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在泰戈尔面前,鲁迅应该是晚辈。鲁迅比泰戈尔小了20岁,泰戈尔13岁开始写长诗时,鲁迅还没出生。不同国籍,诗风不同,但两人的性格却颇有几分相似。
泰戈尔是印度的旗手,是一个敢说敢做、敢为大众发声的诗人,1913年他更是成为了获得诺贝尔文学家的第一位亚洲人。与泰戈尔在印度的地位一样,鲁迅也是中国人最爱的文人之一,他的家国情怀和泰戈尔是一样的。
1924年,泰戈尔接受梁启超的邀请来到了中国,这在当时是一大盛事,文坛派出了“超豪华”阵容接待他,其中最有名的是:徐志摩、林徽因、梁启超、梁思成。鲁迅虽没有亲自迎接,却观看了为泰戈尔排演的诗剧,该剧是为了庆祝泰戈尔64岁生日所排,所以鲁迅是抱着为其祝寿的想法去的,不过据说当日鲁迅只是现身了一会,剧没演完就离席了。两年后,鲁迅的《马上日记之二》曝光,其中一段这样的内容被人们议论纷纷:
这两年中,就我所听到的而言,有名的文学家来到中国的有四个。第一个自然是那最有名的泰戈尔即‘竺震旦’,可惜被戴印度帽子的震旦人弄得一榻胡涂,终于莫名其妙而去。
因为这段文字鲁迅不满泰戈尔的“罪名”似乎就被坐实了。后来甚至有人说鲁迅就是嫉妒泰戈尔拿了诺贝奖,所以不给他好脸色看。对于种种言论,鲁迅只能听之任之。直到1934年,鲁迅写了一篇名为《骂杀与捧杀》的妙文,打脸了造谣者。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其中提到泰戈尔的一段内容:
看这篇文章的题目,其实我们就能明白鲁迅的意思,他其实是看不惯当年徐志摩等人对泰戈尔的膜拜,针对的并不是泰戈尔,而是当时大家对他的神化。这段文字写得是极其生动的,摆出一张琴,烧上一炉香,特别是每个人头上都要带上印度帽子,然后徐志摩还要念上各种歌功颂德的诗句,像鲁迅这样的人当真是受不了这一套的。
在这段文字里,我们看到这样一句话“说得他好像活神仙一样,于是我们的地上的青年们失望,离开了”。鲁迅认为泰戈尔前来的意义,绝不是听到这些人的追捧,也不是为了在高级的礼堂看大家给他过一个隆重的生日,他是为了更多普通的青年人而来,是为了给他们带来力量,正如他在印度所做的一样。但徐志摩等人这种神化他的行为,却恰恰是将他与普通青年的距离拉远了。
最后鲁迅对泰戈尔的评价其实也是很中肯的。他认为泰戈尔自己是很清醒的,也没有在众人的捧杀中迷失。所以当年在《马上日记之二》日记中,鲁迅说泰戈尔“莫名其妙而去”,也都是被徐志摩等人捧杀过头的结果,与泰戈尔本人并没有多大关系。
说实话《骂杀与捧杀》这篇文章确实有些得罪人,把徐志摩、梁启超等一批人都得罪了个干净,但大家又不得不承认鲁迅说的是对的。这篇文章自1934年发表已来,至今已过去了80多年,但现在读来仍觉得入木三分。捧杀和骂杀一样,都是伤人初心的做法,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大家觉得呢?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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