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7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作為中興聖主的漢宣帝劉病已崩後,其太子劉奭繼位,這位皇帝,就是歷史上的漢元帝。

漢元帝生於昭帝元平六年(公元前75年),屬馬,乃宣帝與嫡後許平君生的兒子。日後事實證明,他雖然屬馬,卻沒能成為大漢朝的“千里馬”。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許平君皇后 劇照

由於霍光等大臣所擁立的昌邑王劉賀昏淫,廢去皇帝封號。當時,劉奭出生才幾個月,其父劉病已就作為武帝嫡系曾孫,被霍光擁立為皇帝。兩年後,元帝生母許皇后,被霍光妻霍顯毒死。

霍光死後,地節三年(公元前67年)四月,劉奭被宣帝立為太子。黃龍元年(公元前49年)十月,宣帝崩,劉奭繼位。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漢元帝 劉奭 畫像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代新人。元帝劉奭繼位以後,宮內有兩個女人的身份也有“提升”,其中一個,乃霍光的外孫女上官氏,升級為“太皇太后”;另一個是漢宣帝皇后王氏,升為“皇太后”。有些人看漢史不細,以為這位姓王的皇太后就是日後王莽的那位親戚王太后,其實不是,那個王太后名字叫王政君,在歷史上要有名得多,而漢元帝名義母后的這個王太后,歷史上一般稱為“邛成太后”(因為她父親被封為邛成侯)。而幫助侄子王莽最後篡漢建立新朝的那個王太后王政君,乃是這個王太后的兒媳。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宣帝的王皇后 畫像

宣帝的王皇后,也就是元帝的王太后,宣帝在位之時並不為宣帝所喜,乃宣帝劉病已在民間鬥雞玩狗時代認識的老好人王奉光的女兒。宣帝這個人很念舊,他繼位之後,從前對他好過的人,無不厚加賞賜。老王從前和自己玩鬥雞的時候常常故意輸錢給自己,為此,宣帝就把老王頭的女兒納入宮中。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太子劉奭 劇照

許皇后被霍顯毒死後,宣帝為了找人替自己看養太子劉奭,除了派丙吉、疏廣、黃霸以及蕭望之等大臣擔任太子太傅之外,就封老王頭的女兒為婕妤,讓這個老實巴交的女人撫育太子。

在宮內,王婕妤雖然不受寵,但她很知足,毫無怨言地精心照顧太子。為此,宣帝后來也就把老王頭這位養育太子勞苦功高的女兒封為皇后。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漢宣帝 劉詢 劇照

五鳳元年(公元前57年),宣帝為十八歲的太子劉奭舉行成人冠禮(女子成人禮為笄禮)。當時的漢朝最高層情況,看上去一切都喜氣洋洋,四夷來朝,國強民富,宣帝身體健康,儲君孝順有禮,一派祥和氣氛。但是,隨著太子的長大,宣帝越來越不喜歡這位太子。

宣帝不喜歡太子,倒不是因為太子不好,而是因為這位太子太好了!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劉奭 劇照

根據漢書記載:

(漢元帝)壯大,柔仁好儒。見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名繩下,大臣楊惲、蓋寬饒等坐刺譏辭語為罪而誅,嘗侍燕從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

宣帝作色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嘆曰:“亂我家者,太子也!”由是疏太子而愛淮陽王,曰:“淮陽王明察好法,宜為吾子。”而王母張婕妤尤幸。

上有意欲用淮陽王代太子,然以少依許氏,俱從微起,故終不背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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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惲 畫像

大概宣帝昔日為皇太子劉奭選的師傅都是儒生,加之長子性格,劉奭太喜歡儒家經術了。為此,對於父皇所任用的官員多為嚴刑酷法的幹吏,他就就有看法。當時,宣帝接連處死了蓋饒寬、楊惲、韓延壽等人,太子就乘間進言:“陛下持刑太深,應該多用儒生治國。”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漢宣帝 劇照

聽太子如此當眾對自己的施政表示微詞,宣帝很不高興,當即作色,教訓太子說:“漢家自有制度,本來就是霸道王道混雜,因時施教,怎麼可能完全依靠儒教來教化民眾,回到周朝的老路!那些俗儒,大多不識時務,是古非今,不少都是有名無實的廢物,不知到底應該堅持什麼原則。這些人,怎能委以重任!”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漢宣帝青年時期 劇照

從表面上看,歷史上的宣帝似乎特別重視儒教,但他這個人實事求是,在真正實際施政過程中,根本就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書呆子皇帝。所以,在尊儒的外衣下,宣帝著重實際的效應,崇尚功用實效。當然,宣帝所謂的“霸道”,並非只是包括先秦法家關於刑名學說的治國之道,其中也包括了《春秋》《詩》《尚書》《禮》等著作。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宣帝為何這樣評價兒子漢元帝?

劉奭 劇照

但太子一句“宜用儒生”,換來宣帝深深嘆息,嗟嘆之餘,他又說:“日後亂我劉氏皇國者,太子也!”

這話,說得其實非常重,非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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