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建城史與文化史的起源與兩淮之爭始末

眾所周知淮安市是一代偉人周總理家鄉,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小編特意查了下,1986年淮安市(今淮安區)入選全國曆史文化名城,在蘇北屬於第一批入選的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和徐州同年入選,而到了今天蘇北五市依舊是這兩個城市入選。


公元五六千年以前,沿淮河山陽灣、末口、青蓮岡一線,我們的祖先就在這裡生活,創造了燦爛的青蓮岡文化。

如果說青蓮岡是淮安文化的源頭,那麼,末口(今淮安區有軌電車古末口站)則是淮安建城史的開始(公元前486年)。末口是春秋時期(公元前486)吳王夫差為了北上伐齊、爭覇中原,開鑿邗溝的產物。距今正好2500年曆史。邗城為吳王所築,揚州繼承了邗城,以吳開邗溝為其建城之始。我們淮安也是如此,末口的歷史變遷,就是一部淮安建城史。我們也應有2500年的建城史。(早於淮陰200餘年)

古淮陰治所在今淮安區,淮陰市碑至今位於淮安區府市口

淮安建城史與文化史的起源與兩淮之爭始末


淮安建城史與文化史的起源與兩淮之爭始末


末口這裡原名北辰坊。當時湖水高,淮河水低,來往船隻多,怕邗溝水洩,故築一道水堰,名北辰堰,或稱北神堰。《天下郡國利病書》引《圖經》雲:“北神堰在楚州城北五里,吳王夫差欲通江淮,於此立堰者。”末口原來僅是一河口的名稱。但它是我國東部南北通道的重要節點,來往的官員、客商、文人墨客,記住了末口,所以當時它的知名度超過了北辰坊、北神堰。

淮安建城史與文化史的起源與兩淮之爭始末


末口開挖369年後,漢武帝元狩六年(前117)在境內建射陽縣。又314年後一度成為廣陵郡。又28年後,史書上出現後起的地名為山陽。《資治通鑑》卷70記載:黃初六年(225)10月,魏文帝曹丕興師至揚州,欲渡江徵吳。因天寒戰船不得入江,便班師回都。到了山陽精湖,將戰船都留給蔣濟處置。因冬天水淺,戰船無法通過,讓蔣濟“分半燒船于山陽湖中。”蔣濟鑿地築作土豚(塍),數千艘戰船,都陸續入淮,全部還都。在《三國志·蔣濟傳》中有同樣的記載。這是國史中第一次稱這裡為山陽。當然,此地稱山陽決不是從此時開始的,究竟從什麼時候起的不知道,沒關係,即從這時起也已有1690年的歷史了。

《通典》卷181說,“吳王濞反於廣陵,山陽王率眾於此拒之(淮安),因以山陽為名”。山陽就在末口南側,山陽王於此扼守末口要塞,抵拒劉濞,山陽由此得名。按《史記·梁孝王世家》,山陽王劉定是梁王劉武的第四子。吳王濞反在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如果是因劉定使此地得名山陽的話,則山陽一名更早了,竟有2160多年了!末口是淮河生成的明珠,山陽城是末口旁邊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從此山陽與末口一直互相輝映著。

建安二年至五年(197-200)廣陵太守陳登將廣陵郡治移射陽,他從樊良湖向北穿渠至寶應,再向北達白馬湖、山陽池至末口入淮河,新開渠稱“邗溝西道”。此後東道與西道曾交替通行,但不管由東由西,邗溝都是由末口出入。它的路徑是從淮安城南向東,經城東南轉向北,到淮河邊末口入淮。

山陽的生命活力在於末口,因為它是一個交通樞紐,是天下必爭之地。吳表臣曰:“山陽控扼之地,失之則無以屏蔽淮東。”徐宗偃曰:“山陽南北必爭之地也。我得之,可以進取山東;敵若得之,淮南不能以朝夕固矣。”歷史註定,末口一開始便是一個軍事重鎮。我國曆史上凡南北戰爭時期,多以淮河為界,末口便是戰爭的前沿。

秦漢之交的戰爭是否用到邗溝,缺乏資料。西漢七國之亂,吳王劉濞利用邗溝運兵運糧,遭到山陽王的抵禦。東漢末與三國南北朝期間,相關記載則史不絕書了。永嘉之亂以後,淮河以北屬於北朝。公元317年,進入東晉時代,南北方都爭奪末口一帶,時得時失,相互拉鋸:

太興年間,孔衍曾駐守山陽。隆和元年(362),北中郎將庾希協助陳祐守洛陽。後庾希自下邳退屯山陽。太和4年(369),桓溫與燕人作戰失敗,“收散卒,屯于山陽。”晉安帝元興3年(404),“劉裕以諸葛長民都督淮北諸軍事,鎮山陽”。義熙4年(408),鮮卑侵逼,自彭城以南,民皆保聚山陽,淮陰諸戌並不復立。朝議使劉道鄰鎮山陽。義熙六年(410),劉裕至下邳,以船載輜重,自帥精銳步歸至山陽。

事實上此時山陽由一個大集鎮,屢次成為重兵鎮守之地和臨時州郡治所。義熙七年(411)建立郡縣只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在山陽未立縣前,山陽大鎮卻早已有了城池。義熙二年(406),諸葛長民為青州剌史,把他的治所遷到山陽。他上表雲:“此蕃十載,釁故相襲,城池崩毀。”既然尚未建縣時已“城池崩毀”,可見築城時間當然就更要早了。據說城是晉穆帝永和4年(348)荀羨建的。當時所建立的軍營譙樓,成為山陽城的譙樓,大約即是今聳立城中的鎮淮樓。從義熙七年起,淮安第一次成為淮河以南、揚州以北的府郡級城市,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二級城市。至今已有1700多年曆史了。以後唐宋稱楚州,明清稱淮安府都是在這基礎上的沿襲與發展。

南宋與金國對峙時代,韓世忠梁紅玉“頓兵八萬于山陽,如老羆之當道”,金人不敢輕易過淮。末口再次顯示了它的軍事地位優勢。韓世忠的軍營遺址後來築為新城,與之隔河相對者,即為金國的三角城。當時的三大將之岳飛、張浚也都曾到過這裡。

乾道中,有人建議戍守清河口,陳敏言:“今欲必守其地,宜先修楚州城池,蓋楚州為南北襟喉,彼此必爭之地。長淮二千餘里,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渦、潁、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惟楚州運河耳。”後與楚州守臣左祐修楚州城,並遂移守楚州。北使過淮者見山陽城雉堞堅新,稱“銀鑄城”。

由於末口的存在,這兒成了漕運要津。北宋天下分十五路,淮南路又分東西二路,各路設發運使。淮南二路共一個發運使,設在楚州,於末口建轉搬倉,又稱上供倉。著名的文學家范仲淹曾監楚州糧料院。景佑三年,歐陽修貶官夷陵,途經楚州,在淮17天,泛舟北辰,飲於北辰。遊於西倉倉亭、水陸院東亭、堰上亭、楚望亭。整個活動都安排在轉搬倉區。也可以看出淮安的轉搬倉是多麼龐大。到了元代稱為滿浦倉,設大使一員,正八品;副使一員,正九品。

無論是唐宋以前漕運向西北,還是元明清漕運向直北,都必須經過末口。漕政通乎七省,而山陽實咽喉要地也。漕臣駐節於此,管領天下之轉輸。漕督為省部級官員,淮安已不是一般的縣城、府城了,而是一個準省級城市。

總督所領之總兵、參將、大河淮安二衛,淮揚、淮海、漕儲諸道,工部、戶部、刑部等大小駐淮官衙,鱗次櫛比,有如旅館,既為淮安增重,又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當時楚蜀之木、滇之銅、豫章之窯、吳越之織貝、閩粵之橘柚,皆經行其地。來往商船糧艘,回空載重,百貨山列,隨地成市,晝夜喧囂,市不夜息。山陽因而成為重要經濟繁榮城市。唐宋皆列為十大緊州之一,明清為沿河四大城市之一,被人譽為“淮水東南第一州”、“壯麗東南第一州”。明代鬧倭寇,建起了聯城,最終形成了三聯城的格局。

唐宋在末口的轉搬倉一直使用到明朝,當年的淮陰驛、稅課司都設在這裡。由於清江浦河道開通,常盈倉的建立,這裡的倉庫才逐漸消失,至今河下仍有倉基莊坊地名。明清時代末口又是鹽運要津,淮北鹽商聚居於此,為河下建設乃至整個淮安城市建設作出了貢獻。清江浦開通以後,末口五壩仍在使用。直到萬曆十七年,即公元1589年山陽灣淮河改道,才不通漕。末口使用了2075年,為中國歷史作出了巨大貢獻。

由末口而山陽,由山陽而楚州,由楚州而淮安,每一次變化都與末口重要戰略地位相關。末口是淮安建城和城市繁榮的源頭和動力,這便是淮安城2500年以來的建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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