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州人,那些記憶中的兒時歌謠,你還記得嗎?

荊泉 | @滕州人,那些記憶中的兒時歌謠,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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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幼兒園放學回家後的小孫子,纏著奶奶非要她教唱兒歌,奶奶哪會唱當今的兒歌,就教他唱舊年代的兒歌:“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喝下不來,叫個老貓抱下來。”教得認真,學得也認真,我被這情景深深吸引住了,不禁勾起我不絕如縷的思緒,我依稀又品嚐到歲月深處的甜蜜,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

荆泉 | @滕州人,那些记忆中的儿时歌谣,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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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姥娘,亮堂堂

兒時,深夏的傍晚,我總是依偎在奶奶身邊,躺在庭院的草蒲席上,望著天上的月亮,聽奶奶講故事唱兒歌,奶奶的故事多、兒歌更多,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隨便摘下一顆,就是一首兒歌,總是唱也唱不完。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我在想,月亮裡面真的有人住嗎。奶奶說,月亮裡面有嫦娥,有小白免,還有一棵大槐樹,大槐樹下有個老人在搗藥呢?這時,奶奶隨口哼起了一首兒歌:

月姥娘,亮堂堂,

開開房門漿衣裳。

漿的衣裳賽白鵝,

打發五哥去上學。

多麼優美的一幅畫圖啊: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把銀白色的月光均勻地灑向村莊農舍,灑向廣袤的大地,灑向山川河流,到處都是亮堂堂的。月光下,有人開開自家的房門,出來漿洗衣裳。漿衣裳的一定是一位女人,她是誰,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衣服被漿得如鵝毛一樣白,白色的布料做成褂子,再配上其它顏色的褲子,標準的學生裝,五哥穿上高高興興去上學。

我不明白,好好的布料為啥還要漿。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在舊時,兒童穿的衣服大都是粗布衣,只有家境特別好的,才能穿上綢緞。記得我小的時候,穿的都是這種粗布衣,純棉、純手工紡線織的布,純手工上色,老百姓叫作印花布,藍底白花,花樣多:有梅花、桃花、杏花和長葉的菊花。還有許多小動物:如活潑愛動的小猴子,呆頭呆腦的小笨豬,乖巧可愛的小山羊等。這種布料要經過漿洗才能做衣服,為的是平整耐穿。你想,哪個兒童不調皮,上房爬牆,摸打滾爬,搬梯子摸老鴰,他們玩得刺激、玩得出奇、玩得叫絕。新衣服穿在他們身上,兩天變舊,三天變破,漿過的布做成衣服結實耐用,最適合他們穿。漿衣服很簡單,把買來的布料放到清水裡過一遍,稍微一晾。再燒上開水,下點麵糊,打成稀糊糊狀。切記,麵糊不能下得太多,比當今喝的粥要稀許多,然後把燒好的稀糊糊均勻地塗抹在布料上,晾乾即可。漿過的粗布,一般做棉衣、夾衣的外表,不做襯衣,貼身穿不舒服。

如今,人們不再漿洗衣服了。但粗布還在,大多用來做裝飾品、做圍裙、做包包,很少有人再穿了,偶爾在戲劇舞臺上,還能看到穿著印花布表演節目的女孩子們。

紅眼綠鼻子

幼兒哭鬧,這是天性。為阻止孩子哭鬧,方法很多,比如喂好吃好喝的,玩好玩的玩具,看好看的動畫片,講好聽的故事,唱好聽的兒歌。再不然,就帶著孩子走出家門,容入大自然之中。但在舊時,沒有這麼多好吃、好玩、好聽的,編出嚇唬孩子的故事、唱嚇唬兒童的歌謠是最常見的手法。你聽:

紅眼綠鼻子,

四個毛蹄子。

走路啪啪響,

專背哭孩子。

哭鬧正上勁的孩子,聽到這兒歌,連哄帶嚇,立即停止了哭鬧,瞪著掛著淚水的眼睛,似乎看到那個怪物,驚恐的望著大人,使勁地往大人懷裡鑽。我想,這個方法是有效,孩子是不哭了,但孩子幼小的心靈是否會受到傷害呢?大人們似乎不太在意。我很奇怪,這個紅眼綠鼻子,長著四個毛蹄子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能把孩子嚇成那樣!是老虎?不是,老虎的鼻子不是綠的。是野狼?也不對,狼走路沒有那麼大的動靜。是黑熊?也不對,黑熊的眼睛不是紅色的。不管是什麼怪物,都是成人編出嚇唬孩子的,用這種辦法嚇唬孩子實屬不妥。

但是轉念一想,也是無奈之舉。在舊時,人們的生活水平差,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生活環境相對很差。生育無計劃,孩子一大群,對孩子只能是粗放餵養,只要孩子不哭不鬧,用什麼辦法都行。你想,在漆黑的夜晚,豆大的油燈燈光在微風中搖曳,唱著這樣的兒歌,哄孩子進入夢鄉,何等淒涼。不過,那個時候的人都是這樣一輩輩走過來,孩子也是伴隨著這樣的兒歌一代代長大的。

生在新時代的孩子,學唱的兒歌都是新版新內容的,電視裡看,收音機裡聽,幼兒園的阿姨教,跟著年輕的父母學,他們很少聽到舊版的兒歌了,即便是聽爺爺奶奶或者是姥爺姥姥偶爾唱上幾句,也聽不出其中的味道來了。

扯大鋸,拉大鋸

扯大鋸,拉大鋸,

姥姥門前唱大戲。

小外甥,跟著的。

妗子不給飯吃,

給個山芋蛋吃。

山芋蛋裡包蠍子,

蜇得小孩撩角子。

大鋸是用來鋸木頭的。在過去沒有電鋸,只能用手工憑力氣用大鋸把木頭鋸開,才能打造成各式各樣的傢俱或其它物件。拉鋸是個力氣活,更是個技術活。要先把木頭傾斜著支撐起來,兩個人各自抓住大鋸的一頭,來回扯拉,相互配合,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不能使偏勁,不能跑偏線,鋸齒隨著人的氣力慢慢地一寸一寸向下移動,拉鋸者的汗水伴隨著鋸末紛紛落到地上。

不知為什麼,拉大鋸怎麼和唱大戲扯到一起了。有人推測,有兩種可能:一是鋸木頭是為了搭建戲臺;二是拉大鋸是孩子們在戲臺前玩的一種遊戲。我更傾向第二種,因為在過去農村唱戲用的都是土臺子,每個村都有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洋或土的戲臺子,沒有必要花大本錢破木頭搭建戲臺。唱戲也就那麼幾天,拆戲臺費工費時,也會造成木料上的浪費,精明的人不會這樣乾的。

唱大戲,在農村是一件大事。唱戲都有一定的由頭。如結婚、生孩子、慶豐收、考取功名、加官進爵等,每逢喜事,就有人花錢請戲來一番慶賀。在舊社會,窮人是辦不起的,只有富人、財主老爺才請得起戲班子,很敞亮,四鄰八鄉都羨慕。解放了,村裡時常集資請戲班子唱大戲。農閒時,大點兒的村子在大隊和社員的支持下,也自導自演一些小節目,活躍一下農村文化生活。我記得,文革期間,我們村還排演過豫劇樣板戲———紅燈記呢,那唱腔,那一招一式,那人物造形,那樂隊指揮,還真像模像樣的。演員和樂隊都是我們本村的老少爺們,土生土長的莊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外面請來的大劇團呢!鑼鼓一響,大戲開場。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場子裡坐得滿的,連四周的樹上、牆上、房上都是人。有的娃娃索性坐在大人肩上湊熱鬧看景緻。我們村演完,外村來請,一連轉了十幾個村,上演了一個多月,還得過獎呢。

看戲,當然不能少了小外甥,一定是纏著母親來姥姥家看戲的。俗話說,外甥是舅舅不疼妗子不愛,原因多出於生活拮据。在生活困難時期,多一個人多出一份口糧嘛,吃在外甥嘴裡,痛在妗子心裡。至於包蠍子那都是戲語。姥姥是最心疼外孫的,只要姥姥在,小外甥就能看上大戲,也一定能吃上姥姥做的可口的飯菜,妗子沒辦法,乾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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