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8 在玉林,吃她打的锅盔、听她弹的古筝是一种习惯

在玉林,吃她打的锅盔、听她弹的古筝是一种习惯

在玉林,吃她打的锅盔、听她弹的古筝是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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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有一巷,置巷口有女子,手柔荑,善抚琴。

在玉林,吃她打的锅盔、听她弹的古筝是一种习惯

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或是某个忙里偷闲的傍晚,玉林横街的这条巷子里,经常会传出阵阵琴声,虽没有高山流水一般的绵延忘我,却也雅致。

琴弦撩拨间,扑鼻而来的是阵阵面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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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中午,这条巷子就围满了人,坐着的人通常是左手一个锅盔右手挑起碗里的米粉儿,齿间咬得嘎嘣嘎嘣,唇边吸得嘶嘶作响;站着的人显得有些无奈,守在锅边和餐桌中间的位置,一边在等自己的锅盔出炉,另一边在等面前这个人吃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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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林,吃她打的锅盔、听她弹的古筝是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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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琴稳稳地竖在店里的角落,此时,她抚琴的双手正娴熟地游走在锅炉和台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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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面、擀面,白面放到热锅上一煎,再打下一个,一边打一边又在锅上用手翻上一个,待一个打好,左手抽锅,右手持夹,左手回抽,右手前伸把锅盔放入烤炉,再快速反转炉边已鼓的饼皮,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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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盔一好,马上从炉子里夹出,然后开始拌菜。旋子凉粉、三丝、猪耳朵、猪皮等,现拌现灌,葱蒜一洒,红油一淋,迅速搅打拌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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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顺着饼口一撑,能马上听到如脆纸般的声音,挑起拌菜就往饼里灌,直到塞满,出自她手的南充锅盔都特别扎实,面皮被各种馅儿撑得合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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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到极点的方锅盔,夹着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软糯凉粉,外酥,内软,外烫,内凉,外香,内鲜。

三丝加凉粉,粉滑、三丝脆,一口下去饼皮碎裂,红油顺着裂缝流出,一口都停不下来。

荤菜都是与三丝同拌,还夹了花生米。猪耳朵、花生、三丝、饼皮,四脆齐发,这种咀嚼的感觉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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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打锅盔和弹古筝哪一个你比较喜欢?她想都没想,说,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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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她是这条街上的“锅盔女王”,人们爱吃她打的锅盔,也习惯了每个下午都能听到她的琴声。有一天,她因为有事没有开店,小区麻将室里的大爷都不高兴了:“嗨呀,尖(今天)没听到你弹琴,牌打得都不顺!”

七年前,她辞去酒店客户经理的工作回到南充,因为喜欢吃锅盔,又觉得想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找了个师傅,刚开始,她不敢直言拜师,只是默默地跟着师傅刮了两个月的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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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之后,她觉得时机正好,于是跟锅盔师傅说,想要学习打锅盔,一番诚意感动之下,师傅终于倾囊相授。

师傅领进门之后,她自己又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是有胆子出摊了,在南充乡下,开始做起熟人生意,“就当练手嘛”。

那个时候,对于技艺尚浅的她来说,从擀面到烤面皮的每一步都特别艰难,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好不容易烤了一个完好无损的锅盔出来,用刀划开口子,面皮没破,她的手倒是破了,血糊到面皮上,她只能跟客人笑笑:“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做一个。”顾客回答:“没关系,血嘛,又不是毒药,能吃。”让她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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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能生巧的技艺总会有功成的这天,她来了成都,因为住在玉林,于是就就近开始摆摊,躲过城管,也遭受过客人质疑的眼光,小摊终于熬成店,生意,还不错。

她的价目表就贴在墙上,有什么东西,多少钱,一目了然。价目表的下半部分,还有一排“爱心捐助金”的字样,横线处写着金额:3245.78。

她有一个小本子,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x月x日,收到xx爱心捐助金xx元”“x月x日,客人不找零,收入爱心捐助金xx元”“x月x日,接收残疾人用餐,花费爱心捐助金xx元”……零零散散加起来早就不止黑板上写的这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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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来买锅盔,看到这个爱心活动,通常会捐出一些钱来,有的则会选择不找钱的方式来献出爱心,少的一块两块,多的一百两百,爱心捐助金就这么成立了。

“残疾人和孤寡老人来我店里面吃饭,我会从这个爱心捐助金里面支付一半的饭钱,另外一半我给。”这个爱心捐助的项目,她一直都在做,她说,这是最近一年多以来最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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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儿好多钱,扫支付宝行不行?”正说着,一个小伙子点了一个凉粉锅盔,她只是指了指玻璃柜前的二维码,小伙子便拿出手机,两三秒之后,她的手机开始响起语音播报:支付宝到账8.0元。

“我算是我们这一批流动摊贩里面最早开始接触移动支付的。”三年前,她还推着小车练摊,为了方便没有零钱的客人支付,她把自己的支付宝二维码打印出来,贴在放锅盔的玻璃柜前,一个锅盔几块钱,忙起来她来不及收更来不及找,就会让别人扫她。

如今,不管是锅盔女王,还是菜市场小摊主,只要一张“二维码”就能做生意。通过一张小小的收钱码,这些小微商家们形象地将自己称为“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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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以前都是现金支付,在店铺上做生意还要背个包包,包包经常都要被大把的零钱和硬币占据,除了找零之外,最让她头疼的还是算错帐和假钞。以前她总会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去验真,“我有时候一天才卖8块钱,有个客人拿了张假钞,一分钱不赚,还倒找了他几大十!我当时就崩溃了。”移动支付普及之后,她几乎再没收到过假钱。

今年年初她又申请了一张支付宝的收钱码,连同奖励金二维码一起,依旧贴在放锅盔的玻璃柜前。不用伸手拿钱找钱,一声语音播报之后,就是一桩买卖。平时收来的钱她也直接放进支付宝“商家服务”里的余利宝,“现在余利宝七日年化收益在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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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支付宝里最好用的还有记帐本功能,她打算把小本本上记下的每一笔爱心捐款备份在支付宝的记帐本里。“算是个电子版的备份吧,平时店里太忙了,我都来不及在黑板上更新,其实金额远不止你们看到的这些。”

捐钱的人主动,用钱的人倒是显得有些羞赧。为了鼓励更多的孤寡老人和残疾人到店用爱心基金就餐,她还联动社区的工作人员,有残疾人要去社区办证,她就让社区的工作人员带到店里来吃饭。

今年过年的时候,她拿出部分爱心基金给对面银行门口的流浪汉买了床被子,过了两天,她带着女儿路过银行门口,发现流浪汉的被子不见了,女儿嚷嚷着让她又买了一床。

美好生活是靠自己的双手拼来的,对于这家小店,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奢望和期许,生活本就是件顺其自然的事儿,最重要的是享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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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一个中年妇女来买锅盔,二维码一扫,一口气就是五六个,付完钱之后,中年妇女转过身来跟她说:“听说你要搬啊?都那么多年的生意了,不要走哈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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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上的锅盔微微发烫,角落里的古筝娟秀静默,此街此巷,她就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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