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這句話出自《莊子外篇·胠篋》。
夫谷虛而川竭,丘夷而淵實。聖人已死,則大盜不起,天下平而無故矣。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雖重聖人而治天下,則是重利盜蹠也。為之鬥斛以量之,則並與鬥斛而竊之;為之權衡以稱之,則並與權衡而竊之;為之符璽而信之,則並與符璽而竊之;為之仁義以矯之,則並與仁義而竊之。何以知其然邪?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則是非竊仁義聖知邪?故逐於大盜,揭諸侯,竊仁義並鬥斛、權衡、符璽之利者,雖有軒冕之賞弗能勸,斧鉞之威弗能禁。此重利盜蹠而使不可禁者,是乃聖人之過。
誰都知道孔子儒學提倡仁義禮智信,天天拿這些教化育人。道家莊子並不認為這些是正確思想,反而令社會動盪不安定。
莊子認為天地萬物自然而生,它本來就是這樣子,沒有什麼價值可說,你說“仁”,大盜盜去,你說“義”,大盜也盜去……盜到最後反之扮演“聖人”而害“聖人”。
其實莊子是對的,莊子早悟透人性,如果取消了這些道德的判斷,每個人都遵循客觀規律,那麼也就沒有了聖人,順其也就沒有盜蹠。
可俗話又說:“飽暖思淫慾,飢寒起盜心”。出自《增廣賢文》。
《增廣賢文》。又名《昔時賢文》《古今賢文》,是中國明代時期編寫的兒童啟蒙書目。《增廣賢文》集結中國從古到今的各種格言、諺語。後來,經過明、清兩代文人的不斷增補,才改成現在這個模樣,稱《增廣昔時賢文》,通稱《增廣賢文》。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父子竭力山成玉,弟兄同心土變金。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怪人不知理,知理不怪人。 未富先富終不富,未貧先貧終不貧。 少當少取,少輸當贏! 飽暖思淫慾,飢寒起盜心! 蚊蟲遭扇打,只因嘴傷人!欲多傷神,財多累心!布衣得暖真為福,千金平安即是春。
“飽暖思淫慾,飢寒起盜心”,說的是吃飽穿暖的生活變得不思進取,從而放縱慾望滛念生;貧窮譏寒交迫的生活,就會產生偷盜的慾望。
現實確實如此,當人吃得飽穿得暖,住的舒坦,而這時的人因為清閒無所事事,就會因閒而生出許多想法,典型的就是尋求刺激,找樂消遣,有句話說:“男人有錢就學壞,女人學壞就有錢”,就是這個理。而當人在飢餓難耐之時,更不會再等待甜美可口的食物,如在處於又貧窮又飢寒交迫時,也就不會再考慮廉恥之心了,偷盜是必然的。
所謂貧窮在當今社會又該怎樣去判定,怎樣的情況下才算貧窮?
是吃不飽穿不暖,居無定所才叫貧窮嗎?答案不確定。因為今天的貧窮,以過去舊時的貧窮是不可同日而言的,貧窮可分為文化及知識上的貧窮,思想與觀念上的貧窮,修養與道德上的貧窮,物質與金錢上的貧窮及心理與健康上的貧窮等等,難道說人人脫貧了就沒有偷盜犯罪了嗎?顯然是不會的,因為社會在發展,科技在進步,進一步與發展又會產生新型的貧窮者,而人一旦有一方面的貧窮,就會有在該項上盜唸的產生孵化。這似乎成為了永恆不變的真理,你懷疑這個邏輯嗎?如果是這樣我們也就能夠很好的理解,“飢寒起盜心”這句話的中心思想了。
飢寒起盜心是因貧窮,富有是不是也有盜念?
人與人的貧窮與富有是從比較當中而產生的,所謂貧窮特指某一方面而言,比如有的人是物質上的窮人,而有的是精神和肉體上的缺乏者,再有的就是思想與道德上的窮人,貧窮各式各樣,難道說偷盜的都是一無所有的窮人嗎?顯然也不全是,因為當今犯偷盜罪的所謂窮人,也並非吃不飽穿不暖,也並不是居無定所的人,他們當中也有物質和金錢上的富人,但是是知識與文化上的匱乏者。也有知識與文化上的富有,但是是物質上的貧瘠者。所以真不難理解他們為什麼還要去偷盜,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人性的慾望與貪婪在僥倖與冒險。在僥倖與冒險這兩位“保鏢”的保衛下,去實施最終的佔有。不可否認僥倖與冒險是人的天性屬性,因為有僥倖的心理做支撐,所以才有了冒險的行動。
僥倖與冒險原來是慾望在作祟。
生活中人人都曾經有過僥倖,比如:僥倖躲過一場雨,僥倖登上了末班車,僥倖通過了一門考核等等,但並不是人人都有過冒險,冒險是一種賭,更是一種賭徒心理,這種心理人人都會有,但並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膽量去實施,所以,這就合了“飽暖思淫慾,飢寒起盜心”這句話。因為偷盜本身就是,冒險與僥倖的產物,是慾望的驅動才有了偷盜的行為,而慾望的產生歸根結底還是攀比心理在作祟。因為與人的攀比而生出了慾望,而慾望的成長又加重了人的佔有慾,佔有是滿足慾望的最終形式。要知道自私與貪婪更是人的天然屬性,是自私懷胎生出了貪婪,貪婪成長壯大後又自然而然生產出了毀滅,這就是慾望從生成到佔有,而有序輪迴的最終結果。
閱讀更多 詩驀詩書畫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