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歲教授孤身自駕穿越歐亞大陸(四)

(在中國科學院工作了30年的一位80歲教授、資深翻譯家伍義生,孤身自駕橫跨歐亞大陸,從北京到阿姆斯特丹一路上經歷了許多感人的事、看到許多美景,渡過了危急的時刻,感受到了成功挑戰自我所帶來的快樂。)

美麗的路邊小森林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昨晚下了雨,天氣有些冷,凍醒了。今天從赤塔向烏蘭烏德進發,618公里。不吃不喝開始上路。道路兩旁仍然是無邊的草原,但是草原上出現了片片的森林,把景緻打扮得更加美麗。出發得早,草原天路上空無一人,我銳氣不減,策馬飛奔,奔馳在這遼闊的草原上有一種英雄豪氣和遊俠騎士的感覺。

開了100公里,路邊出現一大片森林,我停在森林邊。先走到森林的深處給森林施肥,然後洗手準備早餐。還有面包、香腸、礦泉水,一桶自來水,10幾個蔥頭,暖壺裡還有些開水。泡了一碗麥片粥,將蔥頭洗淨、切碎、撒上一些鹽,早餐就準備好了。放在車的前蓋上,呼吸著森林清新的空氣,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飯後在森林裡散步,踢踢腿、伸伸胳膊。這時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靠在車上,讓和訊的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早晨的寒意。

從赤塔到烏蘭烏德600多公里的路程,除了無邊無際的草原,和點綴在草原上的森林,沒有看見有什麼鄉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趕路沒注意,沒有看見有吃飯的地方,倒是每隔一定距離有一個簡易的加油站。在一個山崗有一座記念碑,人們到了這裡都要停下來,瞻仰一下,獻上花圈。離開烏蘭烏德還有30公路的地方有一段彎彎曲曲的山路,滿山的松樹,是這一段公路景色最好的地方。

車行600多公里,下午到達了烏蘭烏德。我停在路邊,再前行400多公里就是貝加爾湖和伊爾庫次克了。離開這條主路行18公里是烏蘭烏德市。

因為連日來住在車上著涼了,開始不斷咳嗽,決定不再前行,離開主路去往烏蘭烏德市。把車停在烏蘭烏德郊區一個空曠的院子裡。四周轉轉,沒有發現有吃飯的地方,只發現了一個小賣部,買了麵包和香腸。

80歲教授孤身自駕穿越歐亞大陸(四)

烏蘭烏德是俄羅斯遠東第二個離中國比較近的城市,離滿洲里1100多公里,到莫斯科還有5532公里。在貝加爾湖東南75公里。俄羅斯的城市大多倚河而建,烏蘭烏德在色楞格河的右岸,西伯利亞大鐵路與色楞格河的交界處。最初是草原上的小田莊,十七世紀俄羅斯的哥薩克部落移居至此,逐漸建立了這個城市。這個城市最主要一個標誌是,這裡有世界上最大的列寧頭像。

危急關頭

2019年7月25日凌晨,也就是到達烏蘭烏德的第二天凌晨四五點鐘,哮喘病發作,一點氣都喘不上來。在國內哮喘病也曾多次發作,有一兩次感到過不去鬼門關,最後都是自己、或家人、或朋友送到醫院,又緩過來了。這次身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心想這次要交代了,過不去鬼門關了。舉目四望,院子裡空無一人。不知道車停在什麼地方?不知道醫院在哪?不知道怎麼打救援電話?這下完了。我艱難地移步到馬路旁,等待過往的車。凌晨,車還很少,即使偶爾來一輛車也是呼嘯而過。我想,我一定要堅持住,一定不能倒下,一定不能給家人找麻煩。

我想起了鄧麗君,她在洗澡時哮喘發作,慌忙中沒有找到自己的藥,赤身裸體衝向服務檯求救,服務檯的人叫來救護車,救護車在路上堵車耽誤了一些時間,到醫院鄧麗君已經停止呼吸。不到40分鐘,這位大眾喜愛的巨星就離開了我們。

我想我不能像鄧麗君那樣恐慌、那樣恐懼,我相信只要還能吸進一點氧氣我就不會倒下,況且我的忍耐力比鄧麗君要強,我接受過長跑通過極點的訓練,在極限狀態下還能堅持。我堅持的時間應該是超過40分鐘了,終於有一位婦女停下了車。去哪?哮喘、醫院。這位婦女開足馬力,十幾分鍾到了最近的醫院。醫院已經準備好,一輛輪椅在門前等候,我被推進急救室,立刻左臂和右臂靜脈注射氨茶鹼,10幾分鐘後我回復了平靜。

萬幸,我又逃過了鬼門關。一要感謝那位婦女,二要感謝俄羅斯醫生的盡心盡職,凌晨4-5點鐘,還堅守崗位,嚴正以待,迅速給病人以治療。

80歲教授孤身自駕穿越歐亞大陸(四)

這張圖片是這家醫院創始人的雕像,在俄羅斯凡是某一工程的創始人,某一事業的創始人,人們都會給他樹立雕像,感謝他做出的貢獻。

(伍義生教授聯繫方式:[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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