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金瓶梅》中的两次清明节,写尽了西门庆家中的兴与衰

清明,是中国传统的重大春祭节日。因为正值,草长莺飞,生机勃发,清明节,也成为踏青游玩的节日。《金瓶梅》中西门庆家的兴与衰,被巧妙的隐藏于两次清明节之中,对比之下,更有深意。

《金瓶梅》中的两次清明节,写尽了西门庆家中的兴与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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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西门庆娶了李瓶儿之后,家中又得了几宗横财;随着儿子西门官哥儿的诞生,西门庆被委任为副千户、副提刑的官凭也到了。此时的西门庆,可谓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于是,西门庆就在祖坟旁边,大肆土地,扩建祖茔,并且准备在清明节之时,隆重祭祖。

三月初六日清明,西门庆早就给张团练、乔大户、吴大舅、吴二舅、花大舅等二十多位相结交的朋友发了请柬,堂客们也请了张团练娘子、张亲家母、乔大户娘子、朱台官娘子、尚举人娘子、吴大妗子等二三十位。还请了许多人,搬运了各种东西、酒米、下饭、菜蔬,叫了乐工、杂耍、扮戏的,唱曲儿的烟花女子李桂姐、吴银儿、韩金钏儿、董娇儿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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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若干匹马,几十顶轿子,浩浩荡荡的向西门庆家的祖坟进发。离祖坟还有五里地,就看见青松郁郁,翠柏森森,周围的石墙,当中的甬道,明堂,神台、香炉、烛台都是用白玉石雕琢,还有新安的牌匾:锦衣武略将军西门氏之先茔。

祭祀开始,西门庆穿大红冠带,摆设猪羊祭品桌席祭奠,登时响器锣鼓,一齐打起来。徐先生念了祭文,烧了纸,西门庆邀请男客们在前客位,吴月娘邀请女客们在后面卷棚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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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卷棚后边,西门庆收拾了一明两暗三间房屋,里面铺设床帐,摆放桌椅,梳笼,抿镜,妆台,糊的如同雪洞一般干净整洁,墙上还悬挂着书画,琴棋等物——这哪里是祖茔,简直就是西门庆家中的另一处豪宅啊。

此时的西门庆家中,达到了兴盛的巅峰。只不过,这种兴盛,只不过持续了一年而已。当年九月,西门官哥儿就被潘金莲的狮子猫吓死,李瓶儿也思子心切,郁郁而终。转过来年的正月二十一日,西门庆就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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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的妻妾,大都散了去——李娇儿重返丽春院,后嫁给了张懋德;潘金莲被吴月娘撵了出去;孙雪娥和来旺儿私奔,后被捉住,沦落酒楼卖笑。又是一年的清明节,来给西门庆上坟的,就只剩下了正室吴月娘和三房孟玉楼。

这一次的清明节,距上一次清明节,只不过过去了两年而已,情景却已经大相径庭。只有吴月娘和孟玉楼,带着丫头小玉和西门庆的遗腹子孝哥儿,吴月娘又请了娘家哥哥吴大舅和吴大妗子,但吴大妗子雇不来轿子,只等到己牌时分,才和吴大舅雇了两头毛驴,骑了来。

也正是在这次清明节,孟玉楼被知县的儿子李衙内看中,没有几天托了人来提亲。孟玉楼再嫁李衙内,从此,西门庆的妻妾们,就只剩下了正室吴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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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出嫁之时,吴月娘放声大哭:“孟三姐,你好狠也!你去了,撇的奴孤零零独自一个,和谁作伴儿?”街头巷尾的人,也议论纷纷:“西门庆家小老婆,如今也嫁人了,当初这厮在日,专一违天害理,贪财好色……今日死了,老婆带的东西,嫁人的嫁人,拐带的拐带,做贼的做贼……常言三十年远报,而今眼下就报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西门庆家,彻底陷入衰败。西门庆家中的兴与衰,被隐藏在两次清明节之中,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恐怕另有一番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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