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撒哈拉的故事》:除了愛情,這些女人的一生,竟被隨意埋葬


邂逅《撒哈拉的故事》:除了愛情,這些女人的一生,竟被隨意埋葬


每一粒沙地裡的石子,尚且知道珍愛她,每一次日出和日落,都捨不得忘懷,更何況,這一張張活生生的臉孔,又如何能在回憶裡抹去他們。

她從不隨波逐流,也不詮釋人生,只做生活的見證者。

她用一支筆堅守文字的簡單和樸素,喚起了無數人心中的撒哈拉之夢。

她,就是陳懋平,那個單槍匹馬為愛奔赴撒哈拉沙漠,在貧瘠的日子裡,寫下了膾炙人口的散文,造就了流浪文學的經典之作的三毛。

初讀《撒哈拉的故事》,還是十多年前。年少的我,只看到了浪漫、灑脫的三毛,和大鬍子荷西的風花雪月的愛情。人到中年再讀此書,既陌生又熟悉。除去愛情,沒想到這裡竟然還藏著這三種女人的辛酸與悲慘。


邂逅《撒哈拉的故事》:除了愛情,這些女人的一生,竟被隨意埋葬


一、幼:十歲的娃娃新娘——被人掌握的命運,卑微的像個螞蟻

初見你,是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快樂女孩;

再見你,卻是那掙脫不開命運枷鎖的娃娃新娘。

<strong>初見:

那時的姑卡梳著粗粗的辮子,穿著非洲大花的連身長裙,赤足,不用面紗,也不將身體用布纏起來,常常在我的屋外呼叫著趕她的羊,聲音清脆而活潑,儼然是一個快樂的小女孩。

那是的三毛還不知道,這個女孩,這個甚至沒有資格記住自己年齡的女孩,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被父親強制嫁人,僅僅是為了換取一筆豐厚的彩禮。更可氣的是,負責通知姑卡結婚的人,竟是三毛本人,而非姑卡的父母。

<strong>再見:

我一直垂著頭坐在大廳裡,不知過了幾世紀,聽見姑卡——"啊——"一聲如哭泣似的叫聲,然後就沒有聲息了。雖然風俗要她叫,但是那聲音叫得那麼的痛,那麼的真,那麼的無助而幽長,我靜靜地坐著,眼眶開始潤溼起來。

想想看,這到底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殘忍。作為看客的三毛,卻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只能安慰她"給你一片藥,那種吃了沒有小孩的藥,當做我們的秘密"

在當地人眼中,這庸俗落後的方式,被當成習俗一代一代的延續下去,並無不妥。如果什麼都不懂也就能坦然接受,可姑卡卻在接受了三毛的新式教育後,處於似懂非懂的階段。對她而言,這一切是不公平的,卻又無可奈何。父親的決定、旁人的勸解、風俗的要求,改變了這個十歲女孩的命運。

這被人掌握的命運啊,卑微的像個螞蟻。

三毛的這部小說創作於1973年到1976年,距離如今也就是不到半個世紀的時間。無獨有偶,在冰心的小說《最後的安息》中,也揭露了萬惡的舊禮教如何將一位天真的姑娘逼向死亡的邊緣,揭露了封建社會童養媳制度的殘酷性:鄉下姑娘,作為童養媳在尋求自由的路上,遭打了婆婆的毒打,最終身亡。

無一不在訴說底層婦女在嚮往自由的路上,被扼殺的悲慘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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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會"蠱術"的女人——她用一封信,騙了那個男人的愛

如果說《娃娃新娘》,描寫的是一個尚且懵懂的孩子,被習俗擊碎了追求自由的腳步。那《愛的尋求》中,我們看到的則是一個會"蠱術"的撒哈拉女人,一步步的騙取了"老實人"沙崙的愛。

對於男人來說,婚姻家庭是生活和工作的加油站,幸福的婚姻讓男人會有持續的動力去打拼事業;對於女人來說,婚姻當然也可以是加油站,但更多的情況是女人把婚姻當作一生的事業,婚姻可以說是女人的生命,女人當然想自已的婚姻幸福。

可沙崙的媳婦卻很特別,一個阿拉伯女子穿著歐洲服裝,五官端正,卻濃妝豔抹,一片花紅柳綠。即使這個樣子,也是三毛從沙崙手中那個快磨破角的照片中看到的,真人不得而知。

哪怕作為丈夫,那個給了二十多萬臺幣聘禮的沙崙,也是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他的妻子了。這一切無不透露出詭異。

三毛筆下的沙崙,為了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這個不善言語的男人,一次次的拜託三毛執筆寫一封寄往不知道能否收到回信的地方,之後又一次次的糾纏著三毛,期盼著早日拿到回信。

許久之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石沉大海的時候,一封"我愛你"的回信讓沙崙又重啟了對生命的期盼。而在三毛眼中,這回信,只不過是繼續騙錢的伎倆。

讀到這裡,所有人都已經明白,所謂的妻子沙伊達,其實就是一個打著愛情的幌子的騙子,騙人錢財還冠以愛的名義。而一個不善言辭,又被兄弟手足冷眼相待的沙崙,這一點點如"蠱術"般的愛,便相當於救命了吧,於是心甘情願被騙。

在《愛的尋求》中,多數人都在可憐著沙崙,可恨著沙伊達。可那個被人唾罵的騙子沙伊達,不也是悲劇時代的產物麼?一個阿拉伯婦女,究竟遭遇了什麼,走上了騙婚這條路,以婚姻為誘餌詐騙錢財。最終,也被貶為為愛情悽美至死的放蕩異徒。想必在她傳統的認知觀念中,內心深處也無時無刻不飽受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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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被"收魂"的老太太——愚昧、落後、無知把她的一生埋葬

如果三毛轉身走去,那個被"收魂"的老太太,是否會在恐慌不安中,在別人仇恨的眼光中渡過餘生呢?

如夢如幻又如鬼魅似的海市蜃樓,連綿平滑猶如女人胴體的沙丘,贏面如雨似的狂風沙,焦烈的大地,向天空伸長著手臂呼喚嘶叫的仙人掌,千萬年前乾枯了的河床,黑色的山巒,深藍的凍住了的長空,佈滿亂石的荒野。如此強烈的震撼,莫說旅途顛簸不堪,即使是豁出性命能一睹也是了無遺憾了。

大漠中的那群沙哈拉威人同樣是五光十色。女人們不能露出臉,只在一張蒙臉的布上鑽出兩個洞,一雙眼睛在後面眨啊眨啊。當帳子裡只有女人時,她們才可以加下面巾,露出羞澀的面頰。

面對此情此景,三毛選擇用手中的照相機來記錄。美人和美景是不同的,當你對著美景瘋狂的按快門時,沙漠中的石頭和沙粒,不會突然跳起來對著你又打又咬,可人是會的。

三毛迷戀這些異族的文化、神秘的美景。但當時的她並不知道,她手中的相機,在撒哈拉人眼中,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他們認為那些咔嚓咔嚓的聲音會收了他們的魂,再也活不了了。

那個第一時間接受三毛藥片和鑰匙扣的老太太,那個帶著三毛走進自己家中,介紹了自己媳婦和女兒們給三毛拍照的老太太,被家中的男人狠狠地踢翻在地。作為家中擁有話語權的男人們在尖叫唾罵,卑微的女人們則朝著三毛跪下去痛哭流涕,只求饒了她們可憐的靈魂。

我知道,在那種情形之下,我們可以用不送水,用沙漠軍團,或是再深的迷信來嚇阻他們,放我跟我的相機平安地上路。但是,反過來想,這一群以為她們已是"失去了靈魂的人",難道沒有權利向我索回她們被攝去的靈魂嗎?

如果三毛轉身走去,那個被"收魂"的老太太,是否會在恐慌不安中,在別人仇恨的眼光中渡過餘生呢?善良的三毛,最終選擇了轉身回去,打開相機,曝光底片,給那些被"收魂"的撒哈拉人一個交代。

在百年前的中國近代,封建迷信阻礙了科學技術的發展。清末明初的老百姓,見到西方人何嘗不是驚愕和恐懼,見到火槍和照相機,何嘗也是驚嚇到不能自控。當時的中國大地上,不也有這樣許多唯恐被"收魂"的老太太麼?是愚昧、落後、無知的社會把她的一生埋葬。


邂逅《撒哈拉的故事》:除了愛情,這些女人的一生,竟被隨意埋葬


寫在最後:三毛筆下的撒哈拉,除去主人公的愛情,竟然還埋藏著森嚴等級下,另一個世界的女人從幼到老的一生,愚昧、落後、無知與無奈。

"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了撒哈拉。"

無數人透過三毛的文字,羨慕她的灑脫,嚮往她的愛情。只因為她嫁的人是荷西,是那個用愛灌溉了她荒蕪的心的男人。

荷西回信給我:"我想得很清楚,要留住你在我身邊,只有跟你結婚,要不然我的心永遠不能減去這份痛楚的感覺。我們夏天結婚好嗎?"信雖然很平實,但是我卻看了快十遍,然後將信塞在長褲口袋裡,到街上去散步了一個晚上,回來就決定了。

婚後在撒哈拉沙漠的日子,哪怕物資極度匱乏,三毛也能用筆讓這一切生出花來。可文字中除了這些風花雪月,還描寫了當地落後的封建習俗與現代化概念的相互衝擊,沙漠上的這些人掠奪資源,爭奪權力。

除了愛情,還埋藏著森嚴等級下,另一個世界的女人從幼到老的一生,愚昧、落後、無知與無奈,該向誰去控訴呢?

這是我的第18篇文章,用筆記錄思考的點滴。現實的問題不要回避,成年人會有靠譜的解決辦法。如果喜歡,請點贊並關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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