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文继续聊着。
“这么说来，我爸早就有先例了，并不是现在才有。”
“是啊，这也是我为你妈鸣不平的原因，你爸不值得你妈为他这样付出。”
“吴阿姨，他们的约定，是口头约定，还是白纸黑字写明的？”
“有写出来的，双方还签了字的。后来你外公外婆又给了我一份，说是另外的约定，还让我签了字，但要等到你外公走后，再拿出来，刘律师那里也有一份。我从来没看过，也没拿出来给其他人看，你知道的，我大字不认得几个，还是你外婆有时间教我认和写自己的名字。”
“你那份现在在哪里？”
“就在我房间里，但是我不能给你看，一定要看，你可以去找刘律师，他那里也有一份。如果他说可以给你看，那就可以，他说不行，我也没办法。这是你外婆的意思，我要遵守。”
高文文只能嘱咐她放好。
现在很多情况已经明朗，还有部分疑问待解决，她还需要见一个人。
这个人，是刘律师。
约了下午两点在咖啡厅见面，高文文早早就到了。
刘律师走进来的时候，高文文第一次觉得他老了。
想想小时候，外婆带着她见不同人的场景，有些人比外婆都老，后来见面的次数不多，也就没太多的印象，吴阿姨天天见，似乎感觉不到岁月的痕迹。刘律师，当年每次见面喜欢抱着她举高高，那时候是个看似严谨，其实面对她却很孩子气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大叔了。
想到这，高文文鼻子一酸，但她马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起身迎接。
在电话里，高文文把吴阿姨说的协议的事情跟刘律师说了，并希望他把相关的文件也带过来，而且让他留多点时间。
一见面，刘律师就把资料袋递给高文文。
打开看过后，高文文似乎明白又似乎越发糊涂。
“刘叔叔，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们家忙前忙后，真的非常感谢。”
“我要感谢你们一家对我的信任，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叫叔叔都叫了三十年，能遇到你们一家，这是我的荣幸。”
“刘叔叔，协议里，一式三份，你和吴阿姨一人一份，还有一份在哪里呢？”
“还有一份你外公收着呢。”
“所以，吴霞是谁？”
“吴阿姨。”
“我猜到是，但是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
“外婆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外婆说过很多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信，但吴霞可信。”
“吴阿姨也够能忍的，这么多年从来没听吴阿姨说起过，这事也没听我妈说过。
“你外婆当初只跟吴霞说让她暂时保管一样东西，并且需要她签字，不到你外公过世，不能拿出来。我猜吴霞至今也没打开来看过，一来她对你外婆绝对忠诚，二来她认识的字不多，即便看了也不一定知道内容说的是什么。至于你妈，肯定是不知道这事的。”
“这么说来，外婆还是不信任吴阿姨。”
“文文，你外婆谨慎了一辈子，我能理解。”
高文文听罢，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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