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面临改革

按照计划,欧盟将于今年2月公布财政规则审查的内容。本周,欧盟将召开会议就《稳定与增长公约》(以下简称“稳定公约”)等相关改革进行评估。在德国的积极推动下,稳定公约于1997年获得了欧盟各国的通过,旨在保持欧元币值的稳定。该公约中明文规定,每年新增国债不得超过欧盟各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的3%。

多年以来,欧洲经济表现萧条,经济结构弊端积重难返,“软化”以及改革稳定公约的呼声在欧洲内部日益增高。法国、意大利和其他欧盟南部国家希望放宽这些被许多人视为过于严格和复杂的规定。他们认为,这将刺激经济增长,有利于经济绿色转型。但迄今为止,德国、奥地利等国一直抵制改革,担心财政回旋余地增加可能导致一些国家的支出失控,引发金融危机。

欧洲经济低迷成改革主因

客观而言,稳定公约实则为一种政治性强制手段,欧盟委员会试图以此监督各成员国的财政政策。稳定公约于1997年6月制定,该公约中明文规定,每年新增国债不得超过欧盟各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的3%。此外,该公约中还制定了一系列监督和惩罚措施,例如在接近3%的上限时将受到警告,连续3年超过3%,将面临最高可相当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5%的罚款。

目前,欧洲还没有国家进入稳定公约的终极程序,但欧元区某些国家的公共债务仍居高不下——法国、比利时、意大利和希腊等国的债务与GDP之比接近或高于100%。而在欧洲经济低迷增长的背景之下,在欧盟内部引发了一场是否有必要“软化”公约的讨论。呼吁改革者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财政政策往往需要沿着顺周期的方向发展,否则,有时可能会加剧经济低迷——过于严苛和复杂的财政规则不仅不利于经济增长,也会加剧成员国之间的矛盾和分化。

成员国内部分歧凸显

理论上来说,欧盟有责任确保成员国不会过度使用公共资源。欧盟每年评估各国政府的支出、收入和投资是否合理平衡以及是否无视欧盟设定的债务和赤字上限。另外,由于担心环境和其他与气候相关的成本可能会恶化政府的财政状况,欧盟委员会还表示,还将检查成员国政府在2050年之前向碳中性经济转型的步伐。

今年1月,奥地利新任财政部长布鲁梅尔在发表讲话中表示,奥地利反对任何放松欧盟国家预算规定的做法,哪怕是为了在气候变化措施上增加支出。“一些国家对公约规则的解释过于宽松。因此,我倾向于收紧稳定公约的标准,而不是不断放宽它们。”布鲁梅尔明确表示,奥地利将采取类似的强硬路线。稳定公约的构想很好,但不少成员国往往没有遵守。因此,不应定义新的例外情况,而应加大对违规行为的惩罚力度。“在讨论应该有哪些进一步的例外之前,各国应首先坚持已达成一致的原则。”他认为。

显然,对于稳定公约改革,欧盟成员国内部并未达成一致看法,分歧颇为明显——北方的财政保守派和南方寻求更灵活体制的国家之间就此一直争论不休。预计在本周的会议上,各方将难以达成一致;但按照以往的经验,欧盟最终的报告可能会提出大量问题,让相关方就此提出自己的改革建议。例如,是否允许成员国将投资从赤字措施中剥离出来的做法,能否淡化欧盟长期以来采取的不那么透明的赤字分析法则以及如何看待对绿色项目投资所带来的赤字口径等。

或引入“绿色灵活性条款”

欧盟委员会内部的一份参考性计划文件显示,欧盟各国政府可能会在欧盟预算规则中加入一项“绿色灵活性条款”,以刺激更多的投资来应对气候变化。“绿色灵活性条款”甚至可能允许某些成员国突破GDP赤字3.0%上限,前提是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绿色投资和数字化努力造成的。稳定公约的这项改革可以为公共投资提供灵活性,以满足欧洲按照绿色协议的目标,实现欧洲的绿色和数字化转型。

然而,要实现欧盟《欧洲绿色协议》设定的目标,需要大量的投资。欧盟委员会估计,实现当前的2030年气候和能源目标将需要2600亿欧元的额外年度投资,约占2018年GDP的1.5%,且这种投资需要一段时间的维持。一项为绿色交易融资的文件则预计,欧盟委员会需要在未来10年拿出四分之一的预算,用以推动欧洲实现绿色转型,而未来10年将有1万亿欧元的绿色投资集中用于在帮助在绿色转型期间面临挑战较大的地区和行业。该文件还补充称,欧盟还可以考虑“更多地使用绿色预算工具”,以促进对环境友好型项目的投资。比如,将气候变化风险纳入各国的债务可持续性分析和经济预测模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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