚定。飞机滑向了跑道,呼啸着冲向了夜空。

武汉,今夜不再孤独,妈妈和她的同事们来了!上海来了!解放军来了!

耳边回响着妈妈和同事们咔咔踏步声,我揪着的心也落下了,安心地进入了梦乡……明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的寒假生活也将继续……

妈妈也很快会凯旋归来的。武汉也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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