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聞这个字是怎么从听觉含义转为嗅觉含义的?

学院派民科


“闻”,最初造字的时候,的确是用耳来“听”的意思。 许慎的《说文解字》说,“闻,知声也。”那么,“闻”和“听”有无区别呢?清代段玉裁依据许慎的意思做了解释——“往曰听,来曰闻”。这种区分很精细,“听”是主动的,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即是也。“闻”则带有某种被动性,“充耳不闻”把这种状态描述的很形象。

所以说,许慎把“闻”释为“知声也”很到位。 因此,“闻”,就有了一个引申义——知道,“有所闻之”是这个意思——听说了,知道了。 “闻”转化为嗅觉的用法,应该是在“知道”这个引申义上的进一步引申。《孔子家语.六本》里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这是能查到的最早把“闻”用于嗅觉的文字。我的理解,孔老夫子这里用的,还是“闻”所包含的“知道”的含义。

《孔子家语》被收入《汉书.艺文志》。汉代刘向在《说苑》里有发挥。他说,“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后来,三国时期的王肃,在《孔子家语.注》里,基本又重复了一遍刘向的话。

既然大圣人都这样用了,大文豪们也这样用,平头百姓当然也可以用——逐渐的,“闻”,就有了嗅觉的含义。

不过,在相当相当时间里,“闻”做为嗅觉来使用,北方多于南方,口头多于书面。金庸写《鹿鼎记》,说到韦小宝有一句口头语:老猫枕咸鱼——嗅香啊嗅香(休想)。南方很多地方,以前较少用“闻”这个字来表示嗅觉。 书面也是,四大名著,镜花缘,拍案惊奇等等,亦是。 现代和当代就不是了——南方北方、口头书面,大家一起用“闻”来嗅味道了。

一个汉字,被引申出本义之外的许多他义,是汉字中的普遍规律。

最典型的字是“打”。许慎对“打”的解释是“击也”。那么“打酱油”呢?肯定和击打无关,而是买;“打车”、“打烊”、“打电话”、“打哈欠”、“打呼噜”、“打官腔”、“打马虎眼”都和击打无关,而是某种动作、采用某种方式等等,这些都是引申义。

再比如“吃”。古时候,这个字只代表“口吃”。许慎说,“吃,言蹇难也”。表示食用的是“噄”,后来简化为“吃”了。可是现在常说的“吃力”、“吃紧”、“吃亏”、“吃惊”,都和食用无关。“吃一堑长一智”,也一定不是说真把一条沟吃到肚子里。这些都是引申义。 一字多音,一字多义,这是汉字的一大特点。汉字常用字2500个,次常用字1000个。对于日常生活和工作来说,基本够了。世界上现在不止14亿人,就靠这些个字,每天对话、书写,工作、生活。

其他语言基本不是这样。它们大多数需要一个词对应一个义,不够了就新造。比如英语里有没有多义词呢?也有。我认识一位已然仙逝的老先生,学识渊博,他对于狄更斯《双城记》原来的译本很不满意。他说,“horse”不止是马,一共有16个含义。译者不懂,很多遇到这个词的时候就不翻了。不过,这16个含义都不是引申义,而是古英语、方言英语和现代英语的区别及总和。 汉字的多音字和多义字,也必然使学习汉字的难度增大,对国人是如此,对“歪果仁”就更别提。然而学进去,才会感觉到奥妙无穷。

必须要说的是,语言永远是第一性的;文字永远是第二性的。语言是鲜活的、变动不居的、不断发展的;文字必须要紧赶慢赶、气喘嘘嘘、唯恐落后。比如说,“不作不死”,先有了这个语言,才有了这四个字的组合,能影响到英语也有了“nozuonodie”,是最好的说明。 然而,文字对语言也有影响,古人们创造出一个成语,就可以流传至今。“闻”可以用于嗅觉,也是很好的例证。

顺便说一句,“闻”被用来表示嗅觉,和假借转注无关。假借是指音同义近的字相互串用;转注则指两个字之间互训。


一老沈一


你闻一闻啥味?

是的,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味。

是呀,闻,从耳从门,门里有耳,可以听音,形声字。是听觉的事,因何由转变成了嗅觉用意呢?

这个呀,想了想,其实没有别的任何推理、论证、典故啥的,这是汉字的特别处,象形文字吗,起初最主要是象形取意的。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象形文字仅仅局限于象形取意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不断丰富的物质与精神文化的表达需要。抽象化是世界上所有文字发展的一个趋势,如四大文明古国,古埃及最早也是象形文字,古巴比伦楔形文字,最初的也属象形文字系统,后字形结构逐渐简化和抽象化,古印度是印章文字,从已发掘的印章文件看,其中很多符号是象形的,也是象形文字,古中国的甲骨文也是地地道道的象形文字系统。也就是说,所有文字最初都是象形取意的简单思维。按专家说法是,除中国外另外三大文明古国象形文字随着古国的衰落也消亡了。唯独中华汉字依然至今使用,勃勃生机。

后来后人总结,中华文字的主要来源有六方面,就是所谓的六书造字法吗,象形、指事、会意、专注、假借、言声。可见指事、会意、专注、假借这些都已经赋予符号化抽象化了。譬如,指事,也就是,新事物的出现,囧的无法表达,于是造一个集体比较认同的有权威部门规定的指定的字,赋予那个字就是什么什么含义,比如一些事物画太不容易画出来,于是就指事了,用个简单的符号,指定就是那个事物的意思,抽象化了,呵呵,再打个不太形象的有确实是那回事的比喻吧,比如,指鹿为马,把那个动物叫成马,只要所有人认同,那个动物就叫马嘛,名号而已,譬如假借,也就是文言文中的通假字,对的,学生时代文言文考试没少头疼,有个笑话就说吗,咱们学生一写错就两叉“×”错了,零分,古人写错了就是通假字了,啧啧。通假字也是超越了象形取意的范畴了,也算是符号化了抽象的了,但是这几种文字似乎没有严格的根据推理联络的,你只有了解了它的创造背景来历方可知其意思。

那么,说到这,问题中的要问的“闻”是“耳”加“门”的形声字,明明象形取意的,就是听觉的器官的功能,应是听的意思,对呀,这是它的本意,为什么就又有的嗅觉的含义呢,这就是六书造字“惹”的祸了。如,“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这里的这个“闻”就是有耳濡目染的综合意思了,因是以芝兰作喻,就转而只有目染鼻嗅的意思了,闻就不只是听声音的意思了转而有了嗅觉的用意。这个当属“转注”的造字法吧?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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