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拜读《月亮与六便士》就是仰望星空

有句话叫“少不读水浒”,一是因为少年血气方刚易于冲动,读了仿效里面的英雄好汉,形成不良习性;二是因为《水浒》对人性和社会的深刻洞察以及对那个时代苦难的真实写照,带有一定的灰暗色调,少年读了可能会感到前途渺茫,产生悲观情绪。

有点道理,也有点扯,真有这么大的副作用,《水浒》早成禁书了。

《月亮与六便士》虽然有些“灰暗”,我却极力怂恿青年和少年读一读,尤其“禁闭”家中的“战疫”期间,更是值得一读,身不能至远方,心却可以至!


拜读《月亮与六便士》就是仰望星空

那么,《月亮与六便士》到底是一部怎么的书呢?它是一部长篇小说,一部“灰暗”后面透着大光明的大书。

书名有点怪,得解释一下。有两种说法,第一种:六便士是英国面值最低的银币,代表现实与卑微,月亮则象征着崇高。两者都是圆形的和闪闪发光的,本质却完全不同,象征着理想与现实。

第二种:据作者毛姆说,书名带有开玩笑的意味,有一个评论家说《人性的枷锁》(毛姆另一部长篇小说)主人公像大多青年人一样,终日仰慕月亮,却没有看到脚下的六便士硬币,我喜欢这个说法,就用《月亮与六便士》作为下一部小说的书名。

《月亮和六便士》,记述了一个可恶又伟大的画家思特里克兰德(野兽派画家高更原型)的一生,最后他患麻风病死去。患病期间,画家在与世隔绝的塔希提岛上那座房子的四壁,画满了壁画。

画家临死前叮嘱土著女孩,他死后烧掉房子,一定要看着烧光再离开。土著女孩照办了。一个画中的绝妙世界,随之消亡,就跟伊甸园随着亚当的消失而消失一样。


拜读《月亮与六便士》就是仰望星空

那为什么说它有点“灰暗”呢?

画家离家出走奔赴塔希堤之前,是英国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暨业余爱好绘画者,有着牢靠的职业和地位以及美满的家庭。有一天,人届中年的他突然响应内心的呼唤,不管不顾抛弃一切离家出走,寻找自己的精神的家园。

按照世俗的价值观,他是一个非常不称职的丈夫和家长,有时表现得非常自私,竟然与有着救命之恩的荷兰画家妻子私通,导致恩人家破人亡。

毛姆说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个惹人嫌的人,但我还是认为他是一个伟大的人。”


拜读《月亮与六便士》就是仰望星空

你也许不喜欢思特里克兰德,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与才华,不能不为其执着的精神追求所折服。

这是“灰暗”里最亮的光,也是我强烈推荐此书的初衷:再有钱或者再没有钱,都不能放弃精神追求,有钱人没有精神追求,穷得只剩下钱;没钱人没有精神追求,则穷得一丝不挂。

古人造字,很有讲究。精由米和青组成,神由衣和申组成,说明精神像大米和衣服一样重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神粮食,有了精神粮食,人就显得年轻充满能量(申的本意是电,电代表能量)。

有精神不是万能的,没精神是万万不能的。读《月亮与六便士》,就是给精神充电,给灵魂洗澡,给身心补充营养。《月亮与六便士》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值得一尝再尝一品再品。读《月亮与六便士》,其实就是仰望星空。

你怎么也想不到,仰望星空是英国的一道名菜,原名叫Stargazy pie,主要材料有纯面粉、沙丁鱼、盐、胡椒、洋葱末、鸡蛋等。


拜读《月亮与六便士》就是仰望星空

那么,《月亮与六便士》就是英国最著名的“仰望星空”,作者毛姆就是英国最著名的厨师。

毛姆产量极高,一生创作了24部长篇小说29部戏剧9部短篇小说集,还有大量游记随笔,被誉为“最会讲故事的作家”,是英国乃至世界拥有最多读者的作家,作品至今畅销不衰,其中《月亮与六便士》最为畅销。

毛姆的作品之所以畅销长销经久不衰,是因为好读耐读,让人一拿起就放不下,放下了总是想拿起。而《月亮与六便士》,更是让人恨不能一口气读完。看看《月亮与六便士》里面的几段话,你就兴趣盎然了。

“有一些男人,慈悲的天意注定叫他们终生做个单身汉,但是他们有的人由于任性,有的人由于拗不过环境,却违背了上帝的旨意,再没有比这种结了婚的单身汉更叫人可怜了。”

“有时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从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倒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稔熟的一样,他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宁静。”

北京大学哲学博士暨翻译家何怀宏先生在为王家湘的译著所作的《梭罗和他的湖》的序言中,引用了后面这段话。何怀宏先生对这段话深有感触:“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这块地方可能并不是我们现在匍匐的地方,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出发去寻找它。”

何怀宏先生还说:“梭罗是幸运的,他出生的地方就是他精神的故乡。”

是啊,吾心安处即故乡,而拥有一颗安然入睡的枕头,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天堂故乡。

名著之所以为名著,就是它所阐述的理念所持的价值观,永不过时而且与时俱进常读常新,直抵心灵深处,让人引起强烈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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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和朋友孔龙而言,《月亮与六便士》还是一部改变命运的书。

1987年,我认识了本厂一位名叫孔龙、有些神经质的画家,认识不到一年,他就离厂出走了,奔赴他的“塔希提”——泸沽湖。

从此我们开始了孜孜不倦的通信,他的传奇般的经历和对艺术的执着追求,深深地打动着我。1990年,孔龙从昆明寄来一本译林杂志,上面刊有《月亮和六便士》(当时尚未出单行本)。

孔龙在信中对我说:“虽然我的血注定了我的流浪,但说来你也许不相信,真正促使我上路的,却是《月亮与六便士》这部小说。”

我当然不相信,可是当我一口气读完之后,便深信不疑而且坐不住了,不久便踏上流浪之路,到昆明与孔龙相见。在整个阅读过程中,我的内心一直处在急剧的风暴之中,一个陌生而充满魔力的声音,在我的内心深处不停地呼唤。

《月亮与六便士》改变了孔龙的命运。他的命运就是居无定所老无所依,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运,相比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大把吃药的人而言,他的命运未必更糟。

他曾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我也要像当年的沈从文那样‘尽管向远处,深处走去,向一个生疏的世界走去,把自己的生命押上,赌一注看看,由我自己支配命运更好些?如好,那一切都有办法,一切今天不能解决的问题明天可望解决,那我就赢了;如不好,我还是要向一个陌生的远方跑去,我终有一天,那我就输了,认了,因为是我自找的。’”

我已经和他失去联系,也许他真的“肚子瘪瘪倒在人家房子下的阴沟里”,虽然孔龙像思特里克兰德一样也是个“惹人嫌的人”(借钱从来不还),但我依然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一个唐·吉珂德和高更似的不为世俗所容所理解的奇人。

从某种程度上讲,《月亮与六便士》也改变了我的命运。

当年我是个狂热的文青,读了《月亮与六便士》之后,我便想像毛姆以高更为原型写出思特里克兰德一样,以孔龙为原型写出我心目中的思特里克兰德。

他便是《走火入魔》中的孙癫子。

1990年春节,我怀揣着刊有《月亮与六便士》的译林杂志,前往昆明与孔龙见面时,才22岁,是最青春、最叛逆、最躁动的年纪。半个月之后,告别孔龙回到家里,我处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疯狂和亢奋之中,一气呵成六万字的小说处女作《走火入魔》。

写作过程中,我常常禁不住全身颤抖着一阵阵发冷发热,像被闪电击中似的,那是一种置身历史的感受。发冷的时候,我就烧一盆热水,把脚伸进去升温;发热的时候,则端一盆冷水,把脚伸进去降温。

经过26年断断续续的修改,屡投不中的《走火入魔》易名《普希金时代》,由中篇成为长篇。这是我迄今最好的小说,没有之一。2016年和2017年该作终于“爆发”,先是获得全国第三届网络文学大赛一等奖,尔后又在《中国作家》头条发表。

1990年的那次远行,最大收获是激活我的写作潜能,从一个只能读的文学青年,变成一个能写的业余作者。《走火入魔》虽然迟迟未能发表,我却着了魔似地笔耕不辍,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发表了四百多万字的作品。

1998年工厂倒闭后,除去2004至2016年12年打工生活,我完全写作为生,虽然没有荣华富贵,却也衣食无忧,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自由地写作自由地行走。

人就是这样,口袋越丰满生活越舒适交通越便捷,越容易失去对远方的热情和向往,失去占有未知的欲望,甚至失去强健的脚力。

每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就重读《月亮与六便士》,常读常新百读不厌,尽管不再像当年坐立不安,却总能把血烧开,一边遥想着当年,一边迎着那轮“金黄色的月亮”,重走精神长征路。

好好读一读《月亮与六便士》,它让你心灵激荡的同时,也让你宁静。

记住,一定要选择傅惟慈的译本,这是最好的译本,不是之一而是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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