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9 租房装修邻居主动帮我扔装修垃圾,隔天警察上门:壁橱里有女尸

租房装修邻居主动帮我扔装修垃圾,隔天警察上门:壁橱里有女尸

自从隔壁老赵的妻子宋旖旎正式搬过来的那天起,我就意识到我们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正是七月,外头骄阳似火。

上上下下八楼搬了几趟行李的老赵大汗淋漓。

我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透过养殖的一盆盆羊齿植物往下看,手里的葡萄冰棒一滴滴地化下来。

“老赵,老赵!”我忍不住叫他,他正从车里拉出个塞得满满的旅行袋,朝我的方向一抬头。

“媳妇儿来了?”我扯着嗓子招呼。他没听清,但还是犹豫地笑了笑。这种笑容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苦衷,在男人脸上见得多了。

这一趟搬上来,我听见“嗵嗵”的脚步声,就敞开门,空调呼呼的冷气吹出去。老赵把东西扔进屋里,抓了条白毛巾擦着汗就走到我这边来。

“今儿不说进剧组吗?”他问,汗水都把背心打湿了,“你叫我的时候我往上看,你养的那些花儿把你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工作内容都调好了,”我说,“剩下的在家里做完就行。”

“怎么样?这次狂暴吗?”老赵带着点儿诡秘的笑容问,“还跟上次似的,又是女人的尖叫,又是骨头敲碎吗?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恐怖片的音响师要做那么多有意思的声音!”

“这次么……”我眯起眼睛,正看见购物回来的宋旖旎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登上楼梯。其实她算得上是漂亮,只是神情很不安,一双眼睛空洞洞的,好像木偶。

“这次怎么样?”老赵回头用眼神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兴致勃勃地问我,“这次能听到什么独特又恐怖的声音?”

“我也说不好。”我笑着说,目送宋旖旎走进隔壁的房间,“毕竟我还不知道这次的片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呢。”

一年前出于工作环境的考虑,我搬到这栋公寓的八楼,与老赵成为邻居。第八层的住户原先只有他一人,因此我搬进来时,他特意来问候。

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老赵其实不老,只长我两岁,自己开了家装修公司。他个头高,很白净的脸,刘海有些长,总是穿白T恤。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习惯性地微微驼背,笑起来有点忧愁的意思。

喜欢老赵的姑娘很多。我观察过,前前后后有三四个女人曾自由出入他的房间,而后又纷纷销声匿迹。请他来家中看影碟时,我曾问起那些无头无尾的恋爱,他总是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咳,我有媳妇儿的。”

一个月前,宋旖旎正式登场。说是工作终于从外省调了过来,与老赵得以团聚。

还没安顿好时,她只是周末留在这里过夜,直到今天才正式入住。

即便是没有完全住过来时,短暂的邻居关系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开始她可是活泼得很,头回出场就欢呼着、跑跳着上楼,重重的脚步声吵得人心慌。而后她又“咚咚咚”狠狠地敲门,直敲得我摘下工作的耳机迎出去问她什么事。

她感觉不到我的不快,也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唐突,只顾笑闹着跟我打招呼,叽叽喳喳地说话。仿佛五百只麻雀一下子飞到我耳边,从早到晚整座楼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直至今日,她介绍自己同老赵的婚姻关系时,脸上略带得意的神态还历历在目。

不知是不是老赵告诉了她,我在做给恐怖片制作音效的工作,宋旖旎再看见我时脸色就有些惊恐了,对我的热情也开始降低。

毕竟柔弱的女生都会习惯性地跟这类职业划清界限。几天下来,我以为自己开始慢慢适应了,后来才发觉是宋旖旎收敛了许多,不那么吵闹,却开始疑神疑鬼。

最令人厌恶的是,每当她留宿在老赵家的深夜里,隔壁总是传来她大呼小叫的声音,似乎在恐惧着一些什么要命的东西。

我厌烦地取下耳机听着那些尖叫和撒娇,难以想象接下来的生活,仿佛是可以预见的永无宁日。

赶在宋旖旎搬来之前的那一周,我有太多事要抓紧安排。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加敏锐一些,我不得不对她多些戒心,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冲突。

在一个老赵通常最忙碌的周五,他出门上班后不久,我叫来联系好了的工人,开始整修与隔壁相邻的那道墙。

这边正干得起劲儿,我关切地伸手去触碰墙壁时,忽然耳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呢?!”

这一声吓得我厉害,回身一看,正是宋旖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跨进了我未关的大门,紧贴着站在我身后。

“这面墙也算是我们家的吧。”宋旖旎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覃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墙面有些破损,找工人来修而已。”我连忙笑着回答,“想赶在你们都上班的时候弄好,免得吵闹了。”

“是这样啊。”她对我点点头,边说边扫视着客厅,“我今天休假,就提早过来了。赶上你这里装修,我帮你收拾吧。”在我的再三谢绝之下,她才无奈地独自回家。

曾有那么几分钟,宋旖旎的坚持令我感到了恐惧,她其实没必要对未来的邻居这么热情。

然而更令我恐惧的是她的声音,特别是那一句紧贴在我耳后的“你在做什么呢”,几乎可以确定是在什么毛骨悚然的时刻,曾在我耳边响起过,而我那时还曾认真地揣度过这个声音!可我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宋旖旎的这一句的呢?或许我该跟老赵说一说。

当天晚上老赵敲开了我家的门,询问我是否装修了墙壁,又请我答应,以后再有装修方面的事,只要交给他的公司就好,千万不要见外。

我请他进门喝杯咖啡,他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家门还是拒绝了。很显然,宋旖旎已经开始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耐着性子和他站在门口闲聊了一阵,才小声地问起在这个月之前,宋旖旎有没有来过。老赵想也没想,就连说没有。我见过老赵带回家许多女人,他大可不必对我说谎。但作为一个成天跟声音打交道的专业音效师,我很有自信自己的耳朵绝不会听错。

想到这里,一阵不安涌上心头。只听老赵又期期艾艾地说:“莉菱,说实话,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这栋楼基本上是我们两个的二人世界,而旖旎马上就要搬过来。她这人很像小孩子,不懂事的地方我希望你多担待一些,大家别出什么不愉快。”

我连连点头说:“那是自然。”

很明显老赵不希望我质疑他的妻子,只可惜也许他的妻子本没有他心中认为的那么天真无邪。

果然,搬过来第一天的深夜里,就出了乱子。

静谧的夜色中,我坐在电脑前没有开灯,戴上耳机准备试听音效。老赵夫妇还没有入睡,能够听见他们忙进忙出整理东西的声响。

忽然,隔壁一声尖利的女人叫喊“啊——”几乎刺穿我的耳膜。继而是一连串东西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瞬间七零八落。

老赵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他努力压低音量说:“怎么了,你叫什么?”

“有人说话!”宋旖旎战战兢兢地回答。

“说话声音都能吓到你?”老赵有些愠怒,“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别一惊一乍。”

“是有人在墙里哭着说话!”宋旖旎颤抖着喊出这一句,听起来她整个人几乎都要瘫倒了。老赵急切地走过去搀扶她,“你说什么?哪里有人说话?”

沉默了片刻,“又来了!又来了!”宋旖旎抓狂似的尖叫,“你听见没有,有女人的哭声在墙里?靠近那堵墙你就能听得更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老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宋旖旎竭力压抑着的哭声糅合在一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现在老赵走到那堵墙前面了,他迟疑着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墙壁。

“咚!咚!”我这一侧,立刻相应地响起了声音。

“真的有非常清楚的哭声从墙壁里传来。”宋旖旎稍稍平复了一些,声音也压低了,“难道不是墙里,是隔壁?隔壁的覃小姐?”

“也许是覃小姐在工作。”老赵松了一口气,“为了给片子配上最好的音效,她常常会在最安静的时间试听那些古怪的声音片段,也许你刚刚听到的就是吧。”

“她总是在晚上弄出这些声音怎么行!”宋旖旎惊呼,“我会害怕得睡不着的!你快去隔壁告诉她。”

“你刚刚来,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床发出“吱呀”一声,应该是老赵颓然地坐了上去,“好歹明天天亮了我再去说。”

宋旖旎不说话了。可这沉默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地,她又哆哆嗦嗦地跑到老赵身边,“那声音越来越大了!墙里的女人哭得好伤心!”她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我好害怕!我怕死了!你必须去隔壁看看!立刻去!”

老赵像是拗她不过,站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去客厅。继而是开锁的声音,两双脚步走出来,两个人似乎在走廊里又朦朦胧胧地说了几句,最后还是敲了门。

“这么晚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老赵对我说,“你在工作吗,莉菱?”

“是啊。”我指了指漆黑的房间里只发出幽蓝色光的电脑屏幕,“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妻子说她听到奇怪的声音……”老赵面露尴尬,“她说听见有人在墙里哭,很可怕,我就想,是不是你这边的……”

“有人在墙里哭?”我恍然大悟,“啊,是壁橱里的女人吧!”

“什么是壁橱里的女人?”宋旖旎好奇地问。

我请他们进屋来,按亮房间里的灯,这时才看见墙角有一个录音机,小小的提示灯闪动,像是刚刚播完了里面的片段。

“啊!原来是这个播放器忘记关掉了,”我歉疚地对他们笑笑,把录音机拿起来放到桌子上,“我刚刚带着耳机就没有听到它正在播放。‘壁橱里的女人“是这次我要配音的片子里的一个角色,很可悲。

“她最喜欢跟男人玩捉迷藏的游戏,缩在狭小的壁橱里。有一次她趁男人还没有回家时就爬进了壁橱,左等右等男人也没回来,她就在壁橱中睡着了。

“没有想到男人决定装修,那天带了工人回家。工人问从哪里开始,男人早看那壁橱不舒服,就说从壁橱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壁橱里有人,女人也还没有完全醒来,于是那工人就使足了劲儿,一斧头砸下去……”

“啊!”宋旖旎吓得捂住了眼睛。

“死了?”老赵故作镇定地问。

“壁橱粉碎,女人的脑袋也漏了。”我说,“血和脑浆迸出来,非常恐怖。”

“她都死了,怎么还会在壁橱里哭?”宋旖旎哆嗦着问。

“是她的灵魂,”我笑了,“别忘了我们这是恐怖片。女人的灵魂在壁橱里哭诉,所以闷闷的,好像墙里有人哭。听,这就是原版音效。”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音量调大,刹那间无比绵长细弱的哭声被一瞬间放大,在房间四周不断回荡,显得尤为凄凉。

“我还在等着你来找我……”女人悲伤地哭着说,“你还记得我藏在哪儿吗?”她的声音猛然间锐利,“我藏在哪儿?”听得人一阵寒噤。

“还有一段儿精彩的,是她死去时候的音效。”我兴致勃勃按下快进键。

“那时候她不是还没醒?”宋旖旎问。

我点点头,“所以是锤子砸下去的那一刻,敲碎壁橱,也敲碎人头的声响,还有男人的惨叫。要不要听听看?”

“还是不必了。”老赵站起身,局促地拉起了宋旖旎,对我说,“莉菱,深更半夜来你这里打扰,已经很麻烦了,不好再让你给我们听这些。再说我妻子胆子小,听过了肯定会害怕得睡不着,她不睡我也没得睡了。”

“那好吧。”我惋惜地点点头,“或许哪个白天你们来这里,再听起来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你一个人听就不害怕吗?”宋旖旎担忧地看着我,她还想跟我聊一会儿,但是被老赵拉到了门口。

“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老赵匆匆与我道别。

“以后我一定注意不再吵到你们!”我目送他们离开。走廊里,宋旖旎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友好而胆怯的微笑。

“咔哒!”隔壁的门关上了。我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当这种音响师,覃小姐真不容易。”宋旖旎感叹道。

“别说这些了,我们睡吧。”老赵打着哈欠说。

“真奇怪你是怎么忍受她在隔壁的。她又吵,又养那些味道难闻的植物。”这一句她的音量压低了,很清楚地在抱怨。

“莉菱人很好的,你别这么挑剔行不行?!”老赵像是有些生气了。

片刻的沉默后,响起了宋旖旎脱掉衣服爬上床的声音。

“咔哒”一声,灯关了。我似乎听到老赵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却揪紧了。

刚刚宋旖旎说到“味道难闻的植物”,我抬眼向阳台望去。没有开灯,那里黑洞洞的,花盆的影子都看不见。

羊齿植物没有任何气味,我连有香味的花朵都不喜欢。只是在半年多以前,一位朋友曾把他从国外带回来的一种魔芋寄养在我这里,有着尸体一般巨大的腐臭。宋旖旎说的是半年前的情况而非现在!

偏巧我养魔芋的那段时间,老赵公司组织员工外出旅游,因此他对于魔芋的味道并不知情。我不得不肯定,在几个月前,在我和老赵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宋旖旎来过了这里!

而可怕的是,她来到这里,居然没有发出任何让我怀疑的声音!

像是有一口气瞬间卡在胸口,我有些发抖。关掉电脑,世界又要归于寂静了。隔壁的那个女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秘密,比起我所制作出来的音效要恐怖得多!

然而我是不会畏惧她的,我知道我能找出事情的原委。从明天开始,我将更加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我紧贴着墙壁坐下,迫使自己平静,屏息凝神,不多一会儿,老赵的呼噜声就会响起。

他今天没有留下来把音效听完多么可惜啊,我知道他对这些音效感兴趣,我真的知道。

我刚刚搬进来时,老赵还不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那时他特意带着买好的蛋糕登门拜访,在我家与我聊了许久,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他穿着白T恤,坐在茶几旁,下午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真搞不懂,你一个小姑娘,会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其他层又都是空的,你还选在没有电梯的八楼。”

我对他说,工作需要周围的环境尽量安静,所以才特意住过来。选八楼正是看中了有他这一位住户,有邻居会让人安心些。

“你也喜欢安静?”他似乎很高兴,“我也是。吵吵闹闹的生活让人没办法忍受。你没搬来之前这房间一直在装修,我看这面与我家相邻的墙改装了好久,几乎都要拆掉重建了,是不是在优化隔音?”

“这个装修过程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装修工人告诉我,当时有邻居主动帮我清理了一大批装修垃圾,一定是你了。”我满怀谢意,老赵却理解地笑了。

他站起来敲了敲那面墙壁,墙壁发出厚实的“笃笃”声,“还真是加厚了不少呢。”老赵笑着对我说。

可惜加厚了的墙壁似乎并没有带来隔音的好处。

隔天晚上,我在房间里测试音效。为了听清环境音没有使用耳机,巨大的声音特效就充满了整个空间,一下下的撞击声仿佛让世界动摇。我正在反复测听,突然传来一阵焦灼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正是满头大汗的老赵。

“覃小姐,你没事吧?”他急匆匆地问,“我听到有重物撞击的声音,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碎了,就过来看看你!”

“啊,是我在工作啊!”我赶忙请他进来喝杯茶松口气,“我做的是给恐怖电影配音的工作,所以时常都要测听些奇怪的声音。吵到你了,对不起啊。”

“这么有趣的职业?”老赵的眼睛亮起来,“刚刚那是什么声音?给我讲讲。”

“刚刚是人坠楼时身体撞击到地面的声音,”我告诉他,“高层楼坠下来,非常巨大的声响。你说的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人身体的骨骼撞碎了。这种声音非常细小,做出来就会显得逼真。刚刚我是把声音放大了好几倍来测听,所以你才会听得清楚。”

“人的骨骼撞碎了?”老赵提出,“我想再听一次,按照你告诉我的这个,再听一次。”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按下“播放”键。

“砰!”无比巨大的撞击声,仿佛能在眼前掀起一片尘埃。接下来是微微的碎裂声,那种骨头的碎裂声是脆的,但是有人体皮肉的阻隔,又显得闷。多处碎裂一齐迸发,仿佛还要牵动千万处碎裂,听得人耳朵一阵痒痒。

“啊呀!”老赵低低感叹一句,“原来这么玄妙。”

“声音的世界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我笑着对他说,“只有安静下来才能用心听清。”

“以后我可以来跟你一起测听声音吗?”老赵犹豫着问。看得出来他很感兴趣,甚至有些兴奋得发抖。我欣然应允,不管怎么说,能够碰到兴趣相投的朋友总是令人高兴。

此后,老赵就成为了我家里的常客。最初我们会一起试听各种音效,为最恐怖的片段配音,从里面找乐子。

后来我们的交谈渐渐少了,却仍旧会找机会待在一起。我们都不喜欢高声说话,我们话都不多,我们都厌烦那些古怪的流行乐……总之,找到这些共同点之后,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意识到了这种习惯呢?我苦恼地思考。是在宋旖旎出现之前吗?宋旖旎,那个吵闹的平庸的女人,她不会理解我们的世界的。想着想着,我靠着墙壁入睡了,我等待着明天又会令人怎样的不得安宁。

“滋啦……”是油起锅的声音,随后一阵刺耳的锅碗瓢盆声,再伴随着一句肆意的吆喝,“老公,起来吃饭了!老公!”

我皱着眉头睁开眼,自己就睡在地板上,浑身有些发冷。墙上的挂钟显示着七点整,宋旖旎起床煮好了早餐。

我从来不煮饭,老赵也不煮,有时候一起看影碟我们会叫外卖。现在他那边的清锅冷灶忽然间变得分外热闹,想想就有些滑稽。

“快起来啦,老公!”重重的脚步声,故意撒娇的嗓音,一把掀开被子的声音,“老公吃早饭啦!”

好吵,我痛苦地捂住耳朵。老赵应该会像我一样痛苦。他含糊不清地回应:“我吃不下,我想再睡一会儿。”

“不行嘛,你快起来吃啊!”宋旖旎捏细了嗓子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想着她是不是扑在了老赵的胸口上,使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流畅。老赵没有回应,“哗啦”一声,他也许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于是宋旖旎沉默了,她不再说话,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

我听见她走进厨房,她的指甲碰触在盘子上发出一点一滴的脆响。她换上了鞋子,然后“咔”一声,门开了,她走了出来。

她要来敲门了,我知道。我从地板上爬起来,胡乱地套上一件T恤,敲门声果然响起。

我打开门,金黄的晨光映得我睁不开眼。宋旖旎穿戴整齐,脸上还化了淡妆,微笑着对我说:“覃小姐,昨晚打扰你实在是抱歉。我多做了一份早点,是火腿煎蛋,你尝尝。吃完了刚好可以上班去。”

“噢!谢谢,”我打了个哈欠,“老赵没告诉你吧,我在家工作的。你不必这么客气,是我不好意思,音效吓着你了。”

“我胆子小。”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真该有个人告诉她,不刻意撒娇的她可爱得多。“其实我对你说的壁橱里的女人很感兴趣。”她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像是领会了什么,立刻请她进门。她也不推辞,把煎蛋放在茶几上,认真地打量我那一套音响设备。

“壁橱里的女人,”我说,“你对哪里感兴趣?是想再听一次音效吗?”

“不是音效。”她斟酌了一下,“只是让我想起一桩类似的案子,半年多以前,老赵的一个朋友就是惨死在壁橱中。”

“天啊。”我捂住嘴,“还有这样的事?”

“那个女人的死不是意外。据说她被锁在壁橱里,一把电锯狠狠切了进去,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胸膛。最痛苦的是她没有立刻死去,她扯下壁橱里一个盒子的包装纸,捏在手里,应该是想要留下证据。只可惜……”

宋旖旎的嘴唇瑟瑟发抖,“只可惜还没有写上点什么,就停止了呼吸。凶手把那一整个壁橱混在装修垃圾中丢掉了,警察发现时电锯还切在上面,流出来的血都凝成了血块。”

“太可怕了。”我说,“竟有人如此残忍。”

“我以为你知道,还以为是这给了你灵感……”宋旖旎说,“老赵说过你是他的好朋友,他怎么可能会不把这件事告诉你?死去的女人跟老赵很熟的,而且还是老赵报的警。他开车去运送另一批装修垃圾时发现的。”

“我只负责音效,可能这案子真的给编剧灵感了。快一年前,我才刚刚搬来。”我说,“那时我跟老赵还不大认识。人总是慢慢相处才会做朋友的。”

“是啊,”宋旖旎又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就像我们俩,虽然我们还不熟,但是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当然。”我说,“希望你胆子大一些,我们可以一起看最新的恐怖片。”

送走了准备去上班的宋旖旎,我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或许我应该多睡一下。但刚刚宋旖旎说过的话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我跳起来拉开抽屉,从几本厚厚的剪报册中抽出最下面那本,翻到第一页,“壁橱女尸案”映入眼帘,黑白照片上带着一把电锯的壁橱令人毛骨悚然。

警方始终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呢,寻找凶手简直遥遥无期。转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许多人早已将这个案子遗忘。

而刚刚宋旖旎,那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居然能够将案件的细节那么准确无误地描述出来,完全震惊到了我!特别是关于壁橱中的女人手上抓着包装纸的这一点。

我清楚地记得,所有报纸上都没有报道过。明天我打算去她家试探,可我让没想到的是,从她嘴里我得知了另一件更可怕的事!(原题:《永无宁日》,作者:猫子不二。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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