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2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李紈在賈府中的處境其實比較尷尬,她做為賈寶玉的嫂子,因為丈夫早逝成了寡婦,於是她就變成了一個形容枯槁的年青婦人。明明也是青春年華,她卻像個“菩薩”,說明李紈的心已經死了,只有她兒子能讓她牽掛。所以一個心死了的人與大觀園裡的眾人交情都不會深,書裡對她的和王熙鳳、賈母、王夫人、邢夫人之類的長輩或者是平輩之間的交往都太少了,她放佛就是一縷幽魂飄在賈府之中。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唯一往來多一些的就是大觀園裡的小輩子們,可是即便如此大家喝酒行令取樂時的時候李紈也寫的是“不問你們廢與興”,曹雪芹不寫廢話,從這幾個字就能看出李紈心底對於賈府是將自己和兒子排除在外的。而且結詩社時李紈也不願意拿出一些銀子來做個東,反而和一群小輩一起湊錢,可以說愛財愛到一種地步了。以至於最後賈府衰敗,巧姐被賣,李紈和賈蘭都是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甚至比不上劉姥姥那個村婦。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紅學界公認的說法,是說賈府敗落後,李紈分明守著金山銀山,卻一毛不拔,眼睜睜看著巧姐被賣入妓院。那麼,李紈到底是不是有錢人?李紈是不是守財奴呢?《紅樓夢》鳳姐過生日一回,眾人湊份子,賈母忙和李紈道:“你寡婦失業的,那裡還拉你出這個錢,我替你出了罷。”然而王熙鳳並不認可賈母的說法,王熙鳳認為李紈是個有錢的主。我們來看看,賈母嘴裡這個寡婦失業的李紈到底有沒有錢。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李紈帶著姑娘們找鳳姐做東道的時候,鳳姐兒笑道:“虧你是個大嫂子呢!這會子他們起詩社,能用幾個錢,你就不管了?老太太、太太罷了,原是老封君。你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錢,比我們多兩倍銀子。老太太、太太還說你寡婦失業的,可憐,不夠用,又有個小子,足的又添了十兩,和老太太、太太平等。又給你園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終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兒。你娘兒們,主子奴才共總沒十個人,吃的穿的仍舊是官中的。一年通共算起來,也有四五百銀子。”李紈並沒有反駁,王熙鳳當著眾人的面也不至於撒謊,可見鳳姐替李紈算的這筆賬屬實。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賈府裡,姑娘們的月錢是二兩;李紈與王熙鳳都是賈母的孫媳婦,李紈的月錢是十兩,居然比王熙鳳多兩倍銀子;賈母額外又添了十兩;李紈一個月總共得了二十兩,和老太太都一樣了;又給了園子地,額外又有收租的錢;年例又是上上分兒。一年通共算起來,李紈居然有四五百銀子。更可怕的是,李紈拿著賈母一樣的月錢,卻根本不用花錢,吃穿官中出,丫鬟也有自己的月例,平時一有出錢的事兒,比如鳳姐過生日湊份子,賈母又不讓出。而賈母則是回回都替寶玉黛玉額外出了兩份錢的,又經常拿銀子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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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鳳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這番話,句句屬實,句句在理,以至於李紈無話可答,只好拿平兒被打說事,轉移話題。這樣說來,李紈簡直是賈府最有餘錢的主,然而,李紈自己當了詩社社長,最後還是逼王熙鳳做了大觀園詩社的東道。如果說李紈自薦社長,自己攬下事,承諾過要做個東道主人,結果事後卻拉王熙鳳出錢,還不算十分過分,那麼,還有一件事,卻證明李紈確實十分計較十分吝嗇。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紅樓夢》裡,各家親戚齊聚一堂,李紈做主要給寶琴、李紋、李綺、岫煙等人接風,卻讓大家一起湊份子,指著香菱、寶琴、李紋、李綺、岫煙,“五個不算外,咱們裡頭二丫頭病了不算,四丫頭告了假也不算,你們四分子送了來,我包總五六兩銀子也儘夠了”。上一回說書,姜子已經分析過了,大觀園詩社每社花費不過五六兩,李紈這麼一個拿二十兩月例的大嫂子,居然打算跟拿二兩月例的姑娘們出一樣的錢,而這筆錢,原本是該李紈一個人出的。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為什麼該李紈出錢?因為東道主一詞,顧名思義,就該是個出錢主人。大觀園起詩社,探春就搶先開了一社,做了東道。湘雲提議讓她做東道先邀一社的時候,寶釵就說‘既開社,便要作東’,於是替她出錢出物。每個月高興或者有事多出的詩社怎麼辦呢?‘既開社,便要作東’,這是大觀園詩社每月固定兩社之外加社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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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回開社,湘雲問誰做東家,李紈接話說是她的主意。李紈做主替客人們接風,卻要大家一起湊錢,慷他人之慨,給自己買好名,真是守財奴一個。李紈不但吝嗇,而且冷漠。李紈聽說寶玉湘雲要吃鹿肉你,忙出來找著他兩個說道:“你們兩個要吃生的,我送你們到老太太那裡吃去。那怕吃一隻生鹿,撐病了不與我相干。這麼大雪,怪冷的,替我作禍呢”。

《紅樓夢》:李紈為什麼不肯拿錢救巧姐?真是因為她是守財奴嗎?

李紈的處事原則是‘明哲保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賈府衰敗,巧姐落難的時候,李紈分明守著金山銀山,卻一毛不拔,眼睜睜看著巧姐被賣入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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