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與詩經的曖昧,才是真的“逍遙”


詩用來吟誦,酒用來品味。古往今來,凡聲名遐邇的美酒,都曾飄香於詩人們膾炙人口的佳句中,可謂詩中流淌著酒意。“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起《詩經》,我們總能在不經意間,想到這樣一幅畫面。但除了良辰美景、婀娜美人,《詩經》也蘊含了一位“愛酒”的“君子”。


酒與詩經的曖昧,才是真的“逍遙”


《詩經》裡的酒文化

《詩經》是中國古代詩歌的開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從中我們不僅能看到古人的風采,也能聞到從遠古飄來的濃烈而又清雅的酒香。

《風》收錄了西周時期15個諸侯國的民間歌謠,因而又名《國風》。其中展示的酒文化,可以說是當時民間酒文化的集中體現。

“陟彼崔嵬,我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出自《周南·卷耳》的這幾句有名詩句,講述的是征夫攀過高而崎嶇的山,馬兒疲倦不已,只好斟滿杯中酒,以寄託離愁與憂思。詩以征夫的口吻描述了遠征的丈夫思念家中妻子的情感。且不論詩中運用了什麼手法,顯而易見的是,酒在這裡是丈夫對妻子思念之情的寄託。

而縱觀古今,無論是舉杯澆愁還是借酒抒懷,酒似乎在不同的場合中都起著相似的情感寄託作用。

《雅》收錄的大部分是達官貴族在各種典禮或宴會上演唱 的樂歌,作者多為朝廷公卿大夫、王室貴族和官吏,也有 一部分是文人雅士相聚時唱和的音樂。可以說,《雅》中與酒相關的內容,大多體現了當時貴族宮廷的宴飲文化。

《大雅·行葦》中有這樣的描述:“酌以大斗,以祈黃耇。黃耇臺背,以引以翼。壽考維祺,以介景福。”宴席上,給長者獻上大杯的酒,賀祝高壽老人,請神賜予他福分。可見酒在當時的宴飲文化中,已被人們賦予了祝福的意義。

中國人待客自古就極為講究隆重。“伐木許許,釃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諸父”。嘉賓來訪,迎之以牛羊佳餚,待之以清澈佳釀。短短几句記載招待嘉賓的詩句,卻彰顯出了酒在待客之道中的重要性,這樣的傳統之禮,甚至延續至今。

此外,人們相信酒能承“宴以合好”之美意,無論是合夫妻之好、合友鄰之好、合宗親之好抑或是合君臣之好的宴席,都不缺少酒的身影。“湛湛露斯,匪陽不晞。厭厭夜飲,不醉無歸。”朝露濃重,太陽不出便不消失,長夜宴飲,不醉便不可歸家。這一句描繪的便是周王以酒款待諸侯的情形。

而《頌》中所展現的酒文化主要集中在祭祀方面。“豐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廩,萬億及秭。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皆。”這兩句詩出自《周頌·豐年》,講的是糧食豐收之年,便有更多的穀物可用於釀製美酒,如此便可更隆重地祭祀祖先,望先祖賜福。祭祀儀式中,如果有酒,會顯得更加隆重,可見酒在祭祀禮儀中的地位是極其重要和尊貴的。

《詩經》,愛酒的君子

《詩經》中說,飲酒可以解憂。如《周南·卷耳》,描寫一個小官吏,內心充滿了憂慮,坐在馬車上,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跋涉,可他的馬病了,僕人也疲憊不堪,於是小官吏想到了借酒澆愁,感慨:“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他是企圖用飲酒來消弭心中的憂愁。

飲酒可以行樂。正如《禮記·樂記》曰: “酒食者,所以合歡也。”《詩經》一再表示,飲酒可以使人快樂,無論周天子,還是諸侯或平民都是如此。

而對於飲酒無度,以酒淫樂,詩人則予以批判。如《小雅·賓之初筵》,詩序就說此詩是: “衛武公刺時也。幽王荒廢,媟近小人,飲酒無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沉湎淫液。武公既入,而作是詩也。”

飲酒可以保健。“魯侯戾止,在泮飲酒。既飲旨酒,永錫難老。”此詩是魯僖公派兵征伐淮夷,取得勝利時,魯僖公在泮宮設宴慶賀而作。詩人認為,暢飲美酒,自可永久得到上天所賜予的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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