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當頭,“數字”如何反脆弱?


疫情當頭,“數字”如何反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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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幻電影裡,2020年是一個常常被提及的年份,這一年,人類早已能夠輕鬆地上天入地,遨遊太空,並掌控著極具未來感的科技文明,如《銀翼殺手》、《終結者》、《機器戰警》等展現的那樣。據維基百科不完全統計,至少有97部電影的重要時間線,都涉及到2020年代。


就是這樣一個被寄予特別期望的年份,卻以魔幻的災難片形式開場了。新型冠狀病毒的疫情傳播,不僅讓飛天遁地的幻想破滅,人們還只能宅在家裡,甚至連進入自家小區都要對暗號。


但危機也會孕育希望。疫情當頭,數字經濟重要性凸顯,甚至成為很多傳統企業反脆弱的關鍵抓手。或許多年之後再回看,數字經濟生長曲線的陡峭上升,正是始於2020年的這個春天。


一年之計在於春。在傳統農業領域,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樹要春陽,人要吃糧,從自然到城市,每個生命都在釋放著對成長的渴望,


一、


如果沒有數字經濟,你很難想象,在過去的二十天裡,全國人民的“坐月子”生活將有多難熬。


沒有生鮮電商,你只能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去線下超市買菜。家附近就有菜市場或者家中有車的,或許還好。如果你家附近最遠的超市在3公里之外,家中又無車,在公共交通系統停擺之下,這段路程就會變得無比遙遠;


沒有線上文娛消費,你無法看視頻、打遊戲,突然多出來的時間,除了獻給廚房,就只有電視機和書本——出於對人性懶惰的瞭解,我相信選擇後者的人大概不會太多。而沒有下廚房之類的app助力,平時五穀不分的年輕人們能做出什麼菜式,大概也就可以想象了;


沒有遠程辦公,你所在的公司無法運轉,或許在第三次延遲開工的通知之後,更多人會接到“不用來了,公司已經倒閉了”的噩耗;


疫情當頭,“數字”如何反脆弱?


沒有在線教育,歸林的小“神獸”們無法進行線上學習,荒廢學業自然是不行的,如今樂於圍觀老師直播慘狀的家長們,或許就只能肩負起輔導學習的重任——且不考慮家長自身的水平是否能勝任,光是教學過程中“神獸”釋放的負能量,或許就會讓很多家長選擇偽造症狀前往隔離病房;


沒有在線醫療,你在出現其他生病症狀時,只有兩個選擇:冒著風險去醫院,或者,忍。你不可能坐在家裡,打開手機就能選到某家北京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發去症狀和照片,線上問診。甚至,北京各大醫院也不可能取消線下掛號,全面轉為線上預約,最大程度降低感染風險;


沒有資訊平臺,你只能通過電視瞭解疫情,無法查詢並得知最近的確診案例距離你有多遠,你是否乘坐過與確診案例同一趟航班或者高鐵,只能為自己偶爾的一個噴嚏或咳嗽而緊張焦慮,惶惶不可終日。


回到現實生活,除了你我的真實體驗之後,這些數據或許能幫助你理解數字經濟在疫情中發揮的作用:


全國近百個城市的5000多位地產置業顧問在淘寶直播“雲賣房”,一場直播就吸引了200萬人圍觀;


遠程辦公軟件成為新寵。截至2月17日,釘釘連續13天位居AppStore排行榜第一,緊隨其後是騰訊會議。用戶激增之下,釘釘、華為WeLink、企業微信都紛紛擴容了服務器;


武漢火神山工地迎來了6000多萬“雲監工”;出於無聊直播自己睡覺的“誰家的圓三”一覺醒來發現,1850萬人圍觀了他的睡姿,打賞數萬元;


餓了麼春節期間在北京地區的買菜業務量暴增9倍;盒馬過去一週在廣州、深圳、成都等地訂貨單為平時的5-10倍;


農時不等人,滯銷瓜果搭上了阿里巴巴的“愛心助農”計劃,淘寶還設立了10億愛心助農金。以蔬果滯銷嚴重的海南為主,僅2月8日至10日,天貓就賣掉了500噸,線下的盒馬和大潤發又消化了57噸蔬果和6000只文昌雞。


二、


於多數民眾而言,歷史上那些宏大的社會經濟變遷,都是在微觀層面的生活改變中完成的。


比如老一輩感慨錢越來越不值錢時,會計算今年購買一顆白菜的錢,去年能買兩到三顆。對於經濟學家以及高層管理者,此時需要警惕和防範的就是通貨膨脹。


回到數字經濟,身處疫情之中,人們對其感觸最深的或許就是諸如買菜這些小事。


事實上,生鮮電商們在買菜這門生意上佈局已久,2012年左右就開始了,然而,它始終未能突破增長瓶頸,成為全民應用。相反,受制於倉儲物流、精細管理水平、資金等多方面因素,它成為一條血跡淋淋的死亡賽道。


疫情當頭,“數字”如何反脆弱?


電子商務研究中心此前公佈的數據顯示,在全國4000多家生鮮電商裡,只有1%盈利,4%持平,88%虧損,還有剩下的7%,是鉅額虧損。


如今這場意外又殘酷的疫情,卻為生鮮電商送來了生意,它從以前的一線城市年輕人的改善性需求,搖身一變,成了全民剛需。


對於農戶而言,這也是好事。以阿里巴巴等頭部玩家為代表的電商平臺,大多是基地直採模式,線下需求量的爆發,將直接為產地農戶帶來更多受益。


但如果把數字農業簡單理解為互聯網農業,只在農業生產環節扮演銷售的角色,那顯然是對這一新興模式的不客觀評價,也低估了互聯網公司想要改變傳統農業的野心。


尤其是阿里巴巴。數字化已經成為這家巨型互聯網公司佈局農業的關鍵詞,並深入到生產、流通、銷售等環節——它具備這樣的能力,且多數時候沒有對手。


比如,在流通環節,菜鳥有智慧縣域鄉村物流網絡;銷售是阿里巴巴的強項,線上的淘寶、天貓等一直是中國最大的農產品網絡銷售平臺,除此之外,盒馬、餓了麼、大潤發、淘寶直播,也都可以提供現成的渠道。


而生產端的數字化改革,更能一窺阿里巴巴的野心。


2019年10月,阿里數字農業事業部首次亮相。負責人候毅曾經描繪過未來農業的模樣:手機成為新農具,直播成為新農活,數據成為新農資。


換成更好理解的解釋就是,阿里巴巴要藉助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幫助農戶建立數字化基地,通過手機實現管理,最終,所有的生產銷售數據,都會成為農場資產的一部分,使得農業真正實現數字化。


阿里巴巴正在全國建立1000座這樣的數字農業基地。而“數字農業”究竟能不能在中國走得通,此次疫情已經給出了答案:當傳統的路徑被封堵,數字經濟與農業的結合,成為突破重圍的有效路徑。


2月8日,滿載海南水果發往北京的貨車,終於跨過瓊州海峽。從瞭解滯銷到安排綠色通道,阿里巴巴只花了2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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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數字農業、天貓和菜鳥三個團隊在2月6日緊急拉群討論時,面對的是這樣的情形:海南農產品出省電商通道基本全線癱瘓,沒人採摘、分揀、打包,沒有物流,連包裝用的紙箱都得從外省調用。


到2月13日,“愛心助農專線”已覆蓋17個省份。而高效背後,就是數字化產供銷全鏈路在發揮作用——當以往農業生產中那些分散的、模糊的環節變成可視化數據,任務也就清晰明瞭了。


三、


丘吉爾曾說,永遠不要浪費一場好危機,一場好的危機會讓我們真實地感受到一個時代的結束,以及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情之危,也是很多行業發展之機。

但能否把握機會,就要取決於企業的綜合實力。


一個擺在桌面的現實是,在重大危機面前,頭部公司具備更強的韌性與抗打擊能力,也能更快更好地挖掘並利用機會。


疫情之下無黑馬。


以釘釘為例。這款阿里巴巴旗下的辦公軟件,此前以企業用戶為主,並未出圈。而基於阿里雲的強大服務能力,釘釘在2月3日復工當天,成為了超2億用戶辦公和教學時的遠程協作辦公平臺——當然,不願上學的熊孩子們組團去給釘釘打一星評價,這就是後話了。


連縣域鄉村都用上了阿里雲和釘釘。這也要得益於阿里的提前佈局,此前,阿里雲和阿里鄉村事業部為縣域政府打造“大數據疫情監控雲屏”,已有超過1000個縣級行政區在免費使用。用釘釘開會、“打卡”,是縣域鄉村聯防聯控的抓手。


盒馬和餓了麼也演繹了“厚積薄發”。而它們的諸多操作,都可見阿里巴巴靈活、協同作戰的風格。


一邊是消費者需求暴增,一邊是人手緊缺,盒馬索性推出了“共享員工”計劃,與雲海餚、57度湘、茶顏悅色、蜀大俠、望湘園等餐飲企業合作,讓他們的員工來盒馬上班,順便解決了這些因疫情而停擺的人員待崗問題,一舉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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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麼則與飛豬打通,讓香格里拉集團、西安威斯汀、嶺南酒店集團等多家高端酒店品牌推出品質外賣餐飲服務,通過餓了麼,把黑松露牛肉粒、珍珠馬蹄青蝦仁這樣的精緻菜餚加入外賣大軍。


滯銷農產品也搭上了他們的便車,使之變成助農通道。預計本月,盒馬定點直採的滯銷農產品將超過1800噸——這不是為了公益而公益,只是阿里巴巴打造數字農業產業鏈的大邏輯中的一環:農產品銷售渠道,不止有淘寶天貓,還有線下商超,還有社區。


疫情中,為數不多的小公司收穫了驚喜,其中就包括下廚房。


這家慢公司在過去二十多天裡迎來了流量暴增。下廚房創始人王旭升在《中國企業家》的採訪中提到,大年初三,App就出現了宕機,疫情之下,流量增長過快,以至於團隊一度懷疑有黑客攻擊,或者看錯了數據。由於缺乏應對經驗,他們只能找來外腦幫忙。


但這波疫情流量過後,下廚房是否還能抓住用戶,尚未可知。


有網友開玩笑,疫情結束後,餐館的生意可能也不會很好,因為大家都學會了做飯。也有人自嘲,自己做飯的第一天,每隔兩秒看一眼菜譜;第七天,菜譜爛熟於心,無招勝有招;第十四天,“方便麵它不香嗎?”


四、


2016年的杭州G20峰會上,作為東道主的中國曾經給數字經濟定義:“數字經濟指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


互聯網讓世界變平,數字經濟則讓世界變得更加透明高效。過去幾年裡,數字經濟成為越發重要的新興經濟體,也成為人們的日常生活中佔據越來越重要的位置。


但質疑聲也不絕於耳,其中一個經典的提問便是:數字經濟也會陷入索洛悖論嗎?


這是上世紀80年代的經濟學經典理論。當時,計算機技術被認為改變了全世界,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伯特·索洛在使用計量工具測算後發現:這個被認為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技術,對生產率沒有什麼貢獻,對GDP的影響也很小,他由此感慨:計算機無處不在,只有在生產率統計數據中例外。


同樣的疑問,也落到過後來的互聯網、人工智能、數字經濟身上。


不過,隨著時代演進,當年的測算方法未必有效,比如數字經濟之下,原本收費的服務變為免費,人們獲取某種產品或服務的時間與經濟成本大為降低,但這些變化,很難在統計數據中被直觀體現。


而2019年10月,在第六屆世界互聯網大會發布的《中國互聯網發展報告2019》指出,2018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31.3萬億元,佔GDP比重達34.8%,規模總量位居世界第二。


來自麥肯錫全球研究院的一份報告顯示,中國數字經濟正在走向全球領導者地位。這裡有全球最大的電子商務市場,交易額佔據全球40%以上。中國在金融科技、虛擬現實、自動駕駛、可穿戴設備等領域的風險投資規模,均在全球位列三甲——在當今社會中,資本的方向已經成為技術變遷的信號燈。


疫情當頭,“數字”如何反脆弱?


當疫情為整個國家按下暫停鍵,數字經濟的加速鍵,或許已經悄然按下。


銀泰百貨把櫃檯搬進淘寶直播間,一名導購直播3小時服務的消費者,相當於平時6個月的客流量;一場直播產生的銷售額,相當於門店一週的營業額。(注:數據來自騰訊《稜鏡》欄目)


遼寧東港的草莓種植戶原本只會傳統銷售。受疫情隔離影響,經銷商過不來,草莓賣不出去,造成積壓,收購價格直接從春節前的每斤20元跌到3元。


參加淘寶愛心助農計劃後,東港草莓6天賣掉90萬斤,銷售額達到2000元,更有種植戶學會了直播,在鏡頭前嘗草莓,展示現代化大棚種植技術,很快掌握了帶貨技巧——得益於淘寶在去年啟動的村播計劃,如今至少5萬名農民主播活躍於此。


國產護膚品牌林清軒CEO孫來春則被一組數據驚呆了。2月1日開始,線下門店全部關閉的武漢導購,集體線上復工,業績馬上做到了全國第二。“信心+數字化,在拯救林清軒”,這位前幾天還發出萬字長文感慨至暗時刻的創業者,顯然看到了曙光。


疫情當頭,“數字”如何反脆弱?


疫情之中,數字化成為企業反脆弱化的關鍵抓手。當它們暴露在波動性、混亂、壓力、風險和不確定之中,反而實現了茁壯成長與壯大,從衝突中受益。


這讓很多人在艱難等待中看到了希望。


雨水剛過,穹宇之內都被新的氣象滋潤。眼下正是春嬌時,田間地頭的播種,城市寫字樓裡的謀策,一切都在尋求新的變化。


萬物之中,希望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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