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神话传说——产生和发展

为蒙古族文学之源的神话传说,自产生之日起,对自然界和史前社会生活的折光反射,几乎是五光十色,包罗万象这一在原始社会生活中发挥了多方面功能,反映了蒙古先民的自然观和社会观的原始思维成果,无疑对后世蒙古人的意识形态、民族心理的构成和发展,对他们观察事物,认识世界的思维方式起了启蒙和奠基的作用。

  神话是人类文学样式之源。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按思维的发展,蒙古人同其他民族的古人一样,他们对生活的渴望和生存条件的需求,对包括自己在内的神秘世界的认识,都是从同一个逻辑起点开始,都有过与其他古老民族相类似的文化原型。蒙古族虽未留下神话传说的专书文集,但从蒙古历史典籍一鳞半爪的记载中,从古老萨满教的传说、祈祷词及丰富的民间口头创作中,仍可探索到他们所经历的原始文化发展的每一个历史阶段。
  图腾崇拜,是蒙古先民解释氏族来源、维系氏族团结的宗教祭仪,而且随着各氏族、部族地域环境及社会生活的不同,所崇拜的对象也各式各样。据初步掌握的资料所知,蒙古人在远古有苍狼、白鹿、熊、芒牛、天鹅、海青(鹰)以及树木等的自然现象崇拜,这是神话的萌芽期。氏族社会进入母权制时期,妇女具有崇高地位,于是出现了生殖崇拜。远古的蒙古人称大地为"斡特克",与萨满祭词中的"额秃根"一词同义,都是"大地"、"母"、"母神"、"地神"之义遗留在蒙古文献中被今人所知。蒙古学家道尔吉·班扎罗夫对萨满教"斡脱坚·额客"的"斡脱坚"(即"斡特克")作出解释说:"蒙古人的神话里,把地也作为代表某种自然力神……蒙古人从还能记忆的年代开始便崇拜女神爱土艮(斡脱坚的又一种音译),很可能同崇拜天同时开始的。"所以萨满教一直流传着九十九腾格里(天神)和七十七斡脱坚·额客的传统说法。母权制繁荣时期,即野蛮低级阶段,家庭婚姻形态由群婚伙婚制进入对偶婚制,于是仅仅局限于本氏族内的那种狭小天地的婚姻关系被冲破,从而由氏族发展为部落联盟,生活范围扩大了,视野亦为之开扩,想象力也丰富发展起来。人们渴望了解自然、征服自然,把变化莫测的自然力加以人格化,于是,解释自然的日月星辰神话、人和万物来源的神话、开辟神话应运而生。蒙古卫拉特神话《麦德尔娘娘开天辟地》便是这时期出现的作品,虽然该作在流传过程中有明显的人为宗教的痕迹,但从其主要内容看,与《女娲补天》是同类性质的作品。麦德尔娘娘造天地、星辰、云雨,并用日月照亮大地的宏伟壮举,说明人们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开始歌颂人类本身。由于妇女居于崇高地位,麦德尔这样的开天辟地女神便成为歌颂的对象。另外,在一些描述氏族和部落祖先的神话传说中,也表达了对繁衍子孙兴旺基业立下汗马功劳的女祖先的无限崇敬,这些作品都反映了母权社会女性崇拜的观念形态。

  随着财产的积累和战争掠夺的增加,男子被大批地毁灭,男女两性失去平衡,男子愈益显示其重要地位,对偶婚下的一夫多妻之风开始形成。由多妻到主妻、多夫到主夫的过渡以及"子"(即"种")和"父"的观念的产生,对偶婚又过渡到一夫一妻制婚俗。男子在控制妻子和子女的同时,进而控制和占有了日益积累起来的财富,严格的父系血亲家族制度和向子孙转移财产的继承观念产生,从此妇女地位一落千丈,以男子为中心的父权制时代到来。男子成为历史舞台的主角,显示出男性开拓者的伟力,从而在战争和组织生产中的男性英雄(多半表现为部落首领或酋长)得到崇拜,英雄神话成为这一时期的主要体裁,蒙古神话进入了繁荣期。天神崇拜、征服自然的创世神话以及某些族源神话传说就是这时形成的,比如"九十九天"说便是父系社会思想观念的反映。天神信仰来自畜牧业对天体的依赖和崇拜,它有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由神化到人化的发展过程。而到萨满祭词和传说的九十九天出现时,万神殿里的主神已登上了宝座,所以成吉思汗也是承天命而生的霍尔穆斯塔(长生天、天帝)之子了。在历史典籍中,这些往古神话传说,无不赋予"天命"、 "天意"、 "天赐"一类的说法。很明显,这是父系血统传承观念在诸神谱系上的结合认可。


  在民间流传的神话传说中,征服自然的男性神得到推祟,这些神再不是自然的纯粹奴仆,而是战天斗地,敢于同自然和社会恶势力抗衡的英雄。社会内容的渗入、人性的发展是这一时期神话的主要特征。比"冰天大战"、英雄射日、征服黑龙王等,无不显示出入(神)征服自然、战胜自然的强大威力和披荆斩棘的大无畏英雄气概。由于自然力之逐步被认识,人的主体意识得到升华,那些氏族集团中的优秀分子,比如劳动能手、保护人畜平安的智善使者,死后便升为神,受到人们的爱戴和供奉,牲畜保护神《吉雅其》、《保牧乐》就是这样的神话作品。
  蒙古族的神话和传说,在古代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比如(蒙古秘史)所记载的乞颜部的族源传说,实际既有图腾神话遗迹的影像,也有孕育神话(神孕、感光生子)的生动呈现。由于蒙古人祖祖辈辈有熟记背诵自己家谱世系的传统,那些从图腾时代即已开始的远祖起源传说(实际是神话)便被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在他们的观念中,认为这就是祖先的历史,实有其事。但是,从神话学的规定性看,这些所谓世系族谱的古老传说,有的恰恰是人类早期原始思维阶段的产物,是神话,而并非传说。严格说,神话向传说过渡有其自身的发展过程,只有神话向人化发展,现实中的人升格为神所创作出来的故事,才具有传说色彩。那些反映图腾崇拜、自然崇拜观念的作品,一般很难称得上是历史传说。所以蒙古族的传说在和早期的神话共同孕育发展之后,越到后来越显示其特点。特别是父权制确立,阶级斗争出现之后,有些传奇式的英雄神话、族源神话传说,其人物多是具有神奇本领的现实中的人,故事也愈益接近现实生活,明显地看出已具备传说的某些特点,而且愈到后来这样的作品愈多,等到具有永久魅力的神话时代成为过去,传说仍然沿着自己的道路发展,而幻想性的故事便承前启后地进入民间口头文学的广阔天地,长盛不衰。

  蒙古族的神话和传说,在古代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比如(蒙古秘史)所记载的乞颜部的族源传说,实际既有图腾神话遗迹的影像,也有孕育神话(神孕、感光生子)的生动呈现。由于蒙古人祖祖辈辈有熟记背诵自己家谱世系的传统,那些从图腾时代即已开始的远祖起源传说(实际是神话)便被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在他们的观念中,认为这就是祖先的历史,实有其事。但是,从神话学的规定性看,这些所谓世系族谱的古老传说,有的恰恰是人类早期原始思维阶段的产物,是神话,而并非传说。严格说,神话向传说过渡有其自身的发展过程,只有神话向人化发展,现实中的人升格为神所创作出来的故事,才具有传说色彩。那些反映图腾崇拜、自然崇拜观念的作品,一般很难称得上是历史传说。所以蒙古族的传说在和早期的神话共同孕育发展之后,越到后来越显示其特点。特别是父权制确立,阶级斗争出现之后,有些传奇式的英雄神话、族源神话传说,其人物多是具有神奇本领的现实中的人,故事也愈益接近现实生活,明显地看出已具备传说的某些特点,而且愈到后来这样的作品愈多,等到具有永久魅力的神话时代成为过去,传说仍然沿着自己的道路发展,而幻想性的故事便承前启后地进入民间口头文学的广阔天地,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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