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黄连”遭疯抢:科学审视新冠肺炎的防和治

导读:昨天一则研究报道引发了双黄连口服液遭抢购,实际上该研究仅处于初级阶段,其是否能预防或治疗新冠肺炎尚待验证。目前仍没有针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有效的药物,最好的防护手段是待在家中。

近日,上海药物所、武汉病毒所联合研究发现:中成药双黄连口服液可抑制新型冠状病毒。消息一经发出,全网沸腾,双黄连口服液(连带相关产品)一抢而空。当自带神秘属性的古老中药碰撞上现代棘手的新型冠状病毒,再加之人民日报、新华视点等多家权威媒体的背书,此次事件迅速上了热搜。不过,经过对报道的仔细分析,小编劝导民众冷静,一股脑地冲向药店抢购双黄连,不仅仅损失一只口罩,还会增加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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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消息推出后导致了双黄连药物的疯抢和潜在药物滥用风险,人民日报紧接着又发文解释,“抑制”不等于“预防和治疗”,并提醒群众“勿抢购”,“勿自行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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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临床研究,任何结论均为之尚早

相关媒体试图通过强调“抑制”不等于“预防和治疗”来降低大众疯抢的热情,而实际上在临床研究结果出炉前,“抑制”这种说法的得出也为之尚早。

新药研发以及“老药”增加新适应证均具有不可逾越的科学规律和法规要求。以新药为例,正式上市前,证明药物在人体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至少要经历四个设计严密的试验阶段,包括临床前研究(如体外试验、动物试验等),以及接下来的一期、二期、三期临床试验(后三者为人体内试验)阶段。《药品注册管理办法》中明确规定,对于已上市的中成药来说,增加适应证或功能主治也必须有随机对照的临床试验数据作为有效性依据。

原报道中提及:“中成药双黄连口服液可抑制新型冠状病毒,仍为初步研究,目前正在开展临床研究,对病人是否有效还需要进一步的试验”。报道中并没有提到这个“初步结论”是由什么性质的研究得出的,不过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至今时间不长,就研究周期来说,双黄连口服液的研究很大可能停留在体外试验的观察阶段,而这种体外试验结果的作用只能给接下来的试验指明方向——“有效”则试验进行下一阶段(动物试验),“无效”则终止,并不提示临床用于人体的有效性。

换个角度说,如果仅仅通过动物试验或体外试验就能得出“临床有效”的结论,那么世间可能会出现大批神奇的药物。

“双黄连事件”的专家评论

就“双黄连事件”,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李兰娟院士接受钱江晚报采访时讲到:“药物对病毒的有效性需要经过几个步骤,1)体外药物和病毒相互作用,看有没有杀病毒作用;2)对感染病毒的动物进行体内试验,观察药物对消灭病毒的有效性和对机体的安全性;3)临床上给予正常人群药物,看药物在体内的代谢过程和安全性;4)应用到患者身上测试其安全性和有效性。一个药物的应用,首先要保证它的安全性,其次才是有效性。目前有些研究机构通过体外试验提出‘双黄连口服液对新冠病毒有抑制’,那还是药物研发的第一步,距离证明它的有效性和剂量安全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用于预防和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药物。健康人请勿抢购或自行服用双黄连口服液,任何药物的使用,都要有医嘱再执行。”

吃比不吃强?药不能乱用,当心不良反应

双黄连口服液属于甲类OTC药,这类药物在规范用药背景下安全性良好,因此无需处方患者可自行购买。坊间一直有“中药安全性高,副作用少”的传闻,其实这种观点并不客观,我们更需谨记“是药三分毒”。此外,作为中药的“双黄连”的不良反应(皮肤瘙痒、皮疹、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确实有些突出。

依据2013年及2014年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年度报告,在中成药口服制剂中,双黄连合剂(包括口服液、颗粒、胶囊、片剂)的不良反应排名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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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年度报告(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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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年度报告(2014年)

并且,双黄连注射剂型可能导致的不良反应较口服剂型更值得关注,有文献报道其注射剂型还有导致死亡的案例发生(因此,注射剂型的双黄连更不能自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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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群更要谨慎使用:双黄连口服液说明书描述此类药物功效为疏风解表,清热解毒,仅用于外感风热所致感冒的患者,不适用于风寒感冒者。糖尿病患者及有高血压、心脏病、肝病、肾病等慢性病严重者以及儿童、孕妇、哺乳期妇女、年老体弱及脾虚便溏者,均应在医师指导下服用。并且过敏体质者应慎用,对本品过敏者更是禁用。

预防新冠肺炎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我们感谢科研人员在疫情危急关头,能够加速老药新用途的研究,但尚无切实证据证明双黄连对本次疫病有效。因此,在确切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结果出炉前,我们呼吁大众务必保持理智和客观。其实,预防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最有用的方法是: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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