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小說:王上收她為妃,卻又讓她做舞姬,這是擺明了折磨她呀

中午時分,莫諾離去。

鳶兒躺在床上,沒有流淚,兩顆無神的大眼睛看著床頂。一次次的屈辱讓她的心變的堅強起來。

從今天起,她就是一名舞姬。

“碰碰。”

有人敲門,鳶兒連忙將衣服穿上,拉開了門。一個小太監低頭垂手站在那裡:“王讓送一桶熱水過來。”

鳶兒見他身後的木桶發出陣陣熱氣,那木桶是平常洗澡用的,她瞧了瞧四周,只有這麼一個小太監,有些奇怪那麼大木桶,又裝滿了水,他是怎麼抱過來的呢?

小太監仍舊恭恭敬敬的弓著身子,鳶兒忙道:“送進來吧。”

小太監用手臂裹住木桶,竟是抱了起來,看的鳶兒目瞪口呆,這人的力氣真大。

將木桶放在屋子中央,小太監打了個千:“奴才叫大力,以後就負責伺候姑娘了。姑娘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就是。”

鳶兒問道:“這宮裡的舞姬都有人伺候嗎?”

大力答道:“是。”

鳶兒心裡竟泛起微微的失落,又見大力一直弓著身子,便道:“你不用這樣,可以直起身來跟我說話的。”

大力仍是弓著身子:“奴才不敢,奴才這樣習慣了,奴才先退出去了,姑娘有事兒喊奴才一聲就行了。”

鳶兒點點頭:“你先去吧。”

門被關上。木桶裡煙霧氤氳,鳶兒伸進手去,暖暖的氣息包裹住了她。她緩緩的褪了衣服,將自己沉在了水裡。

她的手指用力,深深的掐進肉裡,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拿手巾使勁的揉搓著自己的肌膚,彷彿那上面髒髒的,她要把髒東西洗掉。

肌膚被她揉的泛了紅,絲絲的血珠冒出來。

她又想起靖南。就算靖南肯要她,她也沒有臉再去見他了,她這副身子已經髒了,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她的心裡升起一股股的挫敗感,手下再也沒了力氣,軟軟的垂在了水裡。她的身子一寸寸下滑,那水淹沒了她的鎖骨,她的脖頸,她的下巴,她的唇,她閉上眼,將頭埋進了水中。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覺得意識一點點的模糊。

“鳶兒,等過了年,父王就為你和肖靖南指婚,好不好?”

“母后知道將來鳶兒一定是寧國最美麗的新娘子。”

“靈兒陪姐姐一起想,好不好?”

……

父王,母后,靈兒。鳶兒一仰頭,水珠子亂濺。髮絲散亂,貼在她的額頭上,滴滴答答的落著水。那一瞬間,她竟然想到了死。一死百了。但她不能,父王母后和靈兒清清晰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父王的慈祥,母后的溫柔,靈兒的可愛讓她有了生下去的勇氣和毅力。以後她只為他們活著,她再也沒有自我。

披上輕羅,挽好溼發,輕掃娥眉,點了朱唇。鳶兒滿意的看著鏡子中那個嬌媚的容顏,一顰一笑都能勾人心魄。她看著那套粉色的紗衣,顏色不夠豔,樣式不夠出彩,繡工不夠精妙,她不要,她要就要最好的。

鳶兒拉開門,對著弓身站在門外的大力道:“我要一塊布料,大紅色的。”

大力答道:“是。”

陽光明媚,湛藍湛藍的天空如洗過一般,乾淨清爽的讓她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肺間的鬱悶一掃而光,她正要回屋,眼角掃到有兩個人往她這邊走來。

優雅從容的步態,嬌笑軟語,男人的體貼,女人的柔媚在眼前這兩個人身上體現的一覽無餘。

“見過王妃。”那個男人躬身行禮。

靖南啊,肖靖南,你那麼奴顏婢膝,到底是為的什麼啊?鳶兒抬頭望天,不說話。

她不開口,肖靖南也就一直弓著身。

公主訕笑著開口道:“王讓我和駙馬來給王妃請安,王妃一直不讓駙馬起身,是對駙馬不滿嗎?”

鳶兒回過頭看著她,緩緩的開口:“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公主嬌媚的臉上笑容有些掛不住:“當然。”

鳶兒笑道:“我不是王妃,我只是一名舞姬。該我給公主和駙馬請安才對。”

說著,鳶兒跪下身,按照大禮參拜。

肖靖南的臉色剎那間慘白,只是他一直弓著身子,倒也沒被人發覺。

他們三個人,鳶兒跪著,肖靖南弓著身,唯有公主一個人是站著的。

“哈哈,這是幹什麼?”莫諾笑著走過來。

鳶兒伏在地上的手指甲摳進青石板的縫隙裡,她就知道,就知道莫諾一定在附近。他這哪裡是讓肖靖南來給她請安啊,他這是在羞辱她,他這是在提醒她。

曾經相愛的兩個人被莫諾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是錐心之疼。

公主忙道:“給王請安。”

肖靖南倒是方便了,直接將頭轉了個方向:“見過王。”

鳶兒更是不用麻煩,她直接伏在地上不起來,也不說話。

莫諾跺到她的面前,黃緞子的鞋面在她眼前晃悠:“鳶兒,見了本王你成了啞巴了?”

鳶兒道:“回王的話,駙馬爺還沒讓奴婢起身。”

“哈哈,是嗎?”莫諾拍了下肖靖南的背,“靖南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是本王的女人,雖然是一名舞姬,但也不用跪拜你吧。”

“是,臣知錯。”肖靖南在那一掌的壓迫下,跪在地上。

“知錯?”莫諾冷笑,狹長邪魅的眸子湊近了他,“怎麼個知錯法?”

“臣自罰一掌。”肖靖南道。

“好,好的很。”莫諾笑著鼓掌。

肖靖南跪著直起身,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一口血噴了出去,溫暖血液順著青石板的地面流到鳶兒的面前。

她顫抖的手指敷在上面,她都捨不得讓靖南受一丁點的傷,流一丁點的血,可他,莫諾竟然讓靖南吐了一口血。

她站起身,眼睛中迸射出怨恨的光來:“莫諾,你不要太過分了,有什麼你衝著我來。”

莫諾邪魅的目光看著她,幽幽的開口:“你雖然是本王的女人,但你只是一名舞姬而已,沒資格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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