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爱国友人对辛弃疾的支持,使得他的爱国主义的思想更加坚定

贺新郎(同父见和,再依韵答之)

老大那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金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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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

陈亮,字同甫(父是古代对男子表敬意的美称,故一作父),是南宋一位坚持抗金主张,战斗性最强的学者、政论家。他曾经几次上书主战,被主和派视为“狂怪”,诬陷下狱,几乎死去,但仍不改素志。他是辛弃疾最知心、最钦敬的好友。淳熙十五年冬天,他从浙江东阳远道来访,在辛弃疾的带湖新居住了十天,两人纵谈天下大事,讨论抗金策略,十分相得同时还写词互相唱和,为激励战斗意志而共勉。他们用同一《贺新郎》词调和原韵,前后共唱和了五首(陈三辛二)。这是辛在两人别后第二年的春天,他读到陈亮的和词以后,记起去冬相会的情景,再和的一首,内容是抒发共同的战斗友谊和政治理想。上片写两人志趣相投的战友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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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

他引用古代陈家两位有大志、性豪爽的人物一陈登(元龙)和陈遵(孟公)来比喻陈亮,表明他同自己意气相投(臭味),像藤蔓纠结(瓜葛)似的亲密战友关系。用同姓的古人把战友性格和两人间的深厚友谊紧密扣合,可谓妙于用典。“笑富贵千金如发”,申明谈话的内容并非升官发财,而是有关复兴祖国的大计,所以用“硬语盘空”来形容语言的坚挺脱俗,不同一般。但那些大权在握的主和派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眼前只有对天上的明月和知心好友尽情倾吐。畅谈的时间很长,酒饮完再斟,乐曲也不知换过几遍,这情景真是平生最痛快难得的机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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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明月

下片叙两人的政治理想,和痛斥主和派压抑人才的罪行,同时也极力表达他们要争取祖国统一的壮志和决心“事无两样人心别”,是对主和派别有用心的怒斥语,明确揭示出当今和与战两条路线的斗争。“人心别”三字,仿佛是在责问:“你们这些人的心肝是怎么长的?”“问渠侬”的“渠侬”一词是吴语方言,意为“他人”,这里是指主和的当权派。谈话间他们进一步向当权派责问:“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意思是:试问你们自古今,中原究竟有多少次被异族侵占?含义是中国分裂只是暂时的,统一才是长期性的。由此证实自己主战的政治主张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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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人情感意境

离合”在这里是作偏义复词,以离为主,表分裂。和江南友人的词,又把他家乡的方言写入对话更能增强对方的亲切感,这也是稼轩词别开生面的手法。“问渠侬”和前面“向他谁说”一样都是指主和派,斥责他们别有用心,昧于形势,徇私误国的严重罪行,语气十分严峻。接着就用“汗血盐车”和“空收骏骨”的典故,揭发统治集团压抑人才,虚饰门面的伪装假象。骨子里是把主战的志士踩在脚下,表面上却挂起招贤纳谏的幌子,这是他和陈亮所极端愤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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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澎湃的意境

尽管如此,在词中仍表示他们决不灰心丧气,要不断加强锻炼,象晋代国难时期“闻鸡起舞”的两位爱国英雄祖逖和刘琨一样由于处境相似,这里引古喻今,就显得恰切自然,不现堆砌痕迹。下面转引陈亮的豪壮誓言:“男儿到死心如铁。”说得多么斩截有力,那能不引起战友的强烈共鸣。他终于唱出结尾的和声:“看试手,补天裂!”这是诗人对友人壮词的响应,也是他们合唱的爱国激情澎湃的最强音。这才是真正的金石交情,难得的精诚契友。有此共同的理想和意志,才能写出如此振奋人心,洪钟巨响般的激昂壮烈的杰作,成为最有代表性的辛派典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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