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輛響著聲的垃圾車越來越遠了……
逢著週三或是週六的日子,就有車子到村裡,駛進到那寬敞些的巷子,隨意的收些垃圾雜物,裝滿一車子,然後離開。
一路上,車子隨意的播放著重複而又無關緊要的樂曲,似乎提醒著人們什麼。
在清晨的霧還未散去的時候,車子就進了村。
幾縷微弱的光,悄悄地爬上牆頭、屋瓦,人們大包小包準備著,遠遠的站在巷口,像是送別即將遠行的遊子。待陽光灑進院子,光與影的界限格外分明,車子就離開了,聲音也就越來越遠了。
喜歡冬末春初清晰的光與影,一點寒,一縷熱。打在臉上,透著後背,讓人既期待,又憎恨。
當天變得越來越明朗了,遠處和近處還透著光和霧,隱匿的了湛藍還透著些白,浩瀚的天空,一直延伸到山的盡頭,也沒有風,也沒有云,打攪這深沉。
也只有不知道躲在哪兒的鳥,在無休止的炫耀著婉轉的歌喉。
“這鳥兒叫得好聽得很……”
“昨天早上我就聽到了……我就坐在那裡,等著曬太陽的時候……”
“你聽聽,還不重樣呢……”
“是啊!”
“……是那隻黑白相間羽毛的鳥,一天在院裡轉的那隻……”
……
“有些鳥專學別的鳥叫,很厲害……”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村裡的老人說,這世間最會唱歌的就是鳥兒了,它們表達和傳遞著最實在的信息,寂寞了唱歌,開心了唱歌……聲兒都不一樣,嗓子也是這世間最好的……
就坐在母親的豌豆架下面,曬著太陽,聽著聲,想象著以前和以後。
母親在院裡種了許多豌豆,豌豆苗長得很長了,就用架子撐著。現已一人多高,鬱鬱蔥蔥的,有枝頭開著花的,也有葉間藏著豆莢的。
趁著清晨,透著光,鑽到裡面就像是到了蘇菲的那個神秘世界裡,也像小梅順著林子一直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會看見柔軟的龍貓和奇怪的森林,也或是會像愛麗絲一樣遊歷一次奇幻的世界……
母親的豌豆架,許是像她的灶臺一樣的神秘和親切了,往後,我將懷念今日。
晨霧還未散盡,炊煙漸起,想必村外村裡已忙開來了。許多天沒有出村子,不知外面如何的熱鬧和如何的安靜,進出的車子也只有每逢週三或者週六的收垃圾的車。
也許村裡的人們逢著清晨都會在等待那樣一輛車,從遠方而來,往遠方而去,有所期待,有所想象。
“我想到外面去看看……”
“我想在最早的時候走遍大街小巷……”
“我想看看最早的清晨……”
村外,垃圾車子的樂曲又響起。我想自己還有些事情做,就暫放下這一米陽光罷。村子裡偶有聽到遠處零星的犬吠,還有或遠或近的雞鳴和凸凸的摩托車、拖拉機的聲音……
母親曾說,“早起,掃地,日子是會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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