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我們的激情是否到達了白熱化的程度以及是否駕馭了整個生命,取決於人們是否看到了某些令人激動的場面,例如看到一位被不公正裁決的父親,一個不忠實的妻子,一次來自敵人殘酷的進攻,沒人知道環境、同情、憤怒會驅使他走向何方?”


當人們面臨即將到來的災難時,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有這樣一部電影,講述了一趟載有傳染病毒的列車被封鎖並開往隔離區的故事。一名攜帶鼠疫病毒的歹徒跑到了火車上,由於傳染速度極快,火車上越來越多的人都被感染,國際警局的人為了控制病毒,開始對列車進行控制,不許它在任何車站停留,讓它徑直開往卡桑德拉大橋。隨著列車上感染人數不斷增多,列車不斷向前行駛,我們才慢慢發現,原來這一切遠遠不止一場鼠疫病毒這麼簡單,眾人的命運和列車一起,朝著未知開去……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導演:喬治 P·科斯馬圖斯

主演: 艾娃·加德納 / 索菲婭·羅蘭 / 理查德·哈里斯 / 馬丁·辛 / O·J·辛普森 / 萊昂內爾·斯坦德

類型: 動作 / 驚險 / 災難

製片國家/地區: 英國 / 意大利 / 西德 / 聯邦德國

語言: 英語 / 法語 / 瑞典語 / 德語

上映日期: 1976-12-18(意大利),1977-03-31(西德/英國)

片長: 129分鐘


01

病毒與陰謀交織下的人性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當社會的車輪在疾行;當罪惡的味道在蔓延;那麼人性的光芒又在何方?

英國著名作家政治家艾迪生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一出完美的悲劇是人性的最高尚產物。《卡桑德拉大橋》這部災難片,將我們帶入到一個封閉的火車車廂內,讓我們看到在災難面前,人們到底有著怎樣的反應和潛意識。他們是逃避,是反抗,是哭泣和還是妥協?當惡魔的面目舉世昭彰,當一切掩埋已久的秘密就此揭穿,當人性最深處的靈魂受到拷問, 我們將會看到每一張拿下面具後寫著是非善惡的面龐。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麥肯齊上校接到命令封閉整個列車,讓其開到波蘭某地廢棄的小鎮進行隔離。他很快發現這列車必須經過卡桑德拉大橋。而列車必然壓垮卡桑德拉大橋,墜入幾百米內的峽谷,任何乘客都不會倖存。麥肯齊上校對上級提出過質疑,但很快他就明白計劃的意義......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疾病的隱喻》中寫道:“疾病常常被用作隱喻。使社會腐敗或不公正的指控顯得活靈活現”,政治陰謀下的平民只是刀俎之肉,影片中以麥肯齊上校為主的軍方人員堂而皇之地打著“保護人民”的偉大旗幟,似乎為了拯救世人。他們不得不“忍痛”犧牲掉火車上受到感染的乘客們,而事實上,真正的原因是,那被恐怖分子沾染的鼠疫病菌是美國秘密研究的。他們本以為在實驗室的研究密不透風,但是沒想到會被兩個闖入者意外破壞,為了不讓美國秘密研究生化武器的事情敗露,他們為才組織和策劃了一場“意外墜毀事故”。


當每一個人都是細菌的盤中之物,如同在這場陰謀中,每一個人都是棋子,他們處於細菌與黑暗的包圍中,真正可怕的是有的人儘管看到了黑暗,卻仍不得不順應黑暗。乘客努力的掙扎,一群魚龍混雜的平民百姓,經歷了生死的轉折,合眾聯手演繹了一場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大悲歌。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張伯倫醫生原本乘坐本次列車前往瑞典領獎,但是卻不自覺被裹挾到這場危難之中。作為一名醫生,他在關鍵時刻找到了治療方法,但是,這不過是讓這場悲劇更悲哀的開始。此時的他與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的治療不是如何抵制鼠疫的傳播......

面臨高層並不相信的現狀,張伯倫開始帶領人們展開自救,起初,他臨危受命、救死扶傷,盡忠醫生天職,後來他召集人馬、頑強抵抗,盡顯英雄本色。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詹妮弗,這位與張伯倫結婚兩次又離婚的“對頭”,竟然也在這趟火車上,在拯救行動中,和醫生一道戰鬥。不過如果想知道影片最後他們有沒有梅開三度,這恐怕大家可不到準確答案了。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羅比,一位毒品走私犯,利用著德雷斯勒夫人來進行他的毒品貿易,還挾持她要挾列車停下。就是這樣一個罪犯,一位洗心革面的投機分子,在面臨生死和道義的時候,毅然選擇了為“大我”犧牲自己。卡萊爾曾說:“在任何地方,人的靈魂都站在光明與黑暗兩個半球之間,處在必要與自由意志兩處永遠敵對的帝國的邊界上” 在毒瀧惡霧中,黑暗中似乎撕開一道口子,一張滿是戲謔的臉像是在問著什麼才是惡?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這位賣表的猶太老商人,一個知道途徑卡桑德拉大橋後就呆滯的人,作為集中營屠殺中的一代倖存者。在最後選擇將自己燃燒,他的這個舉動分離了車廂,終於將列車分為兩段,救下了更多的人。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前一段車開上了卡桑德拉大橋,最終火車車廂猶如風中的碎片般從幾百米高的懸崖上墜落,撞擊到懸崖底部的橋墩上發生劇烈的爆炸,升起濃煙烈焰,直接墜入水中,激起沖天的水柱。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車廂內一個鋼筋直插乘客身體,幾個特寫的面部鏡頭也讓我們感受到觸目驚心。江水裡的屍體,物件,就這樣漂浮著……火車終是毀滅了。

後一列車中的乘客死裡逃生,保住了性命。這場悲劇就這樣收場,可或許,壓根就不會有收場。細菌病毒固然可怕,但或許我們更應該思考,那些經歷了這些而存活下來的人們,他們的未來又將駛向哪裡?


《瘋癲與文明》中曾說:“審判永遠跟隨著它,制裁它,宣佈它的過失,要求它體面地改過自新甚至驅逐那些可能危害社會秩序的人,瘋癲逃脫了武斷的處置,其結果是進入了一種無休止的審判。”這些存活下來的人們,他們或許戰勝了細菌,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逃離了病毒,就能安心生活下去嗎?他們會否也會被視為“瘋癲”之人?在這場災難的演變與延續中,真正的細菌病毒和瘋癲異類又到底是什麼?我想,看完這部電影,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答案。

02

政權與利益籠罩下的列車


這部電影由英國,意大利和西德聯合拍攝,上映於1976年,當時還處於冷戰時期。如果我們進入到當時的時代背景,再看看修改前後的兩條路線,我們或許會發現,很多東西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失去。


改後路線:日內瓦(瑞士)→紐倫堡(前東德)→卡桑德拉大橋(波蘭)

這兩條路線是完全不相關的,一條往北,而一條駛向東方。1976年冷戰還未結束,在廣袤的歐洲大陸上,國家按各自的利益結成兩種聯盟:北約和華約。剩餘的一些是中立國。上校當然知道列車是不能憑空消失的,所以他的目光瞄準了華約組織裡的波蘭。儘管當時的波蘭與美國正處於敵對的非常時期。但是最終波蘭還是允許列車繞過卡爾巴千山,穿過卡桑德拉大橋,到亞諾的隔離區。


當然,卡桑德拉大橋的存在就為這場蓄意製造的墜毀提供了最為便利的條件。
對於卡桑德拉大橋——這部影片的名字,這場災難的發生地,鏡頭的介紹也是推進式的。

“不,我不回去,天命不可為啊!上帝要我回到亞諾,我妻兒都死在那兒,上帝也要我死在那兒,…”那個猶太老人喃喃自語,陰鬱異常,充滿澀苦。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這時候的卡桑德拉大橋只不過是地圖上的一個標記,但是我們從老人的眼睛裡不難看出這架橋原來如此令人談之色變。

隨著列車不斷向前駛去,大橋的遠景俯拍鏡頭在雲裡霧裡中展現出來,為人們口中避之不及的大橋再次附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繼而,隨著車廂內的病情漸漸好轉,人們的意識開始不斷的覺醒,反抗也開始加劇,但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人們的反抗行動不斷受到阻撓,但是列車依然沒有停下。這時大橋仰拍鏡頭展現在我們的眼前,帶我們稍稍走近了它。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隨著卡桑德拉大橋面目的一點點揭開,列車危險的一步步逼近,不僅觀眾的神經開始一絲絲的緊繃起來,也逼迫著劇中人物開始露出真性情撕去假面具。驚惶、焦躁、恐懼、憤怒、悲傷、冷酷、麻木,不斷交織在人們忽閃而過的眼神和表情裡。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列車疾行,猶太老人炸開車廂後,列車進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就是此刻,鏡頭慷慨地給了卡桑德拉大橋幾個大特寫,將不堅固的橋底展現得淋漓盡致。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這輛火車則代表著慾望,是國家利益,身負重痾,仍一意孤行。他們明明知道大橋一旦坍塌,生命通途崩解阻斷,留下後患無窮。火車一路經過異國他鄉,穿越崇山峻嶺,把一段段的鐵軌拋後,把一個個的隧道拋後,把一座座的橋樑拋後,把村莊、城鎮、田野、樹林拋後,飛奔向未知的不歸路途。卡桑德拉大橋終於由最開始的神秘到完成既定結局成為“斷橋”。斷橋兩邊,是戰爭與和平,是生命和死亡,而人們就是這犧牲者和陪葬者。

03

災難與掙扎鬥爭下的思考


作為一部災難片,影片的拍攝手法與內容也成為此後災難片的經典模式。同時也第一次將病毒災難帶入了觀眾的視線中。這架“向著死亡奔馳的列車”成為影史上的經典。這一出人造災難的悲劇模式也成為後來許多電影用以借鑑的樣本。

《卡桑德拉大橋》:“瘟疫”或陰謀?火車內外的“戰役”與正義

《卡》涉及到的災難人數眾多,無論是大規模的死亡、悽慘悲切的感受、緊張恐慌的恐懼都是災難片的重要元素。而列車疾馳這一時間死限又充分的製造著緊張感和恐懼感。加上火車車廂的封閉性,觀眾會在時間的倒流與空間的侷限中感受生死時速。

伴隨著災難的進行,往往會有英雄人物的出現,他們往往就是災難本身的遭受者,如同《卡》中的張伯倫醫生,毒販羅比。他們在影片開始時並不是完美的,甚至以某種缺憾和矛盾出現在觀眾面前。但是隨著災難的推進,意識不斷覺醒,他們逐漸開始重新認識自己,認識對方,並逐漸完成一種內在的共同抵抗災難的集體價值觀的救贖與自我救贖。


如果說這場“鼠疫”病毒是對和諧與光明的一種反向表達,那麼它最終則是批判了人性的貪婪愚昧與無知。我們不難從電影中看到,國家的存在,種族的衝突,各方利益的較量下,似乎所有的生命都如螻蟻一般。但是戰爭與和平永遠都是相對的,看似和平的外表下真正的受傷者必定是手無寸鐵的民眾,越是無辜者越要流盡鮮血。


《卡》留給我們的思考,絕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這些。任何人都不應該成為病毒的載體傷害他人的生命,但同樣,任何人都不應該為了他人活得更好而被犧牲掉。希望人類永遠不會有機會踏上這趟列車,不過更應該期盼的是,希望世間永不存在它。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不該掛在任何裝飾華美的獠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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