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在沒有電視媒體的時候,電影和影院是一體的。影院像男人供養著電影這位女神一樣,他們情比金堅。

電視成為每家每戶的剛需後,電影和影院仍然關係緊密。

互聯網流媒體崛起,電影和影院之間的關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流媒體的王牌Netflix在世界頂級獎項上開始贏得榮譽,向電影女神證明了自身的實力。

尤其是奧斯卡,2018年之前流媒體電影還無聲無息,2019年就單憑一部《羅馬》一舉拿下最佳導演等三個大獎,一鳴驚人。

2020年,Netflix在提名上碾壓所有傳統制片廠,依靠《愛爾蘭人》、《婚姻故事》等力作,一共拿到了24項提名,就算迪士尼和福斯合併成“迪福斯”,加起來的23項提名仍然不及。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能夠初步獲得權威獎項的認可,主要的原因有三點。

第一,敢於砸錢。

美劇《紙牌屋》的成功令到Netflix深信,有品質的內容,就能吸引更多的用戶,並提升品牌價值。

所以在進軍主流影壇的時候,Netflix的策略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製作出口碑上乘的作品。

有資料顯示,2018年Netflix在原創內容上的現金支出高達120.4億美元,遠高於2017年的89億美元。

這才換來了《羅馬》的成功。

不過《羅馬》更多是阿方索·卡隆的成功,Netflix只是幕後推手。

如果花錢不能達到目的,那就花更多的錢。

2019年,Netflix狠砸超過150億,增幅又是30億左右。這一年他們家的主流電影就厲害了,多部電影攜手進軍頒獎季,金球獎和奧斯卡的提名數都是歷史最多。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第二,線下發行。

經過《羅馬》無法大規模上映的事件,Netflix在院線渠道的發行更加成熟。

因為參加權威獎項評選的電影都需要先在院線上映,而Netflix又堅持必須線上首發的理念,絕大多數的影院都拒絕合作。

無奈的Netflix只能是自己花錢租影院,來播放自家的電影。

大製作,高口碑,超強主創陣容的《愛爾蘭人》也曾試圖爭取連鎖院線的上映機會,結果還是徒勞無功。

但Netflix這次的反應快多了,早早宣佈放棄院線發行,直接與獨立影院合作,以點映的形式完成線下上映的“任務”,三週後再正式在線上播出。

隨著“派拉蒙法案”廢除進程的推進,未來Netflix有可能會自己建電影院,一來是方便作品參加評選,二來可以豐富用戶的觀影體驗。

訂閱用戶能享受到低價格甚至是免費的影院服務,一切皆有可能。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第三,影人合作。

《紙牌屋》能夠成功,光是砸錢是不夠的。

關鍵是要把錢砸在對的人身上。

大導演大衛·芬奇和奧斯卡影帝凱文·史派西的聯手,令到《紙牌屋》成為了經典級別的政治劇。

由於傳統制片廠的預算越來越謹慎,如果不是像諾蘭、斯皮爾伯格這種級別的導演,多數人都得花大功夫來祈求到足夠的投資,一些有才華的獨立導演由於風格不夠流行,根本得不到足夠的支持,就算作品拍出來,質量也大打折扣。

Netflix一直都在扶持新銳電影作者,這些得不到傳統制片廠的年輕人也能得到拍電影的機會。

布拉德·皮特曾說,他願意和Netflix合作,就是因為Netflix願意扶持新人。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現在一大批電影人“懷才不遇”,Netflix也看到了機會。除了繼續扶持政策,他們還和已經擁有江湖地位的導演展開合作。

阿方索·卡隆雖然已經得到了奧斯卡最佳導演,但他要拍《羅馬》這種文藝片,還要是黑白電影,全是不知名的演員,十有八九投資是虧的,為什麼要投呢?

為了獎項,Netflix投了。

能夠擁有百分百創作自由度,完成自己夢寐以求的作品,這對電影人來說是難以拒絕的。

馬丁·斯科塞斯也無法拒絕。

不能院線發行就不能吧,電影能有足夠的水準就行了。老馬不停地要求增加預算,Netflix是要多少給多少。

反正都是虧,虧多幾千萬也是虧,不如讓電影人放飛自我吧。

無獨有偶,就連商業片大導邁克爾·貝也沒忍住,和Netflix合作了《鬼影特攻:以暴制暴》,就是口碑還是一般般罷了。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有了名導坐鎮,知名演員自然而來也就跟著來了。

阿爾·帕西諾,羅伯特·德尼羅,斯嘉麗約翰遜,瑞恩·雷諾茲等等,老牌影帝,當紅實力派,應有盡有。

擁有了這麼一批頂尖級別的影人,Netflix電影想不好都難。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提名僅僅是提名,金球獎總共34項提名,電影類17項,奧斯卡24項提名,都未能幫助流媒體電影取得最後的勝利。

提名容易獲獎難,造成這一寫照的一大因素,必須和評選機制有關。

在一些評委機制的影評人獎項,《愛爾蘭人》,《婚姻故事》都能很容易拿下最佳劇本,最佳導演和演員獎項。

但是到了金球獎和奧斯卡這種投票機制的獎項,Netflix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因為流媒體電影受到了相當一部分業界人士的牴觸。

2017年開始,諾蘭等大咖紛紛公開抨擊Netflix,2018年戛納電影節禁止Netflix電影參賽,流媒體和傳統電影行業爆發了第一場正面戰爭。

奧斯卡的評審團,正是由眾多聲名在外的電影人所組成,比如斯皮爾伯格,他已經公開表示Netflix電影沒資格拿奧斯卡,那他肯定就不會投票給Netflix。

那麼,假設評委有10人,其中5人牴觸流媒體。那流媒體電影再好,最多也只能有5票,因為“成見”的存在,流媒體與傳統電影在奧斯卡的競爭,其實是“不公平”的。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奧斯卡(除最佳影片外)提名採用偏好投票制,由學院內分屬不同分支的專家們投票產生,只要票數排名靠前,就能得到提名。

比如提名名額有5個,那得票數排名前5名即可。

正式評選的時候,所有的學院會員(即評委)都參與了進來。以前“老白男時代”,流媒體電影要獲獎是難上加難的,因為評委大多數都守舊。

等到學院開始增加評審團的多樣性,更多國家的名人被邀請成為會員,流媒體才有了獲獎的機會。

2020年,奧斯卡評委總人數增加到大約1萬人,Netflix最後只拿到了兩個獎,反倒是比一部《羅馬》拿的還少。一方面原因是反對流媒體的那幫評委還在,另一方面是今年的競爭確實過於激烈。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由於最佳影片評選的特殊性,Netflix想要贏取這個終極獎項,是難上加難的。

首先最佳影片的提名,是任何分支的會員都參與進來的。

學院招納的新會員越多,特別是年輕的會員,對流媒體電影越有利。所以今年Netflix一下子就入選了3部。

但到了決賽圈,偏好投票制就成為了流媒體的噩夢。

什麼是偏好投票制?

意思是在擁有多位候選者的情況下,投票者按個人偏好,在選票上給候選者排序。

綜合每一個評委所提交的排名,取得到排名第一最多的候選者,如果票數佔總票數的50%,則該候選者獲勝。

一般最佳影片的爭奪都不會是一輪結束,候選者未達50%,則淘汰得到排名第一最少的候選者。

然後再將被淘汰的候選者的選票,按票面的第二選擇,重新分配給其他候選人。

比如評委10人,《寄生蟲》得到4票最多,《極速車王》只有1票最少,則將把

《極速車王》排最前的那張選票,算給選票中排第二名的候選人。

如果那張選票的第二名正好是《寄生蟲》,那《寄生蟲》就有了5票,票數過半,成為最終勝利者。

如果不是《寄生蟲》,那繼續淘汰,以此類推,直到《寄生蟲》得多1票,或者被反超為止。

有傳聞說2016年《愛樂之城》就是因為一直等不到“第二名”的選票,才被《月光男孩》實現逆襲。

可見,決定最佳影片歸屬的,往往是“第二名”的選票。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搞懂偏好投票制後,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就能知道為何Netflix是幾乎不可能拿到最佳影片了。

繼續假設評委10人,其中3人牴觸流媒體電影。

Netflix想要首輪獲勝,必須要在剩餘的7個無偏見評委中,獲得5張選票。

倘若不能獲勝,糟心的事情就來了。

即使首輪能夠獲得4張選票,還得祈求被淘汰的選票中,沒有牴觸流媒體的那3張選票。

因為那三張選票是不可能把Netflix放在第二名的。

所以Netflix要取得最終勝利,要希望被淘汰的選票是不牴觸流媒體的,並且要把自己的影片排在第二位。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相比其他獎項票數多就能取勝,最佳影片的爭奪給Netflix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如果牴觸流媒體的力量一直存在,流媒體電影就一直難以登頂。

可以得出的結論是,Netflix把電影做得再出色,但是一味和傳統電影業對著幹,是沒有好處的。

要麼堅持己見,等反對自己的人都死去;

要麼主動示好,做出雙方都有利的策略。

擺在Netflix兩個選項,都能去除成見,只不過是或晚或早而已了。

Netflix要征服奧斯卡?難上加難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